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是要去坤寧宮麼?”
見裴寒瑾站在坤寧宮前一動不動,崔十八試探道。
“誰說本王要去坤寧宮了?”裴寒瑾說完,轉身就走,可那臉上卻是滿滿的不悅。
好,溫容,你就這麼不在意本王麼?
裴寒瑾心裡冷笑,既然這樣,本王便偏不如你的願。
盛夏的時候,悶熱的很,坤寧宮卻隻放著一點點冰塊降溫,甚至連常備的涼瓜都沒有。
“娘娘,可凉快一些?”
悅紅一邊對這盆裡的冰塊扇著,一邊問道。
這天氣實在是熱,前後的窗戶都開著了,也不見得涼快一些,反而還招來不少的蟲子,悅紅隻能又把窗戶給關上。
“涼快不少了,悅紅,你歇一歇,不用給本宮扇了。”
溫容見悅紅滿臉的汗還要給自己扇扇子,心中過意不去,連忙道:“你去廚房裡拿些冰水果吧,消消暑。”
“唉,奴婢這就去。”
悅紅聽了連忙把扇子給了另一個小宮女,跑去廚房拿冰水果去了。
溫容擦了擦額角的汗,繼續抄著佛經。
“皇後娘娘好靜心,這麼熱的天氣,居然還能有閒情雅致在這裡抄這些佛經?”
聽見這帶著諷刺的聲音,溫容筆尖一頓。
這幾天沒有瞧見他,原以為他是有了喜歡的人,便能放過自己了,原來隻是她多想了。
“你們先下去吧。”
溫容揮了揮手,讓伺候在這裡的人全都下去了。
“夜深露重,王爺怎麼想起到本宮這裡來了?”
故作冷靜,溫容站起身,眼神卻一直避著。
“怎麼,隻不過這幾日沒有見,皇後娘娘就同本王這般生疏了?要不要本王幫皇後娘娘回憶回憶,皇後娘娘與本王到底是熟還是不熟?”
裴寒瑾本就憋了滿心的氣,溫容這故意的冷淡,更是把他激怒。
幾步上前一把箍住了溫容的手,逼著溫容抬頭看他。
“王爺這般做不合適,還是快些放手吧,既然是已經有了喜歡之人,便不能做叫她傷心的事情了。”
溫容低頭,試圖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卻不想隻惹的裴寒瑾越發惱怒,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本王若是就不放呢,皇後娘娘又能怎麼樣?”
溫容吃痛,忍不住低聲喊道:“痛!”
裴寒瑾聽見溫容的呼痛聲,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鬆了力氣。
溫容立馬把手收回來,用手輕輕揉著手腕處。
瞥見溫容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裴寒瑾皺眉:“本王沒用多大的力氣。”
溫容斂了眸子,低聲道:“王爺又來做什麼?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麼?”
繞來繞去又把事情給繞了回去,裴寒瑾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凍了回去。
“怎麼,皇後娘娘的寢宮本王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了,怎麼今日便來不得了?”
“還是說本王幾日沒有來,皇後娘娘就忘了該如何同本王相處了?”
“端著這般模樣做什麼?”
聽著這些話,溫容隻覺得整個人都在被羞辱。
可裴寒瑾確實沒有說錯,這就是她現在的處境,分明做著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又一點尊嚴都沒有。
裴寒瑾他要的,本來也就是羞辱這樣的自己。
溫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人都在輕輕的發抖。
裴寒瑾自顧自的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總算是察覺到溫容的不對勁了。
“你怎麼了?臉色這樣差?”
也顧不上再發泄什麼怒火了,裴寒瑾皺著眉上前:“把手伸出來。”
他懂得一些醫術,正常的把脈還是能做到的,看見溫容不舒服,裴寒瑾下意識的就想要給她把脈。
“我沒事!不需要你給我看。”
可溫容卻是抗拒不以,看見裴寒瑾朝自己靠近,便立即退後。
裴寒瑾神色陰鬱。
她就這麼厭惡自己麼?
“這還由不得你了,皇後娘娘!”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便不顧溫容的掙紮強行給溫容把了脈。
那天太醫要來給她診脈的時候,裴寒瑾便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了,今天他倒是要看看,溫容到底是在怕什麼。
“王爺也該診夠了吧?”
過了許久,溫容一把把手抽了出來。
裴寒瑾此時神色也已經冷靜下來,不慌不忙的把手收回來,開口就不是什麼好話。
“怎麼,皇宮裡是苛待了皇後娘娘麼,以至於皇後娘娘的身子這般虛弱?”
“還是說這些奴才們伺候的不夠儘心?要不本王幫皇後娘娘好好整治一番。”
“不勞王爺費心了,悅紅她們伺候的很好,是本宮自己吃不下罷了。”
溫容知道,裴寒瑾是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連忙解釋。
溫容見裴寒瑾沒有發現,便放心了。
看來李茉的那副方子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在月份大起來之前,單靠把脈是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問題了。
“怎麼,這佛經又是太後讓你抄的?這次又是用的什麼理由?”
裴寒瑾看見桌子上那厚厚的書頁,沉著臉色道。
“陸姑娘在坤寧宮暈倒,太後覺得是坤寧宮太過晦氣,所以讓本宮抄寫佛經。”
溫容淡淡道,並沒有把這個當回事。
“她陸嫣然暈倒,與你有什麼關係,太後這個老女人還是過的太舒服了,本王應該給她找些事情做了。”
裴寒瑾想起來太後對溫容的磋磨,心中更為不滿。
又看見溫容一副無所謂逆來順受的模樣,更是心中有氣。
“王爺可還有什麼事情?若是無事便回去吧。”
溫容卻不想要裴寒瑾再留在這裡,留的時間越長,她便越危險。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本王?什麼時候這段關係也輪得到你說不了?皇後娘娘彆忘記了,現在的太子隻是個小毛孩,甚至也不是你親生的,真正掌權的是本王,皇後娘娘若是還想要保住這榮華富貴,就不要惹怒本王。”
裴寒瑾一步一步的走向溫容:“本王和陸嫣然相看,皇後娘娘就一點要說的也沒有?”
溫容早在聽見裴寒瑾方才的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難堪至極。
她也明白裴寒瑾是真的動怒了,隻能順著:“這些都是王爺自己的事情,我又有什麼立場去置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