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上來吧,難道你想在這裡過夜不成?你也彆擔心什麼,就算是我們乾點彆的事情,絕不會有人知道,也隻有天知地知月亮知的。”&bp;張曉峰促狹地說。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附近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蟲鳴、水聲,和茂密的樹叢。月黑風高夜,荒涼偏僻地,一男一女,確實適合做一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運動。
“胡言亂語!小小年紀也不學好。”李月娥假裝生氣地拍了一下張曉峰的頭,又看了看在月光下光怪陸離的山景,似人似鬼又似物,心中害怕,暗地一咬牙,就爬了上去。
她一撲上去,卻很久沒有看到張曉峰站起來,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不是我太重?……算了,不要你背了,陪我坐一會吧。等我休息一下再慢慢回去。”
不料,張曉峰卻慢吞吞地說:“不是你重,而是你身上就像剛出籠的饅頭似的,熱乎乎,軟綿綿的,把我的骨頭泡散架了,忽然之間感覺沒力氣,使不上勁。”
“你亂說什麼呀?你這渾小子!看我不捏死你……”李月娥嗔怒地擰著張曉峰的耳朵。
“走嘍,回家嘍。”張曉峰忍住痛,張開兩隻手掌兜著李月娥的大腿,站了起來。
“哎呀,你摸哪裡呢?小無賴!”李月娥全身一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不讓碰是吧?那你就自己吊著。”張曉峰毫無征兆地放了手。
“你……你……”
失去支撐,李月娥整個身體不得不壓在他身上,這樣一來,兩個人的身體勢必就緊緊貼在了一起,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最後隻好告饒,“扶著我點,我快堅持不住了。”
“這可是你求我的,千萬彆說我占你的便宜。”張曉峰這才把手挽過去,兜著她那兩條溫暖的大腿。
“都是你有理,行了吧……”李月娥心裡怦怦直跳,猶如小鹿亂撞,這種異樣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一時間,訕訕著說不出話來。
月掛樹梢,夜風徐徐,一團黑影在山道上緩緩移動,天地間顯得那麼和諧,寧靜。
剛開始,李月娥還在有意無意地用手支起上身,儘量少讓彼此的身體過多接觸,但到了後來,也許是手累了,就直接用手挽著張曉峰的脖子,把臉貼在我的後背,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女人,不論年齡有多大,都有浪漫的情懷,被一個男人這樣背著,雖然這個男人是個小男人,但李月娥還是感慨不已,不禁浮想聯翩,頭腦中冒出來這樣一個念頭:如果被自己的男人這樣背著翻越長長的山路回家,就足夠回味一輩子了。
對於張曉峰來講,背著這麼一個成熟的女人,要說沒一點感覺那都是假的,他也不是什麼柳下惠,有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再說我的手從小就犯賤,遇到了這種好機會,哪裡能夠老實?
走著走著,李月娥脫口問:“小峰,你喜歡嬸麼?”
“喜歡呀。”張曉峰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是你長大了,到了想女人的年齡。”李月娥歎了口氣。
“也許吧。”張曉峰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畢竟年青,男女方麵的經驗少。
一路沉默了許久,李月娥忽然幽幽地說:“小峰,你真的不喜歡我家玉秀嗎?”
“喜歡呀,玉秀挺好的。”張曉峰隨口答道,這個問題她不是第一次問了。
“那你找個媒人來我家提親吧,我會作主把她嫁給你的。”李月娥心裡很糾結,思想保守,她畢竟大張曉峰那麼多。
“三嬸,你想什麼呢,玉秀才十七歲呢,我也就十九,沒到法定年齡,還早著呢。”張曉峰現在根本沒有結婚的心思。
“早啥早?我十六歲就嫁到你們桃花村來了,十七歲就有了玉秀。再說,可以先定婚嘛,過兩年再結也行。”李月娥沉吟著說。
“算了吧,你如果那麼想嫁玉秀,就另外找人,我還想多玩幾年呢。”張曉峰直接搖頭,我雖然不是好人,但還沒爛到根,也不想耽誤彆人的一生幸福。
“我隻有一個女兒,不想讓她遠嫁,但在我們村裡,看來看去,也就你勉強還行,我們兩家又是鄰居,早晚有個照應。”李月娥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你不是一直說我瘋瘋巔巔的嗎?根本不靠譜,又是小流氓,又是小無賴的,讓我娶玉秀,不是害了她麼?”能得到認可,張曉峰心情大好。
“人是會改的嘛,隻要你有了對象,心裡就有了牽掛,就有了責任,一旦你把身上的那些壞毛病都改掉,我相信你就是十裡八鄉最有出息的後生了。”李月娥說的是真心話,張曉峰雖然壞,但也是十足十的帥小夥,在村裡,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沒人能欺負他,,跟他在一起至少有安全感。
“得了,彆抬舉我了,我連自己都不相信呢,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江山易改,本性難易。就像三叔似的,吃喝瓢賭,何曾改好過?”張曉峰適時謙虛了一下。
“啪!”李月娥毫無征兆地拍了一下張曉峰的頭,嗔怒說,“你提那個混賬乾什麼?”
“活生生的例子嘛,說到你的痛處了對不對?你也知道,我的名聲比三叔還要爛,就是為了讓你不要犯同樣的錯誤。”張曉峰說得振振有詞。
“放我下來!”李月娥莫名其妙地生了氣。
聽到她態度堅決,張曉峰隻好把她放了下來。
其實,李月娥是個細心的女人,她發現已經到了村口,不想被人說閒話,才讓張曉峰把她放下來的。
休息了這麼久,她的腳好些了,墊著腳,可以慢慢地自己走動。
走到家門口,發現屋裡還有亮光,李月娥自言自語地說:“玉秀怎麼還沒睡?”
“一個人在家,肯定怕鬼。”張曉峰歪頭壞笑。
“鬼都是人變出來的。”李月娥自己給自己壯膽。
“說得也是,鬼其實怕人,尤其是惡人。”張曉峰讚同地點頭。
“所以你才一心想變成惡人是不是?”李月娥沒好氣地懟著張曉峰。
她一邊說一邊推開家門,發現女兒玉秀一個人在看電視,此時電視畫麵很差,也就是一團團黑乎乎的人影在動,就有些不悅,沉著臉說:“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
趙玉秀斜了他們兩人一眼,同樣麵無表情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倆個乾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李月娥惱羞成怒,鐵青著臉說:“玉秀,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玉秀站起來走向裡屋,頭也不回地說:“沒什麼意思,誰心裡有鬼誰聽。”
“你……”李月娥說不下去,今晚上的事也講不清楚。
“玉秀,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張曉峰插話道。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趙玉秀霍然轉頭,也沒有給張曉峰好臉色。
“不是你肚子的蛔蟲也一樣知道你怎麼想,其實,你一抬尾巴,我就知道你拉的什麼屎。”張曉峰笑嘻嘻地平靜開口。
“粗俗,無恥!”趙玉秀臉白了,女孩子嘛,接受不了這種直白的語言。
“你呀,就是猜測我和你媽是不是在縣城裡開房,或者在夜深人靜的山道上來個現場直播,我沒說錯吧?”張曉峰繼續刺激她。
“流氓!大流氓!”趙玉秀捂著耳朵叫了起來。
“你反應那麼強烈乾什麼?你不是好奇嗎?你不是想刨根問底,想知道真相嗎?下次和我們一起去縣城,我和你媽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放哨,還可以為我們站崗,怎麼樣?”張曉峰說得很誠懇。
“流氓!無賴!混蛋!王八蛋加十級!”趙玉秀蒙住雙耳,尖叫著把門關上了。
李月娥臉頰發燙地瞪著張曉峰,怔在當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曉峰也不理她,隨手把他和爺爺的衣服挑出來,伸了伸腰,走到門邊時回頭咧嘴一笑:“我就是惡人,玉秀這個小鬼根本不是對手。”
看到張曉峰走遠,李月娥走進女兒的房間,儘量緩和語氣說:“秀,這是買給你的衣服。”
“我不要!”趙玉秀賭氣地把臉埋在被子裡。
“不要拉倒,這可是你小峰哥買給你的。”李月娥看到女兒這麼不懂事,也來了氣。
“你說是小峰哥買給我的?真的假的?”趙玉秀來了精神,立即翻身坐起。
“當然是真的。你小峰哥說了,玉秀那麼漂亮,卻沒有件好衣服,應該打扮打扮,沒準比支書家的唐藝昕還好看呢。”李月娥說。
“那家夥經常氣我,他真的這麼說嗎?”趙玉秀撇著嘴,臉色卻好了些。
“他從小就沒有父母,疏於管教,才變成那個樣子。你想要和他好,就讓著他一點,依著他一點,彆總是由著性子來。我也想讓他成為咱家的女婿呢。”知女莫若母,李月娥也知道自個的寶貝女兒喜歡什麼。
“媽,你說什麼呀?”趙玉秀頓時有些忸捏了起來。
“難道你不喜歡他?”李月娥明知故問。
“我喜歡他有什麼用?他又不喜歡我。”趙玉秀有些氣餒。
“你不努力怎麼知道沒用?人和人的感情是慢慢相處得來的嘛。”李月娥意味深長地說。
“可是……他說喜歡你,想成為我後爸。”趙玉秀低著頭小聲說。
“住口!怎麼能這樣亂說話呢?傳出去多不好!”李月娥心裡莫名其妙地一慌,趕緊出聲斥責。
“我說的是真的,他親口跟我說的。還有……還有……”趙玉秀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還有什麼?”李月娥心裡七上八下。
“小峰哥從小就喜歡你嘛,常常扒在牆縫偷看你洗澡,都把你看光光了。”趙玉秀邊說邊小心地盯著母親的臉色。
“這算什麼事呀?那時候他還小,小孩子的心性而已,再說了,偷看我洗澡就是喜歡我嗎?真是不懂事!”李月娥的臉騰地紅了。
“那他為什麼不偷看我?”趙玉秀不服氣地說。
“真是不害噪!一個女孩子,這樣的粗話也說得出口?早點睡吧。”李月娥轉身向門外走去。
“媽,下次你們去後山無底洞打魚,我也去。”趙玉秀忽然朝著她身後喊道。
“你小峰哥說了,也不讓我去了,他晚上一個人去。”李月娥轉過身來說。
“為什麼呀?”趙玉秀不理解。
“因為他不想讓人知道無底洞裡有魚的事情,怕村裡的人起壞心思。”李月娥說。
“這樣呀,那家夥以後要是再敢氣我,我就把他的秘密說出去,氣死他!”趙玉秀一雙大眼睛發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