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門口出現了驚愕著的兩男兩女,兩老兩少。
來人正在應邀前來的曹副書記和他的女兒曹靈鈴,還有鄭副市長和他的女兒鄭娜娜。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都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死纏爛打拉著來見的人就是眼前這兩個?還有,看到唐月英這個城南的副區長在一個年輕人麵前放肆地咯咯咯大笑著,完全沒有一點矜持的樣子,真是令人大跌眼鏡。
他們兩人皆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但曹靈鈴和鄭娜娜也是一臉呆滯,她們明顯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樣子,為了能完成張曉峰交待的任務,什麼殺手鐧都使出來了,要挾自己的父親,說今晚上不去的話,就不認您了……
發覺門口有人,唐月英停了笑聲,轉頭一看,乖乖,兩位大領導站在了門口,當下急忙站起來迎接。
“曹書記,鄭市長,您們來了?請進!”唐月英恭敬地說。
“嗬嗬,是唐區長呀,真是巧……”鄭副市長笑了笑。
曹副書記對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曹書記,鄭市長,幸會!”張曉峰鎮定自若地也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和他們握了一下。
看著眼前豪華的包間,曹書記和鄭市長摸不清張曉峰的來路,隻好也和他握了一下。
“請問你是?”
曹書記最終憋不住,首先發問,他可以在唐月英麵前打官腔,但對著眼前這個風輕雲淡的年輕人,好奇心害死貓,顧不得身份了。
“我呀,我就是曹靈鈴和鄭娜娜兩人的同學,張曉峰。”張曉峰禮貌地笑笑。
“啊?那你請我和曹書記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鄭副市長吃驚不小,很是意外,他抱怨不滿地看了女兒一眼,很怪她多事。
“嗬嗬,既然來了,就先坐坐吧,我知道,我和您們二位的身份懸殊太大,您們意外很正常,但再高貴的人也要吃飯,不是嗎?”張曉峰向曹靈鈴和鄭娜娜使了個眼色。
兩位大人物在女兒的拉扯下,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事情先說說看,我和鄭市長還有很多事情呢。”曹副書記心裡很惱火,也很生氣,放著很多飯局都沒有去,反而跑來見一個毛頭小子,這要傳出去,以後會讓人笑話的。
“既然曹書記是個急性子,那我就先說說吧,免得曹書記懷著一肚子疑問,也吃不下飯呀。”張曉峰說,又指了指唐月英,“這位唐副區長兩位領導認識,她是我表姐,今天找二位領導過來,就是為了她……“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都轉頭看向唐月英,而唐月英在兩個頂頭上司的逼視下無所適從,心慌意亂地不知道說啥。
“兩位領導知道,本來我英姐從省城下放到濱海市來,到城南區做副區長,是準備在會議招開後做這個區長的,可是現在出了點意外,市裡馬上有人就說三道四見風使舵,及至落井下石……”張曉峰侃侃而談。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我知道您們很吃驚,這種事情應該在市委會上才能說的,不過沒關係,這裡的人都是自己人,靠得住,可以暢所欲言,當然了,您們不欠我的,就權當是一場交易吧。”張曉峰把事情擺上了台麵。
交易?一個在校學生怎麼能大言不慚地和他兩人談交易?這世界真是瘋狂呀!
“嗬嗬,兩位領導不了解我,當然不知道我的用處,但是曹靈鈴和鄭娜娜了解一些,然而,也僅僅是一些而已。”張曉峰覺得不展示一下肌肉是不行了。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都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曹靈鈴和鄭娜娜都點了點頭,才讓他兩人又把頭轉向了張曉峰,狐疑地等著他說下去。
“在濱海市,那個海月大廈是我的,裡麵的公司可以說,也是我的……另外,在津巴布韋,我還有一個自治州……”張曉峰放出了重磅消息。
“海月大廈是你的?裡麵的公司都是你的?”
“非洲的津巴布韋你有一個自治州?”
包間裡麵驚呀聲響成一片,就連唐月英也不例外!
“大家也不用吃驚,也不用懷疑,海月大廈的事情一查就清楚,我沒必要在兩個在濱海市位高權重的人物麵前說這種一穿就破的慌言,至於津巴布韋的自治州,我一時也不好證明,隻能說,津巴布韋原來隻有十個州,但是現在出現了第十一個州——奎西西裡州,那是我從總統老穆手裡買下來的土地,還在建設當中……”
張曉峰說完,房間裡寂靜無聲,落葉可聞。
這時候,飯菜送上來了,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在震驚當中,也沒有再提有事情要處理的事情了,愣愣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曹靈鈴和鄭娜娜吃驚之情不比她們的父親少!
原以為張曉峰隻是一個有些手腕的道上人物,結交他隻是讓自己得到些好處,沒想到他還是個鑽石王老五,還是那種逆天的鑽石王老五,真是看走眼了。
唐月英最早回過神來,因為他和張曉峰是一夥的,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是為了她的,於是,她馬上殷勤地給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倒酒夾菜。
“當然了,不管我有多少錢財,曹書記和鄭市長根本不用鳥我的,但有一句話說得好,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即便您們這輩子用不著我,可是您兩人的女兒來日方長,說不得也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張曉峰一邊喝酒一邊說。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都沒說話,像他們這種身份地位,雖然心裡認同,但也不會輕意表態的。
“其實,說起來對曹書記和鄭市長也有現成的好處……”張曉峰不經意地笑了笑,故意賣了個關子。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都好奇地抬起了頭。
“我英姐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背後怎麼說也還有一個韓家,韓家老二會支持她的,如何二位領導也伸把手,我英姐的事情就是一盤小菜,不值得多費心思,但這樣一樣,曹書記,鄭市長,韓家老二,還有我英姐,四個人無形中就結成了一個政治聯盟,於人於己都大有好處,您們認為呢?”
曹副書記和鄭副市長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看到事情如此順利,唐月英不由大喜!
她心情激動,內心如同撞鹿,說不出話來,隻是跑前跑後,不斷地勸酒布菜。
包間裡觥籌交錯,響起了歡聲笑語……
酒飽飯足,兩對父女客氣地告辭走了以後,寬大的房間裡剩下張曉峰和唐月英兩人。
唐月英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一步跳到他的麵前,捧著他的頭,親個不停!
“能不能矜持點?”張曉峰很無語。
原來,這些道貌岸然的人物,也有瘋狂的一麵。
“非常感謝你,謝謝!就像你說的一樣,以後你就是我的表弟,我們是一家人!”唐月英情不自禁地說道。
“跟著我混,絕不會吃虧的。”張曉峰自信地說道。
“是是是,我們濱海市的峰爺肯定不一般,以後我會鞍前馬後地聽從您的指揮,絕無二心。”唐月英笑道,這話可是說得有點曖昧。
“那樣最好,抱團取暖,你好我好大家好。”張曉峰點點頭。
“你怎麼會這麼有錢?”女人的好奇心很重,而唐月英就是個女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在中國,有錢人分為兩類,一類就是撐握實權和擁有資源的人,他們屬於金字塔頂端,屁股坐得比彆人高的人,比如一些壟斷部門的當權者及其七大姑八大姨,還有那些早期做生意的人。”張曉峰答非所問地說。
“做生意真的能賺很多錢嗎?”唐月英輕輕地問。
“我們一直以為自己是靠腦子賺錢的,所以比彆人要高級,但是社會真正的高收入人群都是些毫不起眼的人,所以那些真正的有錢人,很有可能就是早上你遇到的某個路人甲……”張曉峰的話充滿了哲理,充滿了辯證,把唐月英說得一愣一愣的,但就是沒有告訴她,自己的錢財從何而來。
“你這家夥,狡滑狡滑的,你的意思是說錢不是正規渠道得來的,是不是這樣?……好了,我不問了。”唐月英像一個小女孩那樣嘟起了嘴。
張曉峰還想再說什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卻響了。
“峰爺,我是海底世界歌舞廳的胡元堂啊,請問您認識一個叫李仙萍的女人嗎?哦,對了,她說她也是濱海大學的學生……”負責海底世界安保的胡元堂在手機那頭說。
胡元堂是和阿飛同一批在黑磚窯裡做工的工友,後來一直跟著阿飛混,是個很有前途的青年,阿飛也比較看重他。
“李仙萍?好像認識吧,她怎麼了?”張曉峰想起這個被人利用的學姐來。
“她出事了!……”電話那頭很嘈雜,歌舞廳裡的人很多,七嘴八舌的,好像還爭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