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峰聽到是什麼買賣新娘的那種下三濫的事情,沒有多少興趣,但今晚上被楊家海浪費了十萬塊錢,心裡有些不平衡,就答應了。
楊家海帶著他在一個城中村七彎八拐的轉了老半天,才來到了一幢民樓前。
“你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是這裡?”張曉峰站在這種握手樓狹窄的過道上,周圍垃圾遍地,心裡有些不爽。
這是一幢新建不久的樓房,從外麵看,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各層樓、每一個窗口都曬有各色女人的衣褲,應當是打工的外地人租住的地方。
“就是這裡,不會錯,這幢樓被一個團夥包下來了,裡麵住的女人都是從事婚姻買賣的。”楊家海肯定地說。
“啊,這麼多,幾十個呀。”張曉峰也是感到意外,他還以為是個人的組織呢,沒想到這個產業也能做大做強。
“可不是嗎?這些人可肥了,你想呀,騙一個山村的老男人就十幾萬,一年一個婦女騙兩,這麼多人加起來得賺多少錢呀?”楊家海說得頭頭是道。
“山村?濱海市有山村嗎?”張曉峰疑惑地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裡是他們這個組織的基地,麵向全國的,他們在各個地方都建立了聯係,出去騙到錢的女人們,找機會跑回來,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說得通俗點,就叫輪休,然後又換個地方去做新娘。”楊家海說。
“怪不得這麼多人,全國性的啊,一個省還分不到二個呢……但這裡不居中,為什麼他們會把基地建立在這裡?”對於這種事情,張曉峰一時成了門外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因為這裡是出海口吧,他們都是越南人。”楊家海說。
“越南人?”
張曉峰想起了上次去天堂島回來在海上遇到的那些人,不會是他們吧?
“就是越南人,他們的組織和我們濱海市的一個神秘組織有交往,得到了這個組織的庇護,所以當地的派出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又不在濱海市騙人。”楊家海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張曉身很懷疑,這個楊家海不學無術,什麼時候這麼精明了?
“我們村上一個老光棍買過一個越南女人,花了十五萬,沒想到才半年就跑了。而那個女人我回老家的時候見過,上次我到這附近來玩,剛好遇到了,就跟了她到了這裡……”楊家海說。
“那你怎麼不去和你們村的老光棍說,讓他過來指認。”張曉峰問。
“說了,可是他過來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女人了,他還以為我騙了他,花了不少冤枉錢呢,可我確定我沒有看錯,為了證實這一點,我來守了幾次,終於又見到她了,真是見鬼!”楊家海想起以前的事,憤憤不平。
“那你帶我到這裡來打算做什麼?”張曉峰問,他不是雷峰,也不是打拐辦公室的。
“他們這裡肯定藏有不少的錢財,我們看能不能找得出來。”楊家海望了望張曉峰,對他的本領很有期待。
“他們有錢不放銀行,放在這裡,傻呀?”張曉峰皺了皺眉。
“他們就放在這裡,你可彆忘了,他們是外國人,怕被政府查,也隨時準備著跑路,放在銀行根本不保險。”楊海信誓旦旦地說。
“這裡是六層樓房,每層有六七個房間,每間房間好像都住了人,要查找的話,得等她們都睡著了才行。”張曉峰想了想。
“那不用,我看到有幾個男人就住在六樓,錢財一定就在那裡。”楊家海說。
張曉峰點點頭,這個楊家海還算聰明,沒傻到家。
兩個人進入旁邊一幢民房。
雖然每幢民房下麵都有大鐵門,都裝有電子鎖,但裡麵住的人都是在附近工廠打工的男男女女,成份複雜,人員眾多,基本上同住一幢樓,可彼此都不認識,所以張曉峰和楊家海等到一個女孩子開門,也走了進去,對方也不奇怪,還以為是來找老鄉玩的呢。
民房通往天台的門沒有上鎖,也許是為了方便住戶們晾曬衣服和被子吧,這可讓他們省了不了事情。
城中村的民房都是握手樓,樓與樓隻間隻有在大門前麵留有一個一米左右的通道,其它三麵就差不多挨在一起了,張曉峰和楊家海兩人毫不費勁地爬到了越南人租住的樓頂上。
打工的生活是痛並快樂著的,雖然到了晚上11點過鐘了,還有人陸陸續續才下班回到住的地方,衝涼,睡覺。
那幢越南人住的房子也還有很多人沒有睡,好多房間的燈還亮著,他們兩個在樓頂上隻有等,無聊地數著星星。
“張曉峰,快過來看!”不遠處的楊家海忽然興奮地對他招了招手,壓低聲音說。
張曉峰走過去一看,發現楊家海正對著一扇窗戶看女人洗澡……
晚上城中村因為沒有明亮的路燈,所以周圍很黑暗,南方的天氣比較熱,就是在洗澡的衛生間的窗戶也是打開著的,這些半開著的窗戶玻璃在外麵黑裡麵亮的反差下,形成了一塊塊的鏡子,這些鏡子能清楚照出裡麵洗澡的人的情況。
“這個女人,她的身材一般般……”
“那個,掉到肚子上了,像多寶魚一樣……”
“還有,對麵那家的,那個算挺,但皮膚太黑,唉,可惜了……”
楊家海這個二百五指指點點,不斷品評著,在樓頂上不斷轉來轉去尋找最佳角度。
張曉峰也看了幾下,發現沒什麼意思,很多女人,穿上塑身的衣服,化了妝,看起來挺好看的,不過,卸了妝,脫了衣服,確實沒有多少看頭,不相信的人,到海邊沙難上玩一玩就知道了。
“張曉峰……張曉峰,快、快、快!這個是極品……”楊家海撲在一角落,不停對他招手。
張曉峰忍不住好奇,又走了過去。
在楊家海的指點下,張曉峰也看到了一個還算正點的女人在洗澡,這個女人五官清秀,身體圓潤豐滿,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女人看樣子已經三十多歲了。
洗澡的女人正在用沐浴露擦拭著身體,在細嫩的肌膚上不斷搓著……
楊家海看得不停吸氣。
那女人還沒衝掉身上的泡沫,洗澡間就闖進了一個男人來,把她抱住了……
這個場景,讓樓上看著的楊家海很興奮!
張曉峰實在看不過去,給了他一腳:“彆看了,我們該乾活了。”
楊家海依依不舍一步幾回頭地和張曉峰下了樓頂,兩人來到六樓走廊。
“是那間?”張曉峰小聲地問。
“六樓好像都有男人在住,具體的不太清楚。”楊家海搖了搖頭。
沒辦法,隻好一間一間地找了。
好在張曉峰以前跟小毛學了幾招,雖然沒有學精,但開個簡單的房鎖還是行的。
打開第一間房,用手機的小電筒照了照,發現鐵架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外,沒有其他發現,房間裡空蕩蕩的,家具電器都沒有。
楊家海不甘心,還對床底看了看,一樣是空的。
第二間房一樣,不同的是,床上的男女衣服都沒有穿,摟抱在一樣,保持著戰鬥的姿勢,兩個人看起來旗鼓相當,筋疲力儘之下一起睡過去了。
臨走之前,楊家海那丫的還悄悄摸了下那個女人,睡夢中,女人下意識地用手拍了拍,嚇得他緊張地跑了出來。
第三間房是一個大房間,裡麵地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對男女,橫七豎八,場麵不忍直視。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走到廚房,廚房裡什麼也沒有,這裡不是做飯吃的地方,連洗手間也都看了,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今晚是白跑了,不過,楊家海不後悔,還是一臉興奮,因為該看的看了,不該看的也看到了,不冤。
還有兩個房間,還有希望。
倒數第二個房間也很大,裡麵放著一個大大的案板,就像農村辦酒席臨時搭起來的那樣,各種鍋碗瓢盆擺得到處都是,一袋袋的乾果疏菜也隨意堆放。
剛想退出來,張曉峰卻被一口很大的水缸吸引住了。
在外麵打工的外鄉人,不可能在租住的房子裡買個水缸放著裝水,自來水很方便,而且上麵還有蓋子蓋著。
張曉峰走過去,揭開蓋子,發現是米缸,裡麵滿滿的大米。
他失望地歎了口氣,又把蓋子蓋上,準備到最後一間房間去碰運氣。
“不對勁呀……”張曉峰皺著眉,停下腳步,自言自語地說。
“什麼不對勁?”楊家海問,找了這麼多地方,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他也不好意思鬨了。
“為什麼要用水缸裝米?”張曉峰問他。
“他們人多嘛,再說,水缸裝米用起來不是很方便麼?”楊家海答道。
“人再多,買米可以一袋一袋的買,不是有老蛇皮口袋嗎,一百斤一袋的都有。”張曉峰疑惑不解。
“管他呢,他們愛用什麼裝米,我們管得著麼?走吧。”楊家海很奇怪,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彆人怎麼裝米?
“不對!”張曉峰不理會他,徑直走到水缸前,又揭開蓋子,挽起袖子用手插進去……
水缸很深,他的手都插到底了,不過,指尖碰到了東西,不是缸底。
“快過來!”張曉峰扭頭對楊家海說,然後自顧自地往外掏米,直接掏到地上,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