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離開中聯大廈,打車直奔朱秀蘭的家。
朱秀蘭的家,是一獨幢彆墅,其豪華程度,和那個外商梁老頭送給楊家怡的彆墅有得一拚,亭台假山都有,隻差小橋流水了。
張曉峰按了門鈴,不一會兒,裡麵一個蒼老的聲音問:“誰呀?”
張曉峰一愣,這年頭,怎麼美女都配老頭呀?難道是官方標配?怪不得輕易出軌呢。
裡麵的人聽不到說話聲,馬上冷厲地說:“打廣告的,賣保險的給老子滾開!”
特麼的,老子像打廣告賣保險的嗎?
張曉峰氣憤,直接就說:“我有朱秀蘭和彆人上床的相片,你要不要?”
裡麵停了一會,才又傳來惶急的聲音:“你綁架了我家蘭蘭?拍照片前來勒索的?”
“我要是綁架了你的人,還會親自送上門來嗎?有沒有腦子?你不要算了,小爺沒功夫陪你瞎扯!”說完張曉峰轉身欲走。
“等等!”裡麵的人急促地說。
等了幾分鐘後,下來了個五十多歲穿著睡袍的矮小老男人,從朱秀蘭一米七幾的高挑身材來看,這個男人隻能到她肩膀,張曉峰不由想到,這男人和朱秀蘭晚上睡覺的時候,像嬰兒一樣,縮在懷裡,特麼的太幸福了。
那個老男人用一雙三角眼盯著張曉峰問:“你是誰?怎麼認識我家蘭蘭的?”
張曉峰說:“我是浩明調查公司的,哦,也就是私人偵探所,頭號偵探,我今天調查一個男子的時候,發現了朱秀蘭和那個男子有情況,所以,過來問問,看你有沒有興趣……”
那個老男人打斷他的話,皺著眉問:“你是私人偵探?發現了我老婆朱秀蘭的隱私,就找過來敲詐?”
“切!你們這些生意人,銅臭味太重,什麼叫敲詐?我是私家偵探,很講信譽的,拿來錢財,忠人之事,不會拿隱私去敲詐人。”張曉峰義正詞嚴地說。
“那你又為什麼來找我?”老男人也不傻。
“我去調查一個男子,發現了你老婆牽涉其中,以為你感興趣,就想向你找點煙錢,你不想要那就算了,我不會留存你老婆的有關像片,我隻是把這一段視頻發給委托我的人就行了。”
那個老男人問:“那你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張曉峰馬上拒絕:“那不行,不能讓你先看,但我能保證,你老婆是赤光身體和人在做運動的,很清楚,不會有假。”
那個老男人激動地吼道:“不可能!我的蘭蘭不會那樣對我的!”
張曉峰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不信就算了,其實,你能保留著一份幻想過日子,也挺好的,那我就告辭了。你放心,我有我的職業道德,不會把你的老婆的錄像傳出去的。”
“你要多少錢?”老男人咬牙問。
“我們不能進屋談談嗎?”張曉峰說。
朱秀蘭的丈夫猶豫了一下,就帶張曉峰進了一樓的會客室。
“你到底要多少錢?”還沒坐穩,朱秀蘭的老老公就急不可耐地問。
張曉峰慢條斯理地說:“彆人出錢讓我調查那個和你家蘭蘭在一起的男子,出價二十萬,你看看你能給多少?”
“二十萬?讓你去調查一個人,是不是高了點?”老男人有些吃驚。
“不高,你想呀,現在的一套房子價錢有多高?幾百萬上千萬的,如果找到了一方出軌的證據,讓他(她)放棄分割財產,這一點調查費隻是毛毛雨,你說對吧?”張曉峰分析道。
朱秀蘭的丈夫點點頭,深以為然。
“你是去調查那個男子的,不是我委托你調查我家蘭蘭的,所以,不能按這個價錢給你吧?”老男人說。
“當然,不過,錢少了,我也不想賣給你,我不是那種吃不上飯的人,你說是不是?”張曉峰點了點頭。
朱秀蘭的丈夫也點點頭,他說:“我可以出十萬,你看如何?高了我就不要了。”
張曉峰歎了口氣,說:“和你們這種商場上的老鯊魚談生意很費勁,十萬就十萬吧。”
張曉峰拿到了支票,就通過手機傳了一份視頻錄像給了他。
聽到讚美的語言,朱秀蘭的丈夫嘴角裂了一下,剛想微笑,但一看到傳送完畢的視頻,臉立即綠了!
吃了上家,又吃了下家,走在寬闊大街上的張曉峰,心裡很爽,走路都輕快,看誰也順跟。
他想像著那個老男人一旦看了視頻,裡麵朱秀蘭對秦光榮說的那句打擊老頭子不中用的話,不知會不會暈過去?千萬彆有什麼心臟病啊,那可是要老命的。
這些老東西,有一點臭錢就拚命搶占社會資源,不給年青人留點,不值得同情。
張曉峰又打車往回走,半個小時後,車子經過上次救人的地方,他不由得感慨萬千,做英雄難,做救人的英雄更難,做救落水的人的英雄難上加難。
隨後,他下意識地向江邊看了一下,不料,看到了個有些眼熟的人影,從背影看,是一個女人。
隻見那個人橫坐在江岸的護欄上,呆呆地望著江麵,人坐在上麵很危險,隨時有落下去的可能,張曉峰心裡“咯噔”了一下,忙叫前麵的司機停車!
出租車司機把車靠邊停下,不滿地說:“怎麼,不走了?”
張曉峰不理他,扔了張“毛爺爺”給他,就關上車門,徑直朝那個坐在護欄上的人走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熟悉的人,她的相片,張曉峰看了無數次,她的麵相早已印入他的腦海裡,這個人就是鄒麗。
當然,鄒麗是不認識張曉峰的,調查公司的事情都是由楊家怡出麵打理。
看到鄒麗的這副神態,估計她接到了楊家怡傳過來的視頻,一時想不開,一個人在這裡仰望天地,憶苦思甜呢。
張曉身心想,你千萬彆跳下去啊,跳下去小爺我可不想再下水救人了,那種感覺就像逛閻王殿似的,至今讓人心驚肉跳膽顫心驚。
“美女,在這裡憶苦思甜呢?”張曉峰搭訕著說。
鄒麗轉頭望了張曉峰一眼,不是認識的人,就對他不予理會,又自顧自地望著江麵。
江水在兩岸路燈的照耀下,隻看到一點點微微的反光,整個江水變得黑乎乎,似乎深不見底,更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息。
張曉峰看到鄒麗不理他,就在她身邊自言自語地說:“這江水挺好,有豐富的礦物質,要是下去洗個澡,就像做了個藥浴,對身體肯定好……”
忽然,鄒麗對著他咆哮起來:“滾開!想泡女人彆處泡去,臭男人,不要臉!”
看到她那麼激烈的反應,張曉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惱怒著罵道:“我們男人不要臉?你們女人他媽逼的就是犯賤,自己長得不咋的,還自以為是,非要找個高大上,被人甩了就要死要活的,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
鄒麗霍然回頭!
她迷惑地問:“你認識我?”
張曉峰搖頭:“我也想認識呢,但我認識得著嗎?我就一工廠打工仔,灰領人物……對不起,剛才我不是說你,我隻是說有些女人,有些女人眼光高,非要找有錢有品有身份的人作對象,如果……我說如果,你找了我這樣的窮矮矬,我還不得像公主似的哄著捧著的呀?”
鄒麗不笨,馬上叫道:“不對,你一定認識我對不對?知道我失戀了是不是?”
張曉峰苦笑著說:“就你那精神狀態,這麼晚了獨自一個人還在江邊,坐在這麼高的攔杆上,傻子都看得出來,你是失戀了。”
鄒麗想了想,也對,就不說話了。
看到張曉峰還不走,她冷冷地問:“你怎麼還不走?想泡我嗎?”
張曉峰哂笑著說:“我是想泡你,但我知道,我根本泡不上,泡上了也養不起。”
張曉峰雖然現在有錢了,但他是個窮苦家庭裡出來的人,節儉慣了,所以身上穿的都還是地攤貨,三十幾塊錢一件的襯衫。
而鄒麗,卻是一身名牌,金項鏈,白金戒指。
她看了看張曉峰,譏諷道:“看不出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但為什麼還不走?”
張曉峰說:“我就想確認一件事。”
鄒麗狐疑地問:“你要確認什麼事?”
張曉峰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跳江?”
鄒麗眉毛一掀:“我跳不跳江跟你有關係嗎?”
“是跟我沒關係,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張曉峰毫無所動,根本就沒有想走的樣子。
“我是不想活了,但我也不想讓你來做好人,再說我也不希罕你來救。”鄒麗立著眼睛,挖苦他。
“我不想做好人,也不想救你,我隻是想……”張曉峰忽然扭捏了起來。
“你想乾什麼?”鄒麗一臉警惕。
張曉峰靦腆地一笑,說:“反正你不想活了,就當扶貧一回,不如讓我爽一把……”
鄒麗瞪大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驚異地問:“你說什麼?”
張曉峰正色地說:“你既然想死,死之前,就做一次好事,讓我爽一下再死。”
鄒麗怒斥道:“流氓!滾!”
看到張曉峰依然不言不動,鄒麗冷笑道:“你這人還真是臉皮厚!”
張曉峰平靜地說:“我不是臉皮厚,我是在等你跳江。”
鄒麗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有聽錯吧?你在等我跳江?”
張曉峰老實地說:“是,我等你跳江以後,再把你撈上來,人死了,短時間內屍體還沒有完全僵硬,我就把你帶到那邊的天橋下麵,好好爽一爽,再說,橋洞裡還有幾個流浪的大叔……“
“啊……”一聲尖叫,鄒麗蒙著自己的耳朵,從欄杆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