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我們在天帷秘境接到了聶虹,帶著他一起來到了玄上。但到達玄上之後才發現,玄上的狀況遠比我們想的還要惡劣。我們在一次行動中成功找到了血支柱,但它的狀態令我們感到陌生。它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支柱了,而聶虹在那次行動中被迫與我們分開,他或許和血支柱產生了某種聯係。”
巴蘿蘭通過血滴以飛快的語速將大致的事情告訴了安提,生怕讓安提有不好的想法。
“所以他現在呢?”
“我們正在調查,但從玄上當今王朝內部確實有流出帶有聶虹氣味的肉……我們當麵好說清楚,你現在在哪裡?”
安提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俊秀男子:“這裡是哪裡?”
“帷幕城。”男子果斷地回答。
“我在帷幕城。”安提直接回道。
“帷幕城,不算很遠,你需要到玄京和我們會合,到時候細說。還請不要焦急,至少以現在的情況來說,聶虹肯定還活著。”
等巴蘿蘭說過如何在玄京與他們會合之後,安提便掛斷了通訊。
要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哪怕聶虹的死訊坐實,也不會讓安提表麵有太大的波動。
如此倉皇地落在混夢界的不知名角落,死的可能遠比好端端活著要大。
沒有人總能逢凶化吉。至少聶虹在天帷秘境還好運遇到了祭血的人,隻是來到玄上依舊遭遇了不測。
聶虹沒有死,也並不一定能成為安心的證據。
在混夢界,比死要痛苦的存在形式太多了。
能源源不斷地被這裡的朝廷分出肉來給民眾發放,這種狀態真的稱得上好嗎?
就連安提自己,大部分離體的身體組織都會自我分解,沒法好端端地割肉給彆人。
見安提好像說完話了,身邊的男子才小心翼翼地道:“大師,您是……血盟的人嗎?”
“算是吧,這裡什麼情況?”安提隨口回了一句,然後問道。
男子正要講解,安提視線掃向旁邊的官差:“去裡麵說吧,一起說。”
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邀請大家進官府衙門一敘。
但無人膽敢違抗。
……
在玄上,想當官怎麼也得有一身“武藝”。
和那種需要日夜打磨的習武不同,雖然鍛體是一種練氣的方法,但這裡的人更喜歡通過一些天才地寶直接調養體內的氣血。
而氣壯大之後,那些武者去打磨武技,也就是安提知曉的奇跡變化技。
沒時間打磨武技的也不要緊,因為還有比武技更乾脆利落的東西——神通。就安提所見是一種由氣為核心的複合奇跡。是玄上這邊氣奇跡發展出來的獨有研究。
在玄上,奇跡、變化技之間沒有分得那麼開。
武技和神通的差彆隻在氣當中是否融入了其他的力量。
安提花了點時間,把府邸中還有反抗之意的一些衙門雇員差役之類的都解決了個乾淨。
這個衙門倒不是整個帷幕城的總府,隻是個街道辦。
安提隨便地坐在案上,眼前的堂內,除開地上被安提打碎的屍體以外,人擠人地站在那,看起來都是有些急促。
從他們口中了解了玄上的戰鬥力基本之後,安提徑直開始問起真正在意的事情。
“這肉是怎麼回事?”
此言一出,下麵一個個兩手縮著,肩膀內收耷拉著腦袋像是要被訓話的小孩的這些官差,都是身體一哆嗦。
他們最害怕的問題終於還是來了。
就算他們自己問心無愧,但他們敢讓彆人也問心無愧嗎?之前麵對那幫江湖愣頭青的冠冕堂皇早也不在了。
“我!”俊秀男子舉手。
“說。”
“要從五年前說起,那一日天降血雨,廣大玄上莊稼日益欠收,各方各地鬨起了饑荒。同時又有妖魔橫行,擇人而噬。朝堂動蕩,各地起兵造反,王朝岌岌可危。”
“放屁!”剛說到一半,就有下麵的官吏吹胡子瞪眼罵了一句。
“你才放屁!”男子瞪回去,繼續道:“為穩定民心,有朝一日起,朝廷突然開始下令各地開始為百姓發放鮮肉。此舉看似是好,但莊稼糧食都欠收,家畜都大量病死餓死,朝廷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多肉?”
又有人插嘴:“大玄自有你等孤陋寡聞之輩想不到的飼育之法。”
“屁個飼育之法,飼育家畜是假,飼育百姓才是真!”男子語出驚人,正常情況在這官府裡說這種話怕是砍頭都算輕的了。
“口說無憑!小仙莫要被這小兒信口雌黃蒙蔽了去!”那官吏趕忙向安提跪拜。
在這公堂之上這個畫麵顯得有些怪異。
“若是沒有這些肉,幾年過去黎民百姓怕是早就十不存一!”
安提用詢問的視線看向旁邊的男子。
男子也道:“我親眼見過,這肉吃下去後,有人直接軀體畸變,麵目全非如同妖魔鬼怪,被朝廷的人抓去後再也不見了蹤影。”
“這……我等不知啊!”眼前的官吏愣了下後,向安提哭訴。
安提的視線卻是看向了外麵。
稀稀拉拉的腳步聲突然從外趕到,公堂外直接被一群穿著黑底紅紋衣袍的人圍了起來,而從門口走入的一人穿著尤為華貴,和安提所知道的“飛魚服”相近。
“黑底紅紋!鎮魔司!”安提旁邊的男子頓時緊張起來。
“什麼?”
“隸屬朝廷的神秘機構,享有極高的獨立性,裡麵高手如雲。身穿飛魚服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大師小心,他們就是負責替朝廷收勢亂局的人!”
安提默默看著為首那人。
對方麵容粗狂,和身上華麗的衣服不太搭。
“聽聞臨煙街有人聚眾鬨事妨礙官府救濟,甚至直接對官吏動手。結果到地方一看,逆賊著實是膽大包天啊。”對方開口道。
“正好,你是知情人吧。”他還想再說幾句,安提直接打斷說道。
“嗯?”
安提忽然抬手,龐大的氣引向上吸取,頭頂梁上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去的鎮魔司成員被直接拉了下來摔在了安提跟前。
想要爬起,但又被安提的氣死死壓住,他們的氣則是完全跟死了一樣無法調動。
“給你們機會,說清楚。”
為首那人卻在安提說話間,直接拔出了腰間佩刀,劈臉就砍。
同時澎湃的氣銳意迸發。
安提抬起手向前一抓。
手掌輕易拍碎了對方的佩刀然後抓住了對方的脖頸,在常人眼裡威風淩淩的鎮魔司如今像是無力的雞仔,撲棱著四肢。
“你們來了二十三個人,所以有二十二次機會。”
說完,手輕輕一擰,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從案上起身,腳踩著對方的屍體看向前方:“都進來吧。”
紅色的氣浪如颶風呼嘯,精準地捕捉了外麵每一個人,把他們從外拉到了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