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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夫妻小店,老板瘦高個,老板娘臉頰光潔,笑起來臉上出現兩個深深的酒窩。不過看小店的陳設和此二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隻是個小本生意人。
這老板娘的相貌似曾相識,想了好久,阿飛才想起像某個知名的女演員,對了,就是她!在學校那會,一直以來,他從不追星,但唯獨對這名女演員頗有好感,覺得她不做作、比較真實,長相甜美。
有了這層關係,阿飛對這個小老板娘很有好感。
他來時,有三個二十七八的漢子剛進店,老板和老板娘正手忙腳亂。
當老板娘脆聲地讓他等一等時,他就點了點頭,說聲“沒關係”就坐在一旁的桌子邊耐心等了起來。
這一排街道門麵都是做小吃的,不隻這一家,但他不想再走。
當然,阿飛也並不是那種街上的登徒子,對老板娘有好感是一回事,吃飯是一回事。
主要也看到這個店裡麵桌椅比較乾淨,老板和老板娘穿著也比較利落順眼,沒有那種油汙汙臟兮兮的感覺。在街邊吃飯,環境衛生是第一要素,其次才是口味。
等了二十多分鐘,他的牛肉粉才端上來。
口味還不錯,過得去,看得出做得很到位了,剛開吃,那三個大漢那一桌卻吵將起來!
他們讓老板到他們桌子上去看看,老板忙用手擦了擦身上的圍裙,走上前去。
其中一個漢子把筷子“啪”的一聲摞在桌子上,口裡對著他叫道“你這是個什麼破店呀?牛肉粉裡居然有死蒼蠅!——你說說,怎麼辦吧?”
“怎麼會有蒼蠅?不能呀!”老板立即慌了,趕緊低頭仔細辯認。
“這不是蒼蠅是什麼?難道是牛肉渣嗎?張開你的狗眼看看!”
出聲的漢子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老實的店老板額上即刻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桌子上擺放的確實是一隻死蒼蠅。老板慌神無主,手捏著圍裙揉了又揉,嘴裡一個勁地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老板娘倒是還算冷靜,抱歉地對著三個漢子說“對不起了!三個大哥!請多多包涵,這樣,我們再給三個大哥重新做三碗,連這些都免費!”
“免費?你以為我們到你店裡來吃飯,花不起這點粉錢嗎?”大漢不依不饒起來。
阿飛疑惑地看了看鬨事的那一桌,那三個漢子的牛肉粉明顯都沒怎麼吃,一下子就吃出蒼蠅來,除非蒼蠅就在粉麵上,如此,煮粉的老板和老板娘應當先發現才對,怎麼一到桌子上就出現有死蒼蠅了呢?這下他明白了!
重新做客人不滿意,免費也不行,這下老板娘也沒有了主意。
隻好好言相求“這位大哥,也許是小店的錯,請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小店小本利薄,請你們高抬貴手原諒這一次吧。”
“原諒?我花錢到你們店粉用餐,吃出來了蒼蠅,你說怎麼原諒?”這下那個大漢拍桌子了,呢瑪的,不開竅啊這是。
從老板娘出來說話後,那個瘦高個的老板就乖乖地站在一邊,隻是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客人,再也不說話,看來是個老實人。
“送我這位兄弟到醫院去洗胃!吃出了蒼蠅,惡心巴啦的,不洗洗以後還怎麼吃飯呀,是吧?”看到這家店夫妻一直不開竅,一言不發坐著的另一個大漢說。
“洗胃?!”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本來想不收錢賠幾碗粉就了事了,沒想到人家不依。自老家到這裡來開店也有幾年了,都還不知道醫院在哪個方向呢。送人去醫院不但花老大錢不說,還怎麼做生意呀?
不對!牛肉粉裡怎麼會有死蒼蠅呢?店裡的衛生向來是很注意的,在這一帶,要數乾淨,還沒有一家比得上的,怎麼今兒個晚上就出現了死蒼蠅了……
老板娘望了望三個高壯的大漢,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心裡沒來由的一痛,想想倆夫妻起早貪黑地經營這家小店,靠的是周圍幾個小廠的打工人群,收入微薄。
她又看了看光站在一旁木訥說不話的丈夫,忍住快流出來的淚水,一咬牙,從抽屜裡拿出三百塊錢來,說“這位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們的錯,對不起了,這是我們今天賺到的錢,你拿去,算作個補償吧!”
“什麼?三百塊!你當是打發乞丐嗎?”站著的漢子不滿地咆哮,“最低三千塊!就這點錢,進醫院還不知夠不夠呢。”
三千塊?店老板夫妻傻了!
阿飛早已忍不住了,幾次想站起來,最後也隻好按住性子,狠狠地咬了幾口米粉,權當作發泄不滿了。
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一直說不出話來的老板,做出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他走上前去,從桌子上拿著放在上麵的死蒼蠅,一口吞了下去……
老板這麼一下子,粉店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隔了十幾秒,那位帶頭鬨事的漢子才反應了過來,他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把證據吃了也沒用!該賠的錢一分也不能少,否則,哥們把你的店拆了你信不信?”
老板老老實實地說“我把蒼蠅吃掉,並不是不認賬,隻是想證明即使吃了蒼蠅也並不是一定要去洗胃的,再說你們並不是還沒有吃到麼?”
老實人的老實話,說得一下子讓三個漢子啞口無言。
“你媽逼的欠打是不是,說吧,賠不賠給個痛快話!”站著的漢子一伸手就掐住老板的脖子。
雖然店老板和那名漢子一樣高,但身材瘦小了不少,體重估計隻有對方的一大半。被掐住了哪裡還能掙脫得開,漢子手一緊,老板的臉立馬變成了豬肝色,眼神當即露出恐懼來。
老板娘“哇”的一聲哭開了……
搶上前去抱住大漢的手,乞求著,讓他把她丈夫放開,說她答應賠錢。
“早答應賠錢不就沒有事了,還要我們動粗,真是的!”坐著的其中一個漢子說道。
然而翻箱倒櫃,也隻能拿出來五百多塊零錢,五塊十塊的居多。
找了半天,看到才這麼一點,那三個人以為老板夫妻兩人在演戲,徹底憤怒,都站了起來,把坐著的椅子踢開了,就要開始打砸。
阿飛吸了一口氣,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然而望著一臉驚惶失措擔驚害怕的老板夫婦,實在是於心不忍。
全是托黑磚窯的福,在他們的嚴格管教下,三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切。
阿飛看到三個漢子都站了起來,馬上裝著誠惶誠恐的樣子,跑到老板娘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說“姐姐,咱屋裡不是還有二千塊錢的麼?拿給幾位大哥算了!”
“啊,我們哪裡還有二千塊錢呀?”老板娘瞪著大大的眼睛,一臉迷惑,不是她舍不得錢,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呢,但確實是沒有了啊。
“怎麼沒有?姐夫不是還想用這錢來裝修店麵的嗎?”阿飛用手捏了捏老板娘的手碗,示意她放心,轉身對著三個大漢說,“對不起了三個大哥,今晚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一定賠!隻是……”
“隻是什麼?他娘的能不能痛快點,哥們幾個還有事情做呢,都耽擱了好久了。”聽到還有二千塊,三人眼冒精光,急不可耐了。
“沒什麼,隻是我們租的房子在巷子後麵,有點遠,隻好麻煩三位哥哥賠我走一趟了。”
三個漢子看了看阿飛,又看看了店老板夫妻,心裡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不對勁在哪裡。
阿飛隻不過是個年青小夥子,怎麼敢和他們開這種國際玩笑?再說,粉店不是還在這裡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帶頭的想了想,答應和他去拿。
也是活該他們倒黴,本來阿飛是比他們後進店的,又怎麼會變成了姐弟了呢?做事情要是經常順風順水的,也就麻痹了,一些細節問題也就忽略了不是。
四個人一起走出店門,老板夫婦送了出來,顫顫兢兢的。
阿飛對這片地也不熟悉,一時間也不知帶哪裡去。
心想不能過早露餡了啊,把人往沒人住的地方帶,彆人能去麼?想了又想,就帶往玩仙人跳的輝哥的處所方向。
那裡偏僻安靜,是個乾壞事的好地方。
走了約十來分鐘,其中一個漢子不耐煩了,扯過阿飛,凶狠地威協道“怎麼還沒到?不會是騙爺們的吧,要是這樣,小心我把你的卵子捏出來!”
阿飛指著前麵一幢民房說“快了,就是那,曬衣服的那樓。”
到了樓下,阿飛轉身,對走後麵說“阿輝,你去哪裡呀?”
眾人齊回頭,不想阿飛一腳飛踹,砸在離他最近的一名漢子的大腿根側部,大漢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阿飛又舉起拳頭,襲擊另外一人……
一個勾拳,打得他連連退步。
阿飛根本沒有給他時間,步步逼進,一拳又一拳,因為失了先機,這名漢子頓時臉上挨了幾下重拳,一時暈頭轉向,腳下絆著前一倒地的人,失了重心,也摔倒了……
這邊辟辟叭叭的打架,樓上的阿輝、小毛、胡三早聞聲而出,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的個娘呀,你看他一個壓著三個壯漢打,愣是把這些漢子打得像個孫子似的,這是什麼人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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