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聖所恢複聯係後的一個好處在於,每走一段路,安提可以用傳信片聯係近處的聖所成員,讓他們幫忙給自己指引方向,避免在趕路的過程中迷路。
但雖然聖所人鼎力相助,甚至為了幫安提指路內部都建了個“為安提指路向導群”,但還是有點頂不住。
每次聽到給安提報完點後約十分鐘左右,就又打電話過來問:“我好像走錯了,能幫我重新定位一下嗎?”
聖所人們都是想吐槽卻又說不出話。
現在聖所條件有限沒法通過傳信片傳遞精確信息,口頭定位報點對於安提而言還是有點太困難了。
每次英雄離開的背影有多帥,他作為路癡時的醜態百出就有多令人感歎。
但這也不是壞事,安提也不想他們對自己老是那麼畢恭畢敬的,真不舒服,
當然這並不能成為他路癡不停折磨好心人的借口。
所以安提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找當地附近正在忙活的聖所,施以幫助。
無論是平定紛爭,還是獵殺遊神,隻要是暴力能解決的問題,安提都可以乾。
當然,有些除了暴力以外的問題也不是不行。
比如找安提補個簽名合個影之類的。
久而久之,安提從西部走向東部,漫長的道路之中,留下了安提的傳說。
在諸多因素的導致下,即使是以安提的腳程,這一路也走出了一個多月。
好像有些事情值得一說,但對於安提而言又好像沒什麼可提的。
沒有熟人相陪,沒有那麼多理由和牽扯,他的所作所為便是提起手中的武器,殺,殺殺,殺,殺。
這可能才是自己原本來到這個世界後應該經曆的常態。
如果他早點進入這種“日常模式”,當下他的各種能力儲備怕是能再翻上幾番。
聽著沿路人們為他殺死可怕鬨騰的遊神災害而歡呼,安提頻繁擦拭身上的血跡,毫無感觸地踏上繼續的道路。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自己當初因為運動天賦的出眾,每參與一個新的運動就會有人為他的表現而歡呼一樣。
沒什麼差彆。
殺遊神,和踢足球,打籃球,網球,乒乓,遊泳……都沒什麼區彆。
去做,然後承受期待和歡呼,下場離開,去往下一場。
就這麼簡單。
這個世界值不值得他去拯救,安提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老板們的“工資”是他這麼做的根本動力,他也未給予過自己救世主的身份,心態和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相比,也沒什麼特彆的變化。
……
倒也不能這麼說。
或許也是有些其他什麼東西,除了老板們的交易以外,能成為他動力的東西。
哪怕隻有一絲一毫,但某些觸動並非虛假。
自己到底為什麼願意在過去歸於平庸。
外公最後到底說了什麼,自己到現在也依舊想不起來。
到底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不願意想起來,好像也已經無關緊要了。
人總是要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找一個理由。
不過自己的理由,有些時候也不是那麼站得住腳。
不平衡的交換,輕視的生命,重視的人……
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旁人看來,或許是有些恐怖、瘋狂的。
雖然,安提更願意將這種行為稱之為,過於簡單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