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朐國一向是同大安保持友好關係,兩國之間常有貿易往來,這次也照樣沒有參與邊疆其他國家發動的戰爭。
如今派來使臣,還是本國的大皇子,到底為的是什麼,無從得知。
“漏點風聲給朝廷吧,讓鴻臚寺那些人好好準備一番。”
裴寒瑾麵無表情,好像對這件事情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是。”
崔十八了然,按照裴寒瑾的意思把消息傳了出去,第二日早朝時,朝廷上便為這件事情吵吵嚷嚷了起來。
如今太子還沒有登基,大安還沒有皇帝,招待這樣的他國使臣,自然是要好一番爭吵的。
太子和裴寒瑾如今是大安的權利代表,隻不過裴寒瑾是實權在握,而太子卻是緊緊代表著那點皇室血脈而已。
等眾人吵的差不多了,裴寒瑾才懶洋洋開口道:“有什麼好吵的?”
“不過是一個邊塞小國,即便是大安沒有國君,依舊不會懼怕一個小國。”
“他既然想來就讓他來,太子殿下如今也已經能理事,該為日後登基做準備了,這種事情,交給太子殿下絕不會有錯。”
“是不是?太子殿下。”
裴寒瑾嘴角勾著一抹笑,淡淡道。
“王爺謬讚了,不過我願意為大安出力。”
太子也笑著道,一副不做分毫他想的樣子,心裡卻是已經疑惑重重。
太子根本不知,裴寒瑾突然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為了什麼,隻不過沒關係,隻要是能彰顯他未來皇帝身份的事情,太子全部會做。
“如此就好,本王相信太子殿下。”
裴寒瑾笑著道,臉上一派真誠,若非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是個什麼東西,還真以為是君臣和諧的好畫麵。
把事情甩給彆人,裴寒瑾落得一身的清閒,每日上朝就是做做樣子,絲毫不顧其它大臣們忙成了什麼樣。
以陸丞相為首的一幫大臣最甚。
心心念念想要找出來那個和裴寒瑾**一度的人到底是哪家姑娘,如今又要費心在國事上,陸丞相自覺拿不出那麼多時間。
在陸嫣然第三次過來問他這件事情的時候,終於是有些不耐了。
“家中的探子費了那麼大勁什麼都沒有查到,隻知道攝政王那日出宮了,至於跟誰再一起,除了攝政王自己沒人知道。”
“你也不用心心念念這件事情,既然攝政王如今還沒有要娶那個人的動靜,你就不要整日念著這件事情,就算攝政王真的要娶她,也不是你我能攔得住的。”
陸丞相皺眉道:“男人向來都是三妻四妾,更不要說攝政王了,你既然要嫁給他,就要做好準備。”
陸嫣然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都是些隻娶得起一個的。
陸嫣然也沒想著裴寒瑾隻娶她一個人,她要的隻不過是那正妃的位置,這樣無論裴寒瑾娶了多少個女人,都隻能被她壓著,翻不了身。
“那女兒必須要是王爺的正妃,父親,您幫幫女兒,去問問王爺到底什麼時候娶我?”
“現在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女兒和攝政王相看的事情了,王爺總是不娶女兒,這叫外人怎麼看女兒?”
陸嫣然說的也沒錯,整個都城都知道丞相千金和攝政王相看,遊湖之事,早就已經在心中默認攝政王會娶她了,若是一直拖著沒個動靜,必定會生出許多流言蜚語。
且有攝政王的名頭放著,其它男人根本不敢對自己女兒有什麼心思。
這樣下去,隻會耽誤了陸嫣然。
陸丞相自己也知道,因此陸嫣然隻是求了一次,陸丞相便放在了心上。
次日上早朝便開始找機會和裴寒瑾說這件事情。
隻不過裴寒瑾日日下朝便走,等陸丞相抽出身找人的時候早就沒了影子,就這樣一連撲空了好幾次,終於是讓陸丞相逮住了裴寒瑾。
“王爺請留步。”
裴寒瑾走的太快,陸丞相在後麵小跑了幾步才追上。
“是陸丞相,丞相找本王有什麼事情?”
看見是陸丞相,裴寒瑾停下來,懶懶道,好像真不知陸丞相找他是為了什麼一樣。
陸丞相站定,笑著和裴寒瑾寒暄了幾句,才小心開口。
“之前宮中的賞花宴,王爺可還儘興?原是想要同王爺說話,隻是老臣找了許久也不見王爺的身影。”
“哦,”裴寒瑾一副思考的樣子,半天才想起來一般:“本王那日有些醉酒,就先回府了。”
“怎麼,陸丞相是有什麼要緊事耽誤了嗎?”
知道裴寒瑾是在敷衍他,可陸丞相也毫無辦法,總不能逼著攝政王說,隻能搖頭:“並無什麼大事。”
“沒耽誤丞相的事情就好,”裴寒瑾點點頭:“那丞相可還有事?沒事本王便先回府了。”
說著抬腳就要走。
陸丞相連忙攔著:“王爺留步,老臣確實是有些話要和王爺說。”
“丞相請講。”
攝政王一副等不及的樣子,總想抬腳走人,可你一攔他,他又真老老實實的站回來。
隻是誰都知道他並非是真心把你放在眼裡。
那樣子看得陸丞相腦子疼,又不敢說,隻能憋回去。
“老臣是想要和王爺商量一下小女和王爺的事情,”陸丞相乾脆直說:“如今王爺和小女也已經相看了,王爺似乎對小女還算滿意,老臣便想問一下,王爺可有提親的打算?”
繞了半天,總算是把要說的事情給說出來了,裴寒瑾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這件事情本王暫時還沒有考慮。”
聞言,陸丞相有些著急,張口準備說話。
“現在有朐國要派使臣來訪,滿朝上下都在忙這件事情,本王也實在是分不出心思來,婚事一事,等有朐國這件事情過去了本王在考慮。”
“畢竟是關乎大安的大事情,丞相以為呢?”
裴寒瑾都已經扯上了大安了,陸丞相還說什麼好呢,隻能應和。
“是,王爺說的有理。”
“丞相認同便好,”裴寒瑾便又恢複了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同陸丞相道彆:“本王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回去了,陸丞相也回府忙自己的事情吧。”
“王爺慢走。”
陸丞相沒彆的法子,隻能看著裴寒瑾走了。
拋出去的話被踢了回來,陸丞相又不能奈何得了裴寒瑾如何,隻能先忙有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