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讓太醫去給溫容看診,就是要了解溫容如今的情況,畢竟她是要有大用處的,隻不過那日讓陸嫣然打了岔子,自己母家又出了事情,這才拖到了今日。
“你是說,那日並沒有給皇後診脈?”
看著跪在地上的太醫,太後眼神懷疑。
“是,微臣那日正要給皇後娘娘把脈,陸小姐便忽然暈倒在地,微臣隻能先去給陸小姐診治,所以並沒有來得及給皇後娘娘問診。”
太醫並沒有把那天的實情給說出來,真真假假的挑了一部分回給了太後。
“你可要說實話,若是讓哀家知道你有所隱瞞,哀家要了你的命。”
太後威脅道。
“微臣不敢隱瞞。”
太醫連忙搖頭,頭上滲出了汗來。
“不敢就好,”太後不在懷疑:“翠玉,給賞。”
“是。”聞言,翠玉拿出準備好的銀子交到太醫手中。
“多謝太後娘娘賞賜,多謝翠玉姑姑。”
太醫誠惶誠恐的接過。
“太醫不必緊張,隻要你好好替太後娘娘做事,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翠玉把銀子送到太醫的手中,滿麵笑著道。
“是,微臣一定儘心為太後娘娘做事。”
把太醫送走,翠玉返回宮中繼續替太後扇著扇子。
“娘娘放心,依照皇後的脾氣,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的。”
翠玉跟在太後身邊,太後是如何磋磨溫容的,那是看的一清二楚,已經和太後一樣,認為溫容是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人了。
看見太後似乎有些憂心,下意識的給太後寬心。
“哀家知道,”太後閉著眼睛:“哀家哪裡是擔心她溫容,隻是裴寒瑾實在是哀家的心頭大患。”
“睿兒早就到了可以親政的年紀了,裴寒瑾卻一直占著攝政王的位置,遲遲不肯讓睿兒坐上那把龍椅,哀家不得不擔心著。”
“再者,先帝一去,睿兒如今除了哀家再沒有彆的靠山,哀家必須要把路給睿兒鋪好了。”
裴寒瑾作為一個異性王,位高權重,太後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凡裴寒瑾有一點想要謀逆的心思,依照現在的情況,周睿和太後是萬萬抵擋不住的,隻能儘力的牽製著他。
“娘娘,裴寒瑾再怎麼說也不是流著皇家血脈之人,就算是他想要造反,也必定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天下百姓不會支持他的。”
翠玉這話惹的太後忍不住笑了一聲:“愚蠢!”
“這曆朝曆代,異性王稱帝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縱使來得不是那麼名正言順,可隻要是順利坐上了皇位,手裡把持著軍政,天下百姓又能記得多少呢?”
“若是這造反之人將天下治理的還不錯,那麼後人隻會稱讚他是明君,還有多少人能記住原本應該坐在皇位上的人?”
“是,娘娘說的是,是奴婢太過愚昧了。”
翠玉不敢再妄言,連連點頭。
“罷了,你隨哀家去坤寧宮一趟,也該去看看皇後有沒有儘心的抄錄佛經了。”
太後起身,扶著翠玉的手不緊不慢的往坤寧宮去。
“太後娘娘到!”
太後到坤寧宮之時,溫容正寫完最後一張佛經,聽見動靜,理了理衣裳便迎了出去,恭敬的行禮問安。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
太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溫容,便自顧自的坐了下去。
“謝太後娘娘。”
太後沒有說話讓她坐下,溫容便隻能站在一旁,等著侍奉太後。
“有些日子沒有瞧見皇後了,哀家罰皇後抄寫的經書,不知皇後抄完了沒有?”
溫容連忙道:“回太後的話,臣妾已經抄好了,請太後娘娘過目。”
說著,便親自去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佛經給拿了過來。
“翠玉。”
太後隻叫了翠玉一聲名字,她便知道要做什麼了,上前接過悅紅手裡的佛經,仔仔細細的看了。
末了,翠玉麵無表情道:“娘娘,皇後娘娘確實已經抄錄完了佛經。”
太後盤著手上的珠子:“你倒還算是聽話。”
“太後娘娘的話,臣妾不敢違背。”
溫容垂著眼睛,順著太後的話音,隻希望太後今日能快些離開,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隻是這願望注定是不能實現的。
太後此番來,可不光光隻是為了檢查什麼勞什子的佛經,而是另有彆的目的。
“聽太醫說,之前沒有給你把脈?”
溫容聽見太後這話,心中一噔,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生怕是太後發現了什麼。
麵上卻還不能自露馬腳,她神色平靜道:“是,那日太後讓太醫來給臣妾把脈,隻是不巧陸姑娘暈倒在坤寧宮,情況緊急,太醫便先去瞧了陸姑娘。”
好在溫容的這番話和太醫傳過去的並沒有什麼兩樣,太後不作懷疑,點了點頭:“哀家知道了。”
“隻不過,皇後如今也要注意著自己的身體,最近身體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臣妾身體一切安好,多謝太後娘娘記掛。”
溫容強壓著心裡的不安,麵色平靜道。
“那就好。”
太後說著,便站起身。
“皇後在這宮中養尊處優,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隻是皇後既然享受了這榮華富貴,就要儘心的為大安謀劃,儘到一國之母的職責才是。”
“臣妾明白,一定謹記太後娘娘的教誨。”
溫容見太後並未說什麼其它的話,心裡安定下來,知道太後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對,隻是正常的敲打罷了。
“皇後便在這宮中好好的修養,哀家就先回去了。”
太後來這一次的目的達到,心滿意足的離開。
“臣妾恭送太後。”
望著太後華貴的綠裙徹底不見,溫容才鬆懈下來,知道是又躲過了一劫。
“娘娘莫要緊張,放心,有了那藥,旁人是看不出來什麼的。”
李茉知道溫容是擔心什麼,連忙寬慰道。
溫容懷有身孕,最不能憂心,更不要說整日裡提心吊膽的,對胎兒也是十分的不好。
“嗯,本宮信你。”
溫容也知道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可她也不能不這樣警惕著一些。
“隻希望太後日後莫要在心血來潮,找太醫來給本宮看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