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峰的車來到牛角山村口的時候,赫然發現村口居然掛著一塊大橫幅,上麵寫著:“歡迎秦副市長回牛角山視察”。而在路口,聚集了很多的村民,見到秦峰的車來,開始敲鑼打鼓。秦峰對碧山這邊的風土人情比較了解,所以知道對於當地人來說,敲鑼打鼓地歡迎這是最高的禮遇了。看到這陣勢,秦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王軍:“你爸這是搞得什麼名堂?”“我也不知道。”王軍也有些尷尬,王軍知道秦峰不是個喜歡高調的人。秦峰無奈地下車,下車後李德軍、楊德林和王蠻子以及牛角山村的幾個村乾部都圍了過來。秦峰看了一眼,幸好王蠻子還算是有點心眼,沒有把鄉裡的領導都通知。秦峰挨個握手,然後道:“今天來的人不叫秦副市長,而是秦峰,我來這裡也不是什麼視察,我就是單純過來看望一下老朋友們。”“王蠻子,如果你想讓我進村,那就把這些橫幅給撤了,讓大家都回去,先彆搞這麼大陣勢。”“這可不是我弄的,這是大家知道你要來了自發組織的。”王蠻子解釋。王蠻子說完,另外幾個村乾部還有村民都附和。牛角山村的老百姓是秦峰見過最淳樸最善良的老百姓,他們沒有太多的歪心思,隻知道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他們知道他們這能有今天靠的是誰。秦峰隻能挨個與村民握手問好,這裡的村民他大部分都認識,而且到現在也還能叫出一部分的名字,並且了解一點家庭情況。秦峰在村口與村民寒暄了起碼大半個小時,這才讓王蠻子讓村民散去,隨後秦峰上車,與王蠻子李德軍等人來到王蠻子家。來牛角山自然不能不喝酒,這一晚上,秦峰依舊喝的昏天暗地,直接就醉倒在了王蠻子家。隻有在這裡,秦峰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備,暢所欲言,也開懷暢飲。隻不過這次來秦峰也意識到了一個他不想看到的情況,那就是之前的這些“老朋友”對他越來越恭敬,秦峰之間很熟悉的“娘希匹”已經不再出現了,有的隻是恭維。這讓秦峰有些失望,也有點傷感。第二天一早秦峰就回到了東陽,直接去了殘疾人學校。在殘疾人學校洪月的宿舍裡,秦峰見到了洪月,也見到了李靜。洪月連離婚證戶口簿都已經準備好了,並且一大早就把李靜叫了過來陪她。“你們倆先聊一聊吧,我出去走走。”李靜很“懂事”地走出去,給秦峰和洪月單獨聊天的機會。“你一定要這麼急離婚嗎?”秦峰開口問,他現在已經不問洪月是不是一定要離婚了,而是問要不要這麼急。“是的,你答應過我,儘快離婚。”秦峰艱難地張了張嘴,雖然知道這段婚姻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但是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舍。“好,我答應你,等下就去離婚,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就去離婚,你要不答應,這個婚我堅決不離,就算你去起訴我也不離。”秦峰道。“你說。”洪月點頭。“我讓李靜幫著在你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子,現在在李靜名下,你去把房子過戶到你頭上,另外,這有張卡,裡麵有三十萬。你接受這套房子和這三十萬我就答應跟你離婚,如果你不接受,那這個婚我不會離。”秦峰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這三十萬是秦峰所有的家產,除了這張卡裡的三十萬之外,秦峰名下就隻有一輛車了,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標準的窮光蛋。他可能是全世界最窮的副市長。“你哪來的這麼多錢買房子?”“這你不用管。”“我不能要,秦峰,你工資才多少?一套房多少錢?我知道你不會貪錢,這房子和這錢你是不是借的?你想沒想過,以你的工資你要還多少年?我住在這挺好的,又不是沒地方住,我要房子乾什麼……”“這是我的事,你隻管回答我你接不接受,我還是那句話,你接受我就同意去離婚,不接受那這件事免談。”秦峰態度“堅決”。“你……你怎麼能這樣?”洪月有些生氣。秦峰堅定地看著洪月。“好,我答應。”洪月最後道。聽到洪月答應,秦峰心裡既高興又有點傷感,高興是洪月終於接受了,傷感是因為洪月為了能跟他離婚連這種以她性格絕不會接受的條件竟然都答應了。洪月接受了,秦峰心裡卻突然一下子沒了著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走吧!”洪月道。洪月的急不可耐表現的淋漓儘致。秦峰隻能點頭。王軍已經回了家,李靜開著車帶著秦峰和洪月去了民政局。離婚手續辦的很快,去民政局當麵提出申請,冷靜期一個月,一個月後再次就可以直接離婚了。對於離婚的程序秦峰很熟悉,畢竟他是已經離過一次婚的人了。從民政局出來,秦峰忍不住笑了笑,一輩子離兩次婚的人可能鳳毛麟角,而他就是其中一員,從這也可以看得出來他過的有多麼的失敗。“一個月後得麻煩你再過來一趟。”秦峰把洪月再次抱上車之後洪月對秦峰道。“好,但是你要先保證這一個月之內房子已經過戶到了你頭上。”秦峰再次說著。兩個人的離婚竟然也弄的像個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李靜開著車再次回到殘疾人學校,兩人把洪月送到學校。到了學校後,洪月就給兩人下了逐客令,說她要去上課了。秦峰和李靜隻能慢慢走出了學校。“她現在的性格又開始有點孤僻,不太喜歡與外人交流,也不太喜歡外人過來看她。”李靜解釋。“能理解,隻要她在這裡麵生活的好就行了,我已經給陳武寧打了電話,陳武寧會給她解決編製問題,以後她就是正式員工,有五險一金,國家工作人員,老了有保證。”秦峰一邊說一邊點了一根煙。李靜點頭:“她竟然答應了接受這套房子,我原本以為她不會接受。”李靜剛說完,突然扶著學校的圍牆乾嘔了起來。“你怎麼了?”“不知道,最近對氣味比較過敏,聞到點什麼味道就會惡心嘔吐,估計是最近有點感冒了,沒事。”李靜擺了擺手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