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騎士身姿搖晃,按部就班地行走,看起來狀態似乎也不是很好。
有機會。
聶虹和安提對視一眼後,勾勒圖騰,凝控出手。
紅色波動迅速將對方掌控,安提也是和之前一樣,提著石錘衝上前準備給對方的腦袋來一發。
“遭!我拉不住他!”聶虹的聲音忽然喊道。
在凝控之下,那個騎士的身軀僵硬且緩慢地動作,雖然依舊有所限製,但確實沒能直接將其停頓。
騎士抬起劍,對準了衝上來的安提。
誰知安提腳步絲毫沒有遲疑,接近後輕盈地讓開身位避開對方遲鈍的揮劍,石錘依舊落到了對方的頭上。
哐當!
一聲脆響之後,對方向後倒飛著摔在地上。
本就布滿裂痕的頭盔徹底碎裂,露出了裡麵一張已經麵目全非的麵孔。
那張臉和那些蒼白的詛咒體沒什麼兩樣,異常開裂的嘴角和口中的尖牙彰顯著非人的身份,唯一比詛咒體好的是,這家夥至少還有眼睛。
那雙眼睛呈現妖異的紫色,仿佛其中寄宿著什麼東西。
安提再度跟上,沒打算給這東西站起來的機會。
騎士一把抓住掉落一旁的劍,上麵頓時閃爍起幽藍的光芒。
安提:?!
他迅速變化動作,正要揮下的錘子變成一腳對著對方持劍的手踢過去。
騎士的劍被踢開脫手,安提順勢一腳對著對方的手踩下,手上錘子繼續向著對方腦袋砸去。
連續的幾聲悶響之後,騎士的身體失去了動靜。
安提注視著騎士已經變成一坨的腦袋,給自己上了個鎮定。
然後再給了一錘子,直接將脖子都錘斷了,這才罷休。
聶虹則是將被安提踢飛的劍用禦物抓了回來,握在手裡,見安提平息下來才將劍遞過去。
安提拿過劍,確認了一下上麵的描述和上次那一把夜色崇拜劍是一樣的。
“剛剛他好像要用劍上那個奇跡了吧?”聶虹不太確定道。
安提點點頭:“可能是,但是這次卻沒有用眼球作為祭品。”
他看向了被他打得不成樣子的屍體。
【逐夜者騎士(詛咒體):生前是一位追逐夜色眼眸的追獵騎士,在最接近神的詛咒之地身死,永遠成為了神的仆從,身體的技藝大多已經忘卻,但卻得到了更充沛的眼之力。】
【——這或許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對我們來說可是糟透了。”安提回了一句。
“啊?你在說什麼?”聶虹聽安提突然說話,問道。
安提將又一把密恐直劍刺入自己身體收好:“這些東西不需要眼睛作為祭品,可以直接施展那個詭異的奇跡,等你看到藍光的時候就是最後反應的機會了。”
原本要捏碎眼球並塗抹的前置條件讓未見之刃的反應空間很大,但如果是這種特殊詛咒體的話,就沒辦法了。
希望在這座礦坑裡這種東西隻是少數。
不過,為什麼會有逐夜者騎士死在這座礦坑的深處?
鎮子上的逐夜者教會已經來過礦坑裡麵的了嗎?
之前安提完全沒怎麼見過那些人深入礦坑,最多也就是在堆屍處處理屍體。
問過薩芬,薩芬也說他們似乎已經對礦坑敬而遠之。
但是如今逐夜者騎士的蹤跡在這裡出沒,意味著事態或許並不如他和薩芬所想的那樣。
逐夜者教會早就在某個時候探索過礦坑了。
抱著疑問,安提帶著聶虹繼續向下深入。
修築在岩壁上的走道延綿向下,雖然走道已經被荒廢了許久看起來很危險,但安提和聶虹小心行事一路有驚無險。
滋——
安提忽然轉頭。
“怎麼了?”聶虹問道。
安提用火把四處張望:“有種被注視著的感覺。”
聶虹也跟著看了看,但最後還是一臉懵逼:“有嗎?”
安提回過頭,兩人眼前是一張梯子,能通向下方,但是梯子很長,也是木製的,不知道能有多牢靠,看起來很危險。
將火把交給聶虹,石錘收回體內,安提率先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