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哄堂大笑!
“王爺說得對,這除了他那做公公的乾爹,可能正常人也不能給兒子起這名字,”巴山故意上前道,“喂,範建,你乾爹是不是讓想讓你早日進宮做公公去啊!”
“你們彆笑了!你們……你們!”範建氣得滿臉通紅,“你們要殺就殺,少在這胡說八道侮辱人!”
“範建!”赫連決重重地念了一遍名字,“你想活命麼?”
範建眼珠子轉了轉,“我想!隻要王爺放了我,讓我離開,我就也幫王爺度過一劫,如何?”
“幫我渡劫?”赫連決看著範建的眼睛,“我有什麼劫難,還需要你渡?你這話讓本王感覺好可笑啊!比你這個名字還可笑。”
眾人又是一陣嘲笑。
範建急紅了脖子,“你彆得意,你打敗了突厥軍,還活捉了突厥二皇子,這就是最大的罪!我乾爹說了,皇上根本就不想打仗,隻想議和!你這樣,我告訴你,判你罪的旨意很快就要來了!”
“胡說八道,滿嘴胡言!”
巴山忍不住對著範建就是一腳,還道:“王爺您彆聽他的,沒聽說過打贏仗了還是錯的了,怎麼可能!”
“對啊,怎麼可能?”眾人都互看著,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擔心!
居然有擔心!
赫連成心下一驚,士兵們心裡居然已經如此不信任朝廷了麼?
“你們彆做美夢了,你們馬上就要完了,你們現在闖下了塌天大禍,趕緊放了我,我在我乾爹麵前個你們求求情,我乾爹說不定還能保住你們的狗頭,要不然,哼!你們身首異處了,你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範建喋喋不休地說著,還抬頭看著赫連決,“王爺,您知道您的糧草為何一直沒到麼?是朝廷根本就不想讓你贏,朝廷故意不給你發的!”
“你們要是敢殺了我,你們就更是罪加一等,到時候,我乾爹要了你們的命輕而易舉!皇上現在誰也不信,就信我乾爹的!”
“胡說八道!”赫連決怒氣衝冠,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一把拽出身邊士兵的佩劍,衝著範建手起刀落,一劍了結!
“王爺!”巴山有些擔心地看著赫連決,“王爺,這會不會給您惹麻煩啊?”
這兩年自家王爺的聲明越來越聲盛,皇上對自己王爺也是頗為忌憚的,要不然也不能總是支持宰相的做法,處處讓自己王爺受挾製。
“本王就不信了,數萬將士的生命還能受一個老太監的擺布了!”赫連決高高舉起手中那帶血的寶劍,大喊道:“弟兄們!保家衛國是咱們武將、咱們男人的責任,我是不會忘了大家的付出的!朝廷更不會!”
“是!王爺!我們信你!”
“好!那咱們就打起精神來,爭取早一日把突厥人從咱們的地盤上攆出去!”
“埋了吧,派人回去和洪公公說一聲,就說是我說的,亂臣賊子,勾結突厥,他這乾兒子,被我親手處決了!”赫連決把劍丟給了一旁的士兵,一個人緩緩地走回了帳篷。
赫連決坐在桌子前,本來愛不釋手的兵書,此時卻因為內心的煩亂,而根本看不下去。
猶豫了半天,終於拿起紙筆,寫給趙萱萱:萱萱小姐,汝之世界有煩事乎?若有,何以解之?
不一會兒,便收到了趙萱萱的回信,隻有八個字: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喝酒?原來那神仙的世界也有煩心事,也要喝酒排憂。喝酒……自從兄長中了突厥人一箭,臨死前喊來自己臨危受命,讓自己一定一定照顧好新登基的小侄子,從那一刻起,赫連決就再也沒喝過酒了!
他怕自己不清醒,怕自己誤了事,怕對不起兄長,對不起百姓們,可今日範建的一句話,讓他破防了,自己這些年做的這一切,真的讓自己那小侄子滿意了麼?放心了麼?
他對自己平時說的話,都聽了麼?自己這個皇叔,真的有那麼重要麼?這些年叔侄間的隔閡越來越大,自己不是沒察覺?難道真的會因為自己,讓數萬將士死在這?
赫連決一時頭暈,靠著椅子坐下了,青銅鼎裡又飄出一張紙條出來:你剛打了這麼大的一場勝仗,你怎麼還憂愁上了呢?借酒消愁愁更愁,還是不要喝酒了,乾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做完了就開心了!
赫連決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紙張,自己想做的事,自己想乾嘛?打跑突厥人?收回遼西十五郡?
“來人啊!傳本將軍令!召集諸將領,明日破曉時分,全軍出擊,務必對突厥人窮追猛打,不得有誤!”赫連決大喝一聲。
“是!”
赫連決靠在床上,閉目養神。自己身子還有些虛,今晚不能勞累,要不明日恐怕堅持不下來。
至於邊防布局,早就深深地印在腦海裡了,赫連決閉著眼睛想著明日該怎麼打這場仗能給突厥人重重的一擊。
如今羅興不在,吳淵被斷了手臂,隻剩下自己和巴山,必須好好謀略一番,不得有失。
“王爺,屬下吳淵求見!”突然,吳淵那熟悉的聲音在帳外響起,赫連決忙道:“快進!”
“吳淵,你怎麼來了,你的胳膊……”
“已經無礙了,”赫連決剛清醒的時候就第一時間聯係了趙萱萱,奈何斷了就是斷了,接不上了,赫連決深深的感到可惜和自責。
吳淵道:“王爺,剛才屬下聽見您傳了將令,明日追殺忽而裡,可是真的?”
“將令自然不會有假。”
“那太好了!乘勝追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王爺,屬下請戰!”吳淵下意識地想抱拳,奈何……一隻手的姿勢,看著讓人心酸。
“本王記得你比本王要大上兩歲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