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氣,一氣之下還踢了黃堂主幾腳。
踢打完了,他才冷靜下來。
“讓你去教訓的那個人長得怎麼樣?”霍誌成冷靜地問道。
“也就一米七多一點,長得還算清秀,沒什麼特彆的,隻是好像很能打,砍殺起人來一副不要命的樣子……”黃堂主邊想邊說。
“你確定那個人就在四海幫的人群中?”霍誌成又問。
“我確定!他身上還沾有不少的鮮血,今晚上他就衝在最前麵,他殺向哪裡,阿飛的人就跟到哪裡……”黃堂主肯定地說。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完了!……”聽完,霍誌成臉色灰敗,有氣無力地說。
“幫主,您不是說可以找城東的封文龍和城北的何家幫忙把我們的地盤搶回來的麼?”黃堂主不解地問。
霍誌成瞪了這個不成氣惹事生非的黃堂主一眼,並沒有再責罵,首先起因是為了幫他那個不肖子霍剛,再說這個黃堂主是和他早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事已至此,再打再罵也於事無補,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把損失降到最低。
“據我所判斷,老黃得罪了城南阿飛背後的靠山——峰爺,所以才招來了阿飛的傾巢出動!……本來我們以為有理,可以找彆人幫忙,但如果判斷沒錯的話,是我們有錯在先……”他隻好耐心的對圍著他的十幾個兄弟解釋。
“阿飛背後的峰爺?城南的老大不是阿飛麼?怎麼又出現了一個峰爺?”黃堂主吃驚地說。
“你他娘的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喝嫖賭,不關心道上的信息,那個峰爺才是城南真正意義上的老大知不知道?你……唉,算了,事到如今,再說也沒用,等明天再做打算吧。”霍誌成不想罵人又實在忍不住。
和那些手下介紹完,霍誌成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幾歲,垂頭喪氣的。
而黃堂主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嚇得不敢再說話。
而阿飛這邊,打鬥結束後,張曉峰安排人員到處尋找值錢的東西。
除了撬開幾個保險櫃以外,他還叫人把那付價值不菲的屏風抬走,這種搶光政策,讓那些阿飛帶領的兄弟們很無語。
“回頭我們不是還得置辦麼,現成的乾嘛不要?”張曉峰錚錚有詞。
得!
最後叫來兩輛小貨車,乾脆連紅木桌椅也抬走了。
第二天早上,在他人屋簷下窩居了一晚的霍誌成得到阿飛帶人撤走的消息,急忙帶著人趕回了大酒店。
“這是阿飛的人乾的麼,是搶匪吧?”看到滿地狼跡,很多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戰場。
霍誌成看到這種情況,凝神不語,他想得深遠,他考慮的不是財產的損失,而是這件事接下來怎麼處理?
阿飛的人無聲無息退走,說明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他馬上下令通知霍剛馬上回來!
幫中弟子也通知聚集,加強防守,以防不測。
話說霍剛昨晚上伏擊張曉峰的時候並沒有親自前去,他正和一美女在校園的樹林子裡麵啃豬蹄、卿卿我我呢,等他回到宿舍,卻看到鄭勇灰頭土臉地在等他。
“我們失敗了,那麼多人埋伏他,反而被他砍得四散而逃……”鄭勇垂頭喪氣地向他陳述整個過程。
“就他一個人?”霍剛驚奇地問。
雖然張曉峰也在食堂打過十多個人,但那都是赤手空拳的,而晚上伏擊他的可是濱海市道上真正的黑幫人物,個個手中有砍刀或鐵棍,黑暗中伏擊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也還會失手?
不過,霍剛也沒有太在意,他張曉峰能打十幾個,那就派一百個去,他還不信了。
“你先安排李仙萍躲兩天,他現在隻是懷疑是我們設計他,找不到李仙萍對質,他沒有證據,還不能拿我們怎麼樣,等我再找人收拾他!”想到這裡,霍剛對鄭勇這麼交待。
打發了鄭勇,霍剛上床睡覺去了。
對他來說,這一點事情還不能讓他擔憂。
沒想到早上剛睜開眼,就聽到急促的電話鈴聲,同宿舍的同學接過來一聽,就遞給了他:你的。
“你這小兔崽子,在外麵淨給老子惹事,事情大條了,趕緊回來!我派人在校門口等你……”他一接過來,就聽到父親嚴厲的聲音。
他還想問為什麼,沒想到他父親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霍剛的父親平時是很寵溺著他的,很少對他說過什麼重話,沒想到大清早的就會這樣,看來老爺子惱羞成怒了!
他一邊起床穿衣,一邊回想這幾天以來做過的事情,隻有昨晚上叫人伏擊了一下那個裝逼的學生會主任而已呀,有這麼嚴重嗎?
不應該呀,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想了,回到家一切就會見分曉。
霍剛回到家,看到天鷹幫的人員都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他摸不著頭腦。
找到父親,隻見老爺子陰沉著臉,他上前問了一聲:“爸,怎麼了?”
“啪!”
霍誌成抬手就是一巴掌!
一邊對他怒吼道:“怎麼了?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招惹彆人為什麼不先把人家的底細弄清楚?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霍剛捂著紅腫的臉,瞥見低垂著頭的黃堂主,明白了事情的根源,證實了他的猜想,沒想到為人出頭,踢到鐵板上了!
霍誌成望著這個惹了大禍的兒子,也隻能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霍剛是他唯一的兒子,衣缽傳人,霍家的香火全靠他了。事已至此,隻得豁出他這張老臉去周旋了,他在濱海市道上,也是一個有名望的人,應該會有人幫他說句好話吧。
霍誌成等了好久,才看到一個老兄弟從外麵奔回來。
“怎麼了啦?快說說!”他著急地問。
“打聽清楚了,昨晚上黃堂主他們伏擊了城南阿飛的幕後老大,峰爺。……城南的飛哥說,看在霍幫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給麵子,才退走的,不過,要霍幫主對這件事情有個交待……”那個老兄弟咽了一口口水,才說道。
“他們要什麼交待?”霍誌成打斷他的話,著急地問。
“飛哥說,他們的峰爺差一點就掛了,他們現在也不想報複誰,更不想要誰的命,要霍幫主看看他們峰爺的命值多少錢,就象征性的賠償一下吧……”那人邊想邊說。
“什麼?他們像土匪一樣洗劫了我們,還要我們賠錢?”旁邊幫中兄弟聽不下去了,叫嚷了起來。
“就是,什麼值錢的都擄光了,賠他個錘子!”有人憤憤地說。
“我們財務室裡的保險櫃都被撬開了,錢都拿走了,還要我們怎麼賠……”一個管財務的兄弟插嘴道。
“……”
天鷹幫的眾兄弟七嘴八舌的叫聲,憤怒聲、叫喊聲,響成一片。
“都給老子住嘴!”霍誌成吼道,有他娘的那個乾勁怎麼打不過人家,還有臉起哄?
“還有呢,他們說了,除了賠錢,還要霍剛把濱海大學裡的黑虎幫解散了,好好學習,如果還惹事,那就……那就給他準備後事吧……”等大家都安靜下來,那個出去打探消息的幫中老兄弟才又吞吞吐吐地說道。
“太囂張了!打就打,我們去找城南的人,拚了!”有人叫道。
“你拿什麼拚?老黃帶了十幾個兄弟去,反而被人家一個人赤手空拳地打得狼狽而回,重傷了好幾個兄弟,你們沒看到昨晚上的仗勢嗎?那些城南的人個個拚命,人人奮勇,是我們能比得上的麼?唉……”
有人說,出名要趁早,其實,混黑社會的人也要趁早,一群拖家帶口的中年人,拚得過二十來歲的年青人麼?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打起來根本就不考慮任何後果。霍誌成也是那個年紀過來的人,對此深有體會。
“幫主,您老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們也能拚命,想當年……”有人還是不服老,努力抗爭。
“你也知道是當年啊。”霍誌成不客氣地打斷這個兄弟的話,“你們很多人都是和我打江山的老人,最年經的也已經四十多歲了,有家有室的,哪像城南阿飛的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拚?”
“這……那現在怎麼辦?”那個說話的兄弟問。
“事到如今,隻能按他們說的辦,賠錢!”霍誌成無奈地說。
“賠錢?錢都被他們擄光了,還怎麼賠?”那位兄弟說。
“擄光錢的是他們,要我們賠錢的也是他們,看來他們想讓我們打欠條呀。”霍誌成畢竟是老江湖了,這一點判斷還是有的。
“可他們並沒有說要我們賠多少呀?”先前去打探消息的老兄弟又問。
“你傻呀,這個才是重點,是關鍵所在!黃堂主襲擊的是他們的幕後老大,如果賠少了,比方說十萬,那他們哪一天把我或者霍剛處理了,再送十萬塊錢過來,到時候你們怎麼辦?”霍誌成凝重地說。
“嘶!”眾人都吸了口冷氣,這一招毒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