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馬車駛進一家彆院,齊陽還沒起來,還是安提抓著他的腦袋把他提起來下的車。
這是一處大小適中的院子,角落有一棵大樹,因為連年血雨,樹木也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院子看起來還是有人打理的,但現在這個情況也沒法打理得太過細致,依舊有許多地方難以兼顧。
環顧一圈院子後,在齊陽的帶領下走入房屋。
寬敞的屋內,已經有數人在此等候。
最熟悉的無疑就是巴蘿蘭,不過安提的視線第一時間是放在了旁邊一位全身上下裹在黑袍裡的“人”。
沒有什麼特彆的理由,因為對方身上濃鬱的遊神詛咒氣息。
祭血的遊神——骨血之源?
這黑袍人身軀微顫,巴蘿蘭看了他一眼,後轉頭對安提道:“好久不見,安提大人。”
“是好久不見,事情大概來時路上我都聽齊陽說了。”
齊陽在旁白向巴蘿蘭示意。
巴蘿蘭頷首道:“這裡是我們祭血分配到的據點之一,許多人好奇於您,所以都來看看。”
旁邊幾個氣反應強盛的個體相繼在安提環顧的時候與他對視。
而他們現在看到安提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皺眉疑惑,因為安提壓製了自己的氣反應,不然在氣信者遍地走的玄上他的存在就太亮眼了。
不過他的壓製僅限於表層,隻是不會被人隨便一掃就掃到。
但如果氣感應敏銳些的,仔細盯著他看幾眼也不難看出他的一些虛實。
而這些人在第一眼的皺眉之後,第二眼就是錯愕了。
很好,在場的人按巴蘿蘭所說都是祭血裡的能人的話,那確實沒有眼瞎的看走眼,仔細打量後很快就注意到了安提如今恐怖的**和生命力,這氣反應看一眼讓他們感覺自己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這特麼是人?
“有下一步攻入皇宮的計劃嗎?”安提開門見山。
在安提看來事情已經很簡單了。
那“太歲”大概就是血支柱所化,就是不知道萬年下來這血支柱怎麼變成了這離奇的模樣,但混夢界啥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安提選擇接受。
血支柱在皇宮,聶虹掉進去的皇陵所在也是皇宮的後山之一。
任務地點都標好了,那攢股氣打進去就完事。
巴蘿蘭道:“果然是您會有的想法。隻是我們的計劃尚在一月前結束,目標沒能達成還死傷慘重,有很多夥伴見到了皇宮和玄京的真麵目後心灰意冷退出了血盟。”
“所以你們暫時沒有下一步計劃?”安提問道。
巴蘿蘭有點尷尬。
“嘖。”安提麵無表情且大聲無起伏地發出嫌棄的聲音。
齊陽鎖了下脖子。
這位爺看起來對聶虹的事情沒什麼表示,但其實怕是一股氣憋得緊。
隻是於他而言,情緒對外在的影響太小了,對他思維的乾擾更是微乎其微。
“這位大人,很抱歉。我們祭血可以全心全意地提供支援,但血盟本身因為集結了太多不同成分的人,如今遭逢大敗士氣大跌,內部人心動搖,不是能輕易平複的。”這時候,巴蘿蘭身邊的一位粗獷的中年男子出聲說道。
雖然看著粗獷,但說的話倒是很細致,把他們的立場以及血盟的情況都快速交代了出來。
祭血雖然加入了這本土的血盟,但究其根本也依舊是被招攬來的外部勢力,依舊會受到防備。
比如現在的血盟動蕩期間,祭血的人就完全和血盟斷了聯係,那邊風雨飄搖,也不會來找他們,就這麼晾著。
等什麼時候血盟內部處理好了,再來談外部勢力和合作事宜。
安提看向齊陽。
齊陽雖然在混夢界的時候是祭血的人,但主要是為了招攬而加入,本質應當算是血盟中的一支。
“他老師早死了,那一脈在流青宮內部失了話語權,更彆說在血盟了。”巴蘿蘭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淡淡地說道。
齊陽的頭更低了。
安提看著巴蘿蘭的姿態,也不忌諱在場的人,直言:“你不是說你擺爛和被排擠到祭血邊緣了嗎?現在這是?”
現在巴蘿蘭是全場唯一一個有椅子有桌子,甚至還有茶喝的人。
在場幾個氣反應比巴蘿蘭更強的,甚至那個人形遊神都隻能在旁邊站著。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氛圍有些尷尬起來,畢竟其他的人也都算得上是祭血中高層了。
巴蘿蘭用茶潤潤嗓子,隨後語氣無奈又像是在炫耀一樣地說道:“本來是這樣的。我姍姍來遲,在這邊也完全跟個小透明似的。不過在皇宮一戰後,我們這邊也傷了些元氣,勢力空虛,我想著你如果要來的話,大概也就在不久之後。以免你來了之後給你一片亂攤子讓你受不了直接拍屁股走人,那還是稍微打理一下給你留個好印象。”
“他們現在都聽我的,包括這個。”巴蘿蘭說著拍了一下旁邊的人形遊神,把他的頭罩摘了下來。
長得有些瘮人,就是一個大骷髏架子,縫隙中填充上鮮紅的“肉”,細看之下發現其實這些不是肉而是濃稠的血。
麵部骨架怪異,像是介於人與其他野獸之間的扭曲輪廓。
戴著一張麵罩錮住了它的嘴巴,依稀可以聽見麵罩下麵發出的低吼。但凶狠的外表之下,那眼神卻是一片茫然看著像是在發呆。
充滿了“智慧”。
【“骨血之源”,■■:布拉杜蕾拉的遺留子嗣之一。血發於骨,骨血增生,扭曲畸形之物,隨著時間的推移,骨中流出的血越加的多了,而它也依舊無法在血中等到母親歸來。】
你一個遊神怎麼看著可憐兮兮的?
“骨血被那什麼狗屎皇帝打爆了,我搶救了大部分塞進一個人的體內讓它當場複蘇了回來並設下製約。還好玄上人傑地靈,一個月的時間恢複得很快。”巴蘿蘭攤攤手。
難怪是人形,而且名字還帶黑塊的,這剛複蘇呢。
總得來說,巴蘿蘭現在給安提把祭血打包好了,難怪這些人現在這麼聽話。
原本之前說祭血裡都是亡命之徒,要力量不要命的。
現在全都乖乖地呆在這裡跟專業團隊似的。
“你厲害啊,那還要我乾什麼?帶上人直接離開玄上遠走高飛不好麼?”安提道。
“遠走高飛?去哪?”巴蘿蘭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知道現在外麵那世界是個什麼樣子。反奇跡,那個東西在我的血脈裡留有部分記憶殘留,最近逐漸清晰起來,我做夢都是我被變成線條的樣子。”
“我把我自己和祭血送你了,隻求你不要讓我變成那樣,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活到自然死。”
你這話說得跟打工人隻想有朝一日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一樣。
“那好,大家整備下就一起去把皇宮抄了。”安提輕描淡寫地道。這個說得像是在招呼大家一起去k歌一樣。
忽然,外麵有人敲門彙報:“血盟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