“沒什麼,睡著的時候總覺得有人來看過自己,所以便問問。”
“這樣啊,”悅紅笑眯眯的:“那小姐可能是沒感覺錯。”
“怎麼?”
溫容追問道,難道真的有人來看過自己?
“天還早的時候,傅小將軍來看過小姐,見小姐還沒醒,便又先出去了,現在正等著小姐呢。”
悅紅笑著道。
原來是傅子林,溫容有些驚喜,忙起身梳洗。
動作間衣裳帶起一陣風,把床頭拿點燒下的香灰吹了個乾淨,正如昨夜帶它過來的人一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知道是傅子林來看自己,加上昨夜睡的安穩,溫容心情頗好,早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
用了飯,又收拾了一下,溫容便去見了傅子林。
“太後娘娘。”
剛一看見溫容,傅子林便要下跪行禮,溫容連忙攔住。
“你這是做什麼,我已經從宮中離開,算得上什麼太後,不用再行這樣的禮,也不必再叫我太後娘娘。”
“從前如何稱呼我,現在便如何稱呼我。”
傅子林被攔住,也不再執著於行禮,更何況他本就對溫容藏著彆的心思,能不用再叫太後娘娘,心裡也是隱隱有些高興的。
“好,”傅子林點頭:“那我們便還像從前那樣稱呼。”
“嗯,”溫容笑著道:“你怎麼有時間來昭和寺了?”
知道溫容要問,傅子林這次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軍營之中的事情已經忙完了,若非是抽不開身,那日你出宮,我也應該來送送你的。”
傅子林解釋道:“知道你在昭和寺,我擔心這裡不安全,便過來看看。”
“那便有勞你費心了。”
被朋友記掛著,溫容心中也高興。
知曉傅子林來看過自己之後,溫容心中便已經認為昨夜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的那個人就是傅子林。
溫容在寺廟之中能見到傅子林心裡也是高興的。
“那你過來這裡,可和宮裡的人或者師太說過了?”
溫容到底還是要操心一下,以免傅子林為著自己的事情再惹上什麼麻煩。
“放心吧,”傅子林點頭:“此番過來,已經是請示過太皇太後。”
傅子林到昭和寺這事,在出宮之前就已經告知過太皇太後。
當時隻說是擔心寺廟在山上,不大安全,所以想要去加強一下寺廟的布防,保證皇太後的安全。
“太皇太後便這樣答應下來了?”
聽見傅子林的話,溫容不可置信道。
“嗯。”
傅子林點頭。
其實他也覺得太皇太後答應的太輕鬆了,有些奇怪。
而且他提起來是為了保證溫容的安全的時候,太皇太後的反應也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就同意了傅子林來昭和寺。
溫容一時間有些奇怪,太皇太後何時會擔心自己的安危?
“不過這樣也好,總歸是同意了我來這裡。”
傅子林沒有想太多,隻要能讓他來便好,有他在溫容身邊,怎麼也不會讓溫容受傷。
“嗯。”
溫容也猜不透太皇太後的心思,她已經不在宮中了,宮中發生什麼也絲毫不知,更不要說猜測太皇太後同意傅子林來護著自己的目的了。
既然猜不透,那便也不用浪費心思去猜。
“那就是說,你能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溫容問道。
“嗯。”
傅子林點頭:“你才起身,還未曾用飯,先去把飯吃了再說彆的吧。”
溫容確實也有些餓了,點頭答應下來,也許是因為看見了傅子林,心情好,連帶著胃口也好了起來,早飯比前幾日用的多了一些。
“說起來,傅小將軍真不愧是從小就同咱們小姐認識的,到現在還記掛著小姐呢,他一來,小姐連飯都比平日多吃了許多。”
屋外,悅紅小聲同李茉嘀咕道:“若是傅小將軍能在這裡多留些時日就好了。”
悅紅看不出來,李茉卻是已經發現了傅子林對溫容是很不同的了。
溫容還在宮中的時候,李茉也見過傅子林幾次。
雖說傅子林每次見麵都規規矩矩的,可有幾次李茉都瞧見他看溫容的眼神了。
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如今傅子林都追到了昭和寺裡來,李茉更是能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測了。
隻是如今溫容還不知,隻盼著傅子林不會惹出什麼事情來才好。
李茉默默的想著。
溫容和傅子林自小就相識,彼此也都能襯得上一句了解對方,是以今日傅子林來,溫容同傅子林聊得很是痛快。
溫容如今在寺廟之中,雖說整日禮佛,可師太並沒有真的收下她,是以與寺廟之中真正的尼姑還是大不相同的。
隻能算得上暫住在昭和寺的施主。
撥了單獨的住處給溫容主仆三人,不用和寺廟之中的其它人一起住。
隻不過即使是這樣,傅子林一個男人也還是不能真的留在溫容的住處。
“這是寺廟裡結的果子,我打了一些下來,做了些糕點,你嘗嘗。”
傅子林來得著急,溫容事先並不知曉,也不知道如何招待。
原是想著給傅子林做頓飯,可寺廟之中許多都不方便,溫容隻能退而求其次,做了些糕點出來讓傅子林嘗嘗。
“果然,還是從前的味道。”
傅子林也沒有客氣,拿了一塊嘗了,笑著道。
這一句話,兩人都想起來從前溫容還在溫府的時候。
溫家不待見溫容和溫曦姐妹倆,繼母便明著暗著的克扣溫容和溫曦的吃穿用度。
溫容沒法子,隻能自己練了一手的好廚藝,時不時便會自己做些菜。
傅子林那個時候經常偷偷過去找溫容和溫曦說話,有時候湊巧了,便能吃到溫容自己做的菜。
隻不過後來在沒有機會了。
傅子林這句話說出來,不免得讓溫容也有些恍惚。
“我許久沒有做過了,味道沒變就好。”
溫容也不知道如何接話,隻笑了笑道。
“嗯,味道一點也沒有變。”
看出來溫容有些不自在,傅子林也沒有再說什麼,又拿了一塊糕點吃著。
一時間也無人再說話。
傅子林向來細心,自來昭和寺的這幾日,並不是整日都待在昭和寺中。
隻是每日來這裡同溫容說一會兒的話,到了時間,便自己從昭和寺離開。
從沒有一處冒犯溫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