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戎被小黑子和小金雕撲在雪地上,雖然身上被弄得亂七八糟,但是卻打心底裡開心。
“好了,彆鬨了!彆舔,艸!”
“娃娃,那裡麵是給班長班副帶的酒,你彆拆!”
“咦,小黑子,你怎麼長胖了?”
陳戎站起身,一把抓著小黑子脖子將它拎了起來,好家夥,怕不是有五六十斤!
“哇哇哇!”
小金雕撲棱著翅膀在一旁叫著什麼,似乎在邀功。
陳戎有些聽懂了:“你是說你每天抓田鼠給它吃?”
“哇!”
陳戎又看向小黑子:“你知不知道你是一隻狗?他麼的天天吃耗子算怎麼回事?”
小黑子把頭扭到一邊,眼睛卻撇了過來觀察主人的表情。
“看你胖的,從明天開始早上繼續跟著我跑步!”
“嗚汪!”
“行了,快到飯點了,趕緊回去!”陳戎隨手把小黑子扔下,將背包掛在它脖子上。
小黑子立即顛顛地跑回去報信了。
陳戎用軍大衣裹著小金雕,一路向著基地走去。
大門口,一名士官帶著幾名新兵正在掃雪。
陳戎認識那名士官,一中隊的七班長,當初也是比武隊的一員,看來今年是來帶新兵了。
“班長好!”
“班長好!”
陳戎和那幾個新兵同時大聲喊道。
喊完之後,陳戎見那幾個還沒授銜的新兵一直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跟自己問好,連忙笑著回了一句。
他有些恍惚,回想起自己在新兵連的時候也是見人就喊班長好。
“回來啦?”七班長熱情地跟陳戎打招呼,“怎麼樣,在咱們中隊呆的還可以吧?”
“嗯!大家都很照顧我!”
陳戎跟七班長聊了兩句就離開了,他已經看見小黑子在左手邊的斜坡上等自己呢。
這時又有兩名新兵迎麵過來,走到小黑子身邊時立正,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狗班長好!”。
小黑子蹲坐在斜坡上目不斜視,儼然一副老班長的姿態。
陳戎都看呆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這貨都混成班長了?!
小黑子直等到那兩個新兵走遠之後,才立即把身子一垮,吐著舌頭跑到陳戎跟前蹭來蹭去。
陳戎看見它這賤樣又好氣又好笑,也懶得罵它,快步朝後勤班走去。
“班長,班副,我回來了!”
陳戎推開門,屋裡已經支起了火鍋,熱氣騰騰。
馬守良和盧森寶正在桌子上忙活。
“回來啦,快,把東西放了吃飯!”馬守良招呼道。
盧森寶走過來伸手捏了捏陳戎的臉蛋,上下打量一番:“在那邊怎麼樣?沒人欺負你吧?李國華說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皮外傷早好了!大家對我好的很!”陳戎說著把小金雕從軍大衣裡給拿出來,放到地上。
“喲,娃娃也來了!”馬守良笑嗬嗬地說道,“你可有日子沒來跟小黑子搶食了。”
盧森寶讚賞地點點頭:“還知道把它藏大衣裡,聰明!”
陳戎嘿嘿一笑:“現在基地裡不是來了新兵了嗎,肯定不能讓彆人看見啊!”
“你小子還知道買點好煙好酒帶回來,看來我和班長沒白疼你啊!”
“那是,必須的!”
馬守良招呼陳戎上桌,說道:“你那津貼才幾個子兒,以後彆整這事了!”
“哦!”
小金雕下地了之後就直奔小黑子的狗盆,小黑子急了,立即汪了一聲。
“哇!”
小金雕把爪子一抬,翅膀一張,小黑子立即一臉委屈地在桌子底下老實趴著了。
來到狗盆前,小金雕用爪子扒了扒,隨手將一隻大雞腿扔到桌底下,挑了幾塊熟牛肉吃了兩口,嫌棄那些水果礙事,通通都給甩到一邊。
小黑子眼巴巴看著也不敢吭聲,默默啃起了雞腿。
陳戎瞪大了眼睛:“班長,小黑子的夥食現在這麼好嗎?”
他看的清楚,那盆裡不光有牛肉雞腿,雞蛋蔬菜和水果,甚至還有罐頭和一看就不便宜的精細狗糧。
“小黑子現在有編製了,狗隊那邊每頓給它的標準隻高不低。”馬守良笑著說道。
“這貨有編製了?現在是軍犬?”
陳戎這才明白之前那兩個新兵為什麼要喊小黑子狗班長了。
“既然小黑子現在是軍犬,那它的訓導員是誰?”
盧森寶給陳戎倒了一杯酒,衝他眨眨眼:“還能是誰?你唄?以後你的津貼也漲了!”
“這都是許閻王給弄的,看來他上次說讓小黑子去看大門是真的。”
陳戎吃了一驚:“大隊長的權力有這麼大嗎?”
“他沒有,可他家裡那位......”
“閉嘴!”馬守良瞪了他一眼,招呼陳戎燙火鍋,這個話題就揭過去了。
......
......
“小柯,你怎麼剛回來就要走,這大過年的,你都好幾年沒在家吃年夜飯了!”
軍部家屬院的一棟彆墅裡,係著圍裙的婦人一邊幫許柯扣肩膀上的肩章一邊埋怨道。
已經是中校的許柯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那道身影,幫婦人理了理頭發,說道:
“媽,部隊上的事還多著呢,我還要趕回去布置新成員的選拔。”
許母一聽這話,立即把矛頭對準了沙發上:
“你看看你,非要重新把那個部隊弄起來!弄起來也就算了,還非要讓小柯負責!
全軍那麼多人,就非咱們兒子不可嗎?”
“沒錯,還真就非他不可。”許父看著報紙,漫不經心答道。
許柯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
“你們爺倆真是......”許母一看兒子這幅樣子氣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許柯走到門邊拿起風衣,許母連忙把帽子拿過來。
“還有個事。”許父放下報紙,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許柯問道,
“上次在龜山電視塔把敵人打掉的那個戰士,我怎麼沒看見你報立功申請上來啊?”
“哦,你說陳戎啊,他還是新兵,已經立了兩個個人三等功和一個集體三等功,反正提乾的條件到了,我準備先壓一壓,等他在獵人裡麵成熟了......”
“你剛說什麼?”許父一下子站起來了。
許柯下意識地立正,提高了音調:“報告!我說暫時先不一次性給他太多的功勞,這樣對一個新兵的成長......”
“我是問你他叫什麼名字?”許父再次打斷許柯。
“陳戎啊!”
“哪個陳戎?”
“什麼哪個陳戎?”許柯是真懵了。
許父:“是不是體檢不過關,楊國武破格招進第一機動師,老家是中原的那個陳戎?”
許柯臉色變了,看著對方:“您認識陳戎?”
去年新兵連的時候許柯就想過要把陳戎給退回去,但是師長楊國武當時暗示自己,這個新兵有關係。
既然師長這麼說了,許柯也沒想著繼續糾纏,大不了分兵的時候分到後勤單位,給個閒職算了。
隻是後來陳戎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這才決定重點培養。
“原來陳戎身後的關係是您?!”
許柯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父親,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我和陳戎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