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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像萍姐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人呀。
莫不是治安聯防隊的那幾個人?不敢找他而去找一個弱女子!也不對呀,治安聯防隊怎麼說也是村裡的下屬單位,又怎麼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阿飛坐在路邊的石墩上,一臉糾結,小毛早就被他打發出去問問路人,了解萍姐被綁的那個點有沒有看到麵包車的。
一會兒功夫,警車就嗚啦嗚啦叫著開了過來。在牛肉粉店停下。
立即引來一群下班的年青男男女女圍在一起,在遠離警車的地方指指點點。
警察在店裡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又出來拍了幾張相片,然後到路邊問了問。一會兒工夫,又嗚嗚地開走了。
街麵上又恢複了喧鬨。
附近tv場所強大的音箱播出震耳欲聾的歌曲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總是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的愛著那個人,我知道你根本沒那麼堅強……
幾個工友經過阿飛的身邊,一邊在議論“……聽說那家牛肉粉店的老板娘被人當街擄走了!——你們知道擄去乾什麼嗎?”
一個說“切!綁架還能乾什麼?要錢唄!拿錢來就放,不拿錢就撕票。——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嗎?”
另一個說“一個粉店能有幾個錢?犯得著這麼冒險嗎?”
原先的問“那你說說,把人抓去能乾什麼?”
那人回答“我問你,你說那家的老板娘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
“漂亮呀!身材好啊!皮膚白嫩嫩的,眼睛大大的,水靈靈的。——劫色呀?”
“大街上劫色,虧你想得出,不過也靠普。最可能的是送去外地賣呢!明白不?”
那幾個工友一邊肆無忌憚地說著,一邊還哈哈大笑。——正所謂,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阿飛豎起耳朵聽到這,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頓時天旋地轉!
心想如果事情如他們所說,那自已的罪過就大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老板娘一個善良本份的人,因自己強出頭得罪了聯防隊那幾個小人而落到這種下場!
他旋即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義無反顧地走向當地的治安聯防隊辦公室……
雖然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講不可能是治安聯防隊的那幾個人乾的,但隻要他們有一丁點作案動機,他都不會放過!時間不等人呀,事急從權,顧不得那麼多了。
治安聯防隊辦公室設在公園東麵一幢樓房的一層。
今天晚上有五個人值班,如今已經晚上九點過鐘,外出的都回來了,正圍在一起插科打諢呢。
阿飛陰著一張臉,自顧自走進去,也不出聲。
他在那五個人臉上瀏了一下,發現有一個正是被他修理過的三個中的一個。
他走過去,冰冷冷一字一句地問道“牛肉粉店老板娘被人當街綁走了,是不是你們的人做的?”
那個漢子聽到粉店老板娘被人當街綁架,也是一驚,馬上站了起來,緊張分辯“不是我們乾的,真麼可能呢?我們可是正規的治安聯防隊員!”
當街綁架,這麼大條的事情可不能沾上,飯碗要緊。雖然他暫時忘了他參與過敲詐的事,但一碼歸一碼,這兩件事情不能相提並論。
不想阿飛囂張的態度激怒了在坐的其他人,這是什麼地方?敢到這裡來咋呼?
有人馬上罵道“你小子他娘的誰呀?知不知道這裡是乾什麼的?……”
“真的不是你們乾的?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兩個人呢?”
“真的不是我們的人乾的;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兩人今天晚上休息,在家陪老婆呢。”那個漢子老老實實的回答。
由不得他不老實,這事越早撇開越好,再說他看到了阿飛那因憤怒而血紅的眼珠子,沒來由地害怕。
可那個質問阿飛的聯防隊員當即發飆了!
被人當成空氣的滋味能好受麼?當即從桌子邊拿出一隻橡膠棍,揮舞著打將過來……
阿飛正一肚子火呢,此時看到一個聯防隊員不知死活地想裝逼,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搬起一把椅子迎麵砸過去!
對方讓不及時,椅子腳刮到了其腦門上,鮮血頓時狂撒下來,滿身滿臉都是,看起來很嚇人。
這下鬨大了!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椅子、茶杯滿天飛,辟裡叭啦響成一片。
阿飛哪裡能鬥得過這麼多人,心念電轉,把手裡的椅子投出去,一轉身,奪路而走……
這一幕,剛好被小毛看了個清清楚楚!
小毛本來是來找阿飛彙報情況的,遠遠看到他進了聯防隊,就在路邊一棵大樹下站著等,不料一會兒功夫,裡麵跑出人來,待看到跑出的人是阿飛老大時,想招呼已來不及了。
阿飛一路飛逃,慌不擇路,哪裡黑暗跑向哪裡,三拐兩拐,走進一個院子。
隱隱約約中,院子中間停放著一輛小車子,他疲憊地依靠在車身上。剛喘了口氣,發現身後的車門動了一下,嚇得他驚跳起來!
急忙跳開幾步,轉身去觀察,看了看沒發現異常。
為了證實自已的判斷,他又上前拉了下車門,不想車門打開了。隨即坐了上去,關上車門,靜靜地坐著。
他回想整件事情的經過……咦,這不正是一輛麵包車麼?他拿出打火機照了照,越照心裡越激動,麵包車,無牌無照,破舊,難道這是天意麼?這也太巧了吧!
按耐住狂跳的胸膛,他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樓房。
兩幢六層高的民房組成一個院子,在哪幢呢?他不由又犯了難,不管了,一幢一幢來,就從最近的一幢找起吧。
阿飛一腳深一腳淺地尋找。
這個時候,幾近深夜,都關燈睡覺了,沒看見有亮燈的房間,隻好用耳朵貼在每一個房間門聽一聽,希望能聽到哪怕一點動靜。
尋到五樓一個房門口,隻聽見裡麵悉悉索索的聲音,馬上停下,仔細聽了起來。
孰料,裡麵“啪、啪、啪”之聲大作,頻率很高!
隨後聽到一婦人嘴裡也是“嗚、嗚、嗚”配合著,才讓阿飛意識到遇到了什麼。
隻是讓他不明白的是,人的速度怎麼能有這麼高?快趕上兔子了!
說來話長,房間裡的聲音也就持續一分鐘多那麼一點,瞬時停了下來。一會,房間燈亮了。
他手腳呈大字形撐住門框邊的磚牆,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如蛙跳般撐到房門頂上的氣窗上,兩隻眼睛貼著玻璃往裡看。
正好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從床上坐起,光光地起身走向洗手間。
她胸前懸掛著兩個多寶魚,十足一個飛機場,怪不得結束得這麼早呢?
搜遍這幢樓,都沒有發現萍姐的影子,阿飛又跑到另一幢樓去。
這幢樓剛聽到二樓最裡一個房門,就聽到了一陣動靜。
分辯這聲音不像是老鼠翻咬東西,老鼠翻東西的聲音沒那麼重,仔細傾聽,像是在地下滾動。這個房間的氣窗被封死了,沒法窺探,怎麼辦?
很有可能萍姐就是裡麵!
房門很厚實,撞是撞不開的,又不能叫,萬一裡麵還有其他人呢,就是叫了也於事無補,萍姐要是能開門還不自己開出來?
跑下樓,從樓後麵走,看能不能爬上去。樓房後麵是一個菜園子,各種細竹枝藤蔓很多,一路拔拉,果然有排汙管,這下好了。順著排汙管爬到二數廁所那,不料廁所的窗戶大小,人根本就不能進入。
冒著危險,他張大腳,搭上房間窗戶的坎台,如壁虎一樣一點一點地娜。
用手拔開窗戶,運氣不是一般的好,窗戶居然沒有拴上,打開窗戶,後半夜的月光照進房間,在房間的地上,卷曲著一團黑影。
那黑影聽到窗戶有響動,轉過頭,露出兩隻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珠子,不正是萍姐是誰?
阿飛看到找到了人,心裡一鬆,感到一陣疲倦襲來,坐在窗台上直喘氣。兩個人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百感交集!
歇了一會,他用手分開窗戶的防盜網。
這類房子是用來出租掙錢的,窗戶是批量安裝的,簡單粗劣。這麼小的鋼筋如果是平時,一下子就能拉彎,可這會兒阿飛已經筋疲力儘,隻能一次又一次地不斷重複拉,一次彎一點點。
裡麵的餘萍看得淚流滿麵!
拉開差不多了,阿飛才奮力鑽進去!
房間裡麵沒有支撐點,就這樣一頭栽到床上,腦袋頂著了床,屁股還夾在窗戶上呢。
早知如此,平時就少吃點,屁股也不要那麼大,現在他才知道,有時候小也有小的好處啊。
一陣掙紮,才滾到了地上!
阿飛轉過頭,忍住疼痛,對著餘萍一笑“萍姐,我來了!”
餘萍娜了娜,把頭放在他的胸膛上,摩擦著,一陣嗚咽……
解開她的手和腳,又小心地撕開嘴上的封箱膠帶,到了這時候,餘萍的感情才完全釋放出來!
她用雙手死死地抱著阿飛,忍住哭聲,用她乾裂的嘴唇一把咬住他的肩膀,疼得他不停吸氣才能緩解。
阿飛安慰她“萍姐,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嗎?是因為你太漂亮了,如鄰家小妹一般水靈靈的,是個男人都想吃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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