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還有事情,不便久留,還請見諒。”
裝模作樣的好話說完,裴寒瑾便要走,一點反應的機會也不給陸丞相一家。
直讓陸丞相一家表情征愣的把裴寒瑾給送走了。
“老爺,攝政王這是什麼意思?”
沈氏怕是自己會錯了意,連忙問道。
陸老丞相表情複雜,良久:“攝政王怕是真的看上了咱們嫣然了。”
“當真!”
沈氏和陸嫣然簡直是喜不自禁。
“嗯,”陸老丞相瞧見兩人臉上興奮的神色,忍不住訓斥道:“都收斂一些。”
隨即又看著陸嫣然,緩和了語氣:“王爺怕是對你有些好感,你要抓住了機會,好好的修身養性,提升自己,莫要讓王爺厭棄。”
“若是真的攀上了王爺,你日後便風光了。”
之前不確定裴寒瑾的意思,陸丞相不敢讓女兒攀附,怕惹禍上身。
現在看來,裴寒瑾當真是對自家姑娘有些好感,那自然是要抓住了的。
裴寒瑾何等有本事,誰不想要攀附住?
陸老丞相一直都知道自家女兒心悅裴寒瑾。
隻是他身份特殊,加上手段狠辣,即便是有太後的幫助,陸老丞相也不敢讓陸嫣然去觸裴寒瑾的黴頭。
可如今情況不同了,裴寒瑾親自上門送了這些禮物過來,更是對陸嫣然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陸老丞相就是再謹慎也不免動搖。
要知道裴寒瑾如今的勢力,即便是太後也不能逼著他做什麼事情。
除此之外,就隻能是裴寒瑾對陸嫣然並非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如果真的和裴寒瑾扯上關係,陸丞相不敢想會得到多少好處。
“嫣然,從今日開始,你就要處處留心著攝政王的喜好,一定要儘自己的能力抓住攝政王王妃這個位置。”
“嗯!”
陸嫣然此時腦子裡已經想不到其它的了,滿腦子都是裴寒瑾。
一想到他為了自己親自登門拜訪,陸嫣然臉上不由得露出羞澀的笑容。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和你母親還有其他事情要商量。”
陸丞相擺擺手,道。
把陸嫣然打發走,陸丞相恢複了嚴肅的模樣。
“如今攝政王當真對嫣然有心,你便要更加約束好嫣然,莫要讓她在外麵再丟醜,否則惹惱了攝政王,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沈氏哪裡能不知道,連連點頭答應下來:“老爺就放心吧,我一定看管好嫣然。”
不過是不能惹得攝政王不悅罷了,至於其它的,那些背地裡笑話嫣然的小賤人,沈氏一個也不會放過。
答應下來,沈氏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渾身上下都是洋洋得意的勁。
隻是他們實在是高興的太早,沒有想到這樣突如其來的好處,是否真的是天降大運,還是有心設計了。
“王爺,您這是?”
崔十八隱隱約約猜到了裴寒瑾做這件事情的目的。
“怎麼?”裴寒瑾看了崔十八一眼,道:“既然他們都想要本王和陸嫣然相好,那就如了他們的願便是。”
“王爺,您說笑呢吧。”
崔十八才不相信自家王爺的話,真要能這麼灑脫,哪裡還用得著太後塞人?
彆看王爺殺神的名聲在外,可城裡明裡暗裡想要往王爺身邊塞人的不知道有多少,裴寒瑾若是真想要,彆說是一個陸嫣然,就是十個八個的陸嫣然也不在話下。
裴寒瑾沒有搭理崔十八,隻吩咐道:“本王記著再過兩天那些貴女們約了遊湖,你派人上陸家告知一聲,就說是本王想要請陸嫣然和本王一起遊湖。”
“是。”
“還有,那天記得弄的聲勢浩大一些,最好不用本王費心思,慈寧宮裡的那個就能知道。”
“是,王爺的心思,屬下明白了。”
話說到這裡,崔十八自然是聽懂了,不免自得,到底是跟了王爺十幾年的默契,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要不是為了做戲給太後看,王爺才沒有這個閒工夫和陸家掰扯呢。
至於為什麼要做戲給太後看,那當然是因為知道了太後在宮裡對溫二小姐做的手腳了。
崔十八搖搖頭,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夏日過了一半,此時正是最熱的時候,樹上一會兒蟬鳴一會兒鳥叫的,惹得裴寒瑾不由得皺眉。
想起來溫容這幾日的反常和抗拒,裴寒瑾心中煩悶更甚。
在樹下站了半晌,臉色不愉的抬手對著麵前的樹就是隔空一掌,隨即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嘩啦嘩啦掉落的聲音。
再一看,那棵樹上一樹的倒黴蟬掉了一地。
比起剛剛的聒噪,現在一動不動的,顯得安靜了許多。
溫容不知道裴寒瑾都做了些什麼,隻是明顯能夠感覺到太後對自己的態度越發的奇怪了。
溫容去請安的時候,太後總是一臉的不滿卻又儘力壓製的模樣,沒過幾日就稱病免了請安。
溫容隻當做不知,由著太後的心意來。
既然不用她去請安,溫容就整日待在自己的宮裡,看書寫字刺繡,日子倒也還過的順心。
慈寧宮。
裴寒瑾親自登門給陸家送禮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太後的耳中。
“裴寒瑾當真是自己去了,還和顏悅色的出來了?”
太後聞言有些不可置信,顯然她自己也沒有料到裴寒瑾當真會對這件事情上心。
“千真忘卻,”翠玉點點頭:“派出去的人親眼看見的,絕對不會有假。”
“他們還說,攝政王甚至還讓侍衛又去了陸家一趟,專門約了陸家人一起去遊湖。”
“哦,這倒真是出乎哀家的意料了。”
太後慢慢的轉動著珠子:“看來他確實是對陸嫣然那丫頭動了心思的。”
“娘娘,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翠玉試探道。
太後緩緩站起身來,輕鬆道:“既然他裴寒瑾已經上鉤,那便用不著哀家費多大的心思了,讓他們繼續盯著,有什麼動靜就立刻進宮告訴哀家。”
“是。”
等人全部都已經退下,太後扯著皮肉笑了一下。
裴寒瑾,這次隻要你上鉤,哀家就不愁沒有法子收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