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女不是彆人,正是市電視台的副台長蔣潔珊,當初張曉峰在江邊無意中救了她兒子一命,後來張曉峰就去台裡找她一起對付何家,她為了報恩隻得應允,但也明確告訴張曉峰,僅此一次,以後不要去找她了,自求多福,沒想到的是,今天張曉峰無意中又幫了她,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聽張曉峰說什麼有緣,蔣潔珊臉紅了一下,沒再說話,就去劫匪身上去找她的包包了。
張曉峰也不想攀附她,轉身就走。
“喂,張曉峰,你等一等,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蔣潔珊拿了自己的包,返身就看不到他,急著跑過來喊著。
“珊姐,還有什麼事情嗎?”張曉峰淡淡地問。
“我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呢,等等我好嗎?”蔣潔珊毫不理會他冷淡的口吻,要求著說。
“好吧。”張曉峰點了點頭。
這時候,街上值勤的警察蜀黍趕到,蔣潔珊上前介紹情況,並作了筆錄,因為她亮明了身份,警察也就對她和張曉峰隨便問了問,提著兩個搶劫的青年走了。
“走,陪姐姐到咖啡館坐坐,姐姐有事和你談談。”待眾人散去,蔣潔珊就熱情地和張曉峰說,還姐姐長姐姐短的,一副親昵的樣子。
兩人就到附近不遠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待咖啡端上來後,蔣潔珊才問:
“張曉峰,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現在濱海大學讀書。”張曉峰平靜地說,他想不出蔣潔珊要跟他說什麼。
“在濱海大學讀書?”蔣潔珊喝咖啡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下,繼而笑道,“看來我當初是小看你了啊。”
“我本來就是一個外來的打工仔,這是事實。”張曉峰自嘲地說。
“彆擠兌姐姐了,我知道你和彆人不一樣,隻是當初認為你和何家對抗,是自不量力、雞蛋碰石頭,對了,何家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嗎?”蔣潔珊見多識廣,能擦顏觀色,也會調節氣氛。
“何家家大業大,濱海市的大家族,自然不會和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張曉峰笑了笑。
“嗬嗬。”見張曉峰在這件事情上不願多說,蔣潔珊也不強求,低頭喝起了咖啡。
“不知珊姐叫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要對我吩咐。”張曉峰不喜歡這種沉悶的相處,她和他是兩種人,說話不能太隨便,讓他壓抑。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認識了位網友……”蔣潔珊看了看四周,見周圍的人少,沒有人注意他們,這才吞吞吐吐地說。
“然後呢?”張曉峰問,認識一個網友多大的事情,有必要跟他分享嗎?
“然後……我和他做了一些事情……”蔣潔珊臉紅了一下,小心地措詞。
“哦。”
張曉峰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心中了然,這年頭,偷吃禁果的亞當和夏娃太多,就是身份和地位高的人也不能免俗,相反,有能力和金錢的人,想法會更多,機會也更多,隻是有些人礙於一些麵子,有所隱藏罷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或者,你不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嗎?”蔣潔珊不確定地問。
“珊姐,您想多了,七情六欲,本來就是人的本能,說得難聽點,人也就是個動物,有些需求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就好比,以前國家還很貧窮的時候,人們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覺得很幸福了,現在生活好了,也想嘗嘗鮑魚燕窩了,兩者是一樣一樣的。”張曉峰風輕雲淡地說。
“看來我在你麵前,是在班門弄斧了。”蔣潔珊用手支著頭,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張曉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地笑道。
“無知者無畏,像我這樣的人,不在體製內,還沒結婚,沒有什麼顧慮,也不怕彆人知道,生活中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自然就無所顧慮了。”張曉峰實話實說。
“說得有理,是我多心了……我和那個網友見麵以後,現在他把我纏上了,問我要錢用不說,還敢揚言威脅我……”蔣潔珊終於說出了真相。
“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和相片嗎?”張曉峰問。
“有,有!”蔣潔珊忙從包裡翻出來一張相片,又寫了那人的電話號碼給他。
張曉峰看了一眼相片,那是個十八、九歲的小青年,一臉痞相,桀傲不馴,就像當初張龍那一夥剛從學校出來的人一樣,十足十的一個小鮮肉。
張曉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張龍,給他報了一串電話號碼,讓他查一查這個號碼的具體位置,順便問他:“你們現在忙什麼?”
“就是昨晚上和您談話的那個羅小姐,她想通了,讓我們監視她丈夫,她準備去捉尖。”張龍恭敬地說。
“那你們忙。”張曉峰掛了他的電話,又拔通了小毛的手機:“你到維尼咖啡廳來一趟。”
十幾分鐘以後,張曉峰接到了張龍的電話,知道了那小子的位置。
這時候,小毛也帶著兩個人,滿頭大汗地闖了進來,他恭敬地問:”峰爺,您有什麼吩咐?”
“你去大家樂網吧,找到這個人,把他帶到海月大廈去,等一會我有事情問他。”張曉峰把蔣潔珊給他的那張相片給小毛,讓他去帶人。
小毛拿了相片,風風火火地又帶人走了。
“珊姐,您就放心吧,保證不會留下什麼尾巴的。”做完這些,張曉峰才對著蔣潔珊笑道。
蔣潔珊驚愕地看著張曉峰,他在這裡指揮若定,一會兒功夫,談笑間,就鎖定了與她交往過的那個網友的位置,一個電話,又有人馬不停蹄地跑來為他辦事,怪不得他不怕有強大背景的何家!
“你的本事太讓我吃驚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了。”蔣潔珊苦笑道,即便以她的身份去找警方,事情也不會辦得這麼順當的。
“這沒什麼,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我是在基層混的,自然認識不少老鄉和工友嘛。”張曉峰說道。
“張曉峰,姐姐今天謝謝你了,三翻五次幫了我,真不知道該說啥了……”蔣潔珊真的很感激。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張曉峰才笑著對蔣潔珊說:“珊姐,我們也走吧,一會兒就能把人給帶來了。”
“好,我們走。”蔣潔珊起身付了帳,跟隨著他走出了咖啡館。
張曉峰絲毫沒有搶著付帳的覺悟,對他來說,那種誠惶誠恐搶著買單的行為,有些虛假,不是他應該乾的事,誰說請客就誰付帳,天經地義。
“你說去那個什麼海月大廈,那裡安全嗎?”蔣潔珊擔心地問。
兩人打了車,在車上蔣潔珊還專門戴了副寬大的墨鏡,這樣她還是不放心,像她這樣身份和地位的人,總是前怕狼後怕虎的。
“放心吧,沒有哪裡有那個地方更讓人放心的了。”張曉峰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晚上有些堵車,的士走走停停半個小時後,他們才到達了海月大廈。
海月大廈一樓的咖啡廳和酒吧已經營業,今天又是星期日,裡麵幾乎坐滿,很多年青人在裡麵你儂我意的,享受消閒時光。
“這裡什麼時候開了這麼高檔的咖啡館和酒吧了?”蔣潔珊一臉疑惑,在她的印象中,這裡以前就是一個工地,眨眼的功夫,就變了樣,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這隻是一個小地方,隻是您沒有注意罷了。”張曉峰說。
“隻可不是什麼小地方,這是十字路口,位置得天獨厚,能夠在這裡開店的人,少說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才行。”蔣潔珊不由喊歎著。
“怎麼,珊姐難道也想下海做生意不成?”張曉峰笑著問。
“有這個想法,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像我們這種人,坐久了,少了些銳氣和勇氣,沒那個膽子嘍。”蔣潔珊說。
“這話說得老氣橫秋的,我看珊姐您還年輕,前程遠大,自然看不上這些小打小鬨的小生意吧。”張曉峰說。
“借你吉言,說實話,有時感覺生活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才想去找點刺激,沒想到,一點小動作就入了彆人的道,讓我想起來至今都有點害怕……”蔣潔珊就聯想起了讓她很糾結的事情來,在單位裡她可以如魚得水,但這個現實社會,魚龍混雜,讓她防不勝防。
“這個就像石頭剪刀布一樣,一物降一物,這點小事對我來說,小事一樁,有我為您保駕護航,珊姐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張曉峰寬慰她。
“嗬嗬,那就拜托了。”蔣潔珊由衷地感激,這幾天這件事情讓她睡不安穩,食不知味的,都讓她著急上火了。
張曉峰帶她去坐電梯上樓。
站在電梯口的保衛看到他,恭敬地稱“奎爺”,為他們按電梯。
“這些人怎麼都叫你‘峰爺’呀?你到底是什麼人?”蔣潔珊納悶地問,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有這麼高的地位嗎?
“這些都是熟人,老鄉,我家在村子裡,輩份高,所以,他們就叫我峰爺了。”張曉峰笑著解釋。
“你彆把我當傻瓜,你是道上的人吧?”蔣潔珊扶了扶墨鏡,好奇地問。
“什麼道上道下的?我不跟您說了,我現在在濱海大學上學,一個學生而已。”張曉峰隻得摸了摸鼻子,心想,哥哥夠低調的了,怎麼還總是被人誤解?
電梯到達十樓,電梯門一開,大廳裡麵坐得歪七八扭的青年馬上站直,齊聲喊到:“峰爺!”
響亮的聲音把張曉峰也嚇了一跳,他不滿地說:“乾嘛這麼大的陣仗?嚇死寶寶了。”
“我們都想來看看,到底誰這麼大膽,敢來招惹我們峰爺?”阿飛笑著說。
“乾嘛打這麼重呀,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能不能溫柔一點?”阿飛他們中間,椅子上綁著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張曉峰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張清秀的臉。
“哈哈哈哈……”眾人都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