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對曹長勝說完之後,自己從工作人員手裡拿過一瓶水一個麵包,再次走到場中間,拿著擴音器喊著:“各位民警同誌,大家也都散了,到一邊去領水和麵包,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下。”
秦峰話說完,站在秦峰身邊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書記這這不行吧?”
這周圍可是一百多號“暴民”,民警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給強行分割包圍起來的,這個時候要是讓民警撤了,這後果可不堪設想。
“為什麼不行?這裡坐著的都是我們的老百姓,是我們的群眾,是我們的父老鄉親,又不是敵人?我讓你們攔住他們隻是希望大家不要去做傻事,不要太衝動,不是讓他們把他們當敵人當罪犯看的。”
“所有民警,全部撤到一邊去。”秦峰故意對著擴音器大喊著。
不管秦峰這句話是不是在故意作秀,起碼在座的老百姓對他的好感都直線上升。
秦峰的命令自然沒人敢違抗,所有的民警全部從村民身邊撤走,退到了一邊。
雖然把民警撤走了,但是謝建凱可不敢真的把人全部撤走,特意安排了七八個特警荷槍實彈地圍在秦峰周邊,保護著秦峰和曹長勝的安全。
“你這是乾什麼?我不是說了把人撤走嗎?”秦峰瞪著眼問謝建凱。
“書記,這為了您的安全”
“我有什麼不安全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些是我們的父老鄉親,不是敵人,把人全部給我撤走。”秦峰大聲嗬斥,然後小聲地對謝建凱說了一句:“你不把人撤走,老百姓心裡就會跟你有隔閡,就會把我們當敵人,趕緊撤。”
謝建凱不敢忤逆秦峰的意思,乖乖地把所有的民警全部撤走。
民警全部撤走之後,秦峰一手拿著麵包,一直手拿著擴音器直接走到了村民中間,與村民站在一起,然後,秦峰率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盤著腿坐在地上吃著麵包,一邊吃還一邊對身邊的村民道:“不管怎麼樣,大家先吃飽,不夠的話我讓他們再去買。”
現場的村民從未見過如此親民的縣委書記,一個個對秦峰這個領導的感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很多村民也都跟著秦峰一樣,盤腿就地坐在了地上吃著東西,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大家也早就餓壞了。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慢慢吃,你們吃的時候,聽我說幾句話。中聽的,大家就聽,不中聽的,就當我是在聊天。”
秦峰見到老百姓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之後便把吃了一半的麵包遞給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周亮,從王軍手裡再次把擴音器給拿了過來。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你們究竟受到了什麼委屈,更不知道你們要去泰安縣乾什麼。”
“我剛說過,如果在你們吃完東西之後,還是堅持要去泰安縣,我們不阻攔,但是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在這之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和不公平的對待。”
秦峰說完,從身上掏出煙來,給坐在他旁邊的幾個人都散了一下煙,然後問道:“來的路上,鬆山鎮的同誌隻是告訴我,說是今天下午我們水頭村有十來個村民因為魚塘裡的魚大麵積死亡,懷疑與泰安縣那邊的一家化工廠有關,所以過去找化工廠交涉。”
“然後這十來個村民被泰安縣公安局給抓了。你們是準備過去泰安縣公安局救人和去找化工廠報仇的。”
“在這裡我希望大家能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村裡池塘裡的魚死亡真的與泰安縣化工廠的汙染有關嗎?”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問。
秦峰是故意這麼問的,第一是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好從根本上去解決問題,第二也是為了問清楚汙染這個事,與群眾達成一片,同時也是分散村民要去報仇的情緒。
“肯定是他們,不是他們是誰?”
“是啊,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從來沒見過魚這麼死過,不僅僅是他們幾家的魚死了,從一個多月前開始,我們全村的池塘魚基本上都死光了。”
“就是,我現在懷疑我們喝的水也有問題,老於家孩子年紀輕輕地就得了癌症,我懷疑就是因為汙染了我們的水。”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越說越氣憤。
秦峰也不說話,耐心地聽著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牢騷。
“大家先暫停一下,我先問一個問題,據我所了解的,咱們水頭村雖然與泰安縣相鄰,但是與這個化工廠其實還有一定的距離,隔了兩座山,大家為什麼就認定了咱們這裡出現的魚死亡是處於工業汙染?而且還是這家化工廠的工業汙染呢?”秦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