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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禕百折不撓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林若溪……的一名舍友。
“若溪她回家了,昨天傍晚就走了。”
“回家了?她家不是在帝都嗎?”
張禕並沒有詢問過林若溪的家庭情況,但女神一口的京片子相當純正,肯定是個帝都大妞。
“若溪外婆家在彭州啊,她應該是回她舅家了。”
哦哦哦,這麼解釋就對了。
彭州開往帝都的列車雖有不少班次,但車票相對緊張,林若溪不可能說走就走。
呃……還是不對!
張禕剛鬆弛下來的心再度揪起。
如果女神回的是在彭州舅舅家,那麼昨晚一晚再加今天一白天,怎麼滴也能偷得片刻空閒給他回個電話。
除非……
一瞬間,張禕如墜冰窟,心若刀割。
還是跟宇哥磊哥喝酒去吧,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
王宏磊早已經等在了民主路上一家名為老三房的家常菜館。
葉宇張禕趕到時,臭不要臉的王宏磊已經點了兩個涼菜,自斟自飲乾掉了一瓶啤酒。
剛坐下,這一桌的某個地方便響起了手機鈴聲。葉宇下意識地將手探向了腰間,但行至一半,卻縮回手來。
那鈴聲不是他的。
隨後,葉宇像是捉到了賊人一般看向了王宏磊。
王宏磊一臉懵逼,他每天家跟電廠兩點一線,根本沒必要配手機,也舍不得花這個錢。
便在這時,張禕站起了身來,微微一笑後,從懷中掏出了他那部嶄新的愛立信768,瀟灑撥開翻蓋,向著店外走去。
店裡太吵,影響通話。
身後,王宏磊葉宇兄弟二人同時切起了門牙,異口同聲叱罵道:“真是條女人的內庫!”
打開翻蓋,把手機貼在了耳邊,對麵隻是一聲“喂”,便令張禕的心率瞬間失常。
“張百萬,你什麼時候混了部手機?”
女神麵前,不得撒謊。
張禕如實相告:“一個做醫院工程的小老板送的。”
“咯咯咯,騙人的吧,你一個小實習生,人家老板會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聽到林若溪歡快的笑聲,張禕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真沒騙你,騙你是小狗。”
“咯咯咯……”
電話中再次響起銀鈴般笑聲。
“你才是小狗呢……哦對了,你今晚有空嗎?我兌現諾言,請你吃大餐。”
畢竟是重活一世的人,張禕雖然激動,但仍未失去理智,此刻若是重色輕友,拋下那倆兄弟獨自去偷歡,必將遭到一頓毒打。
“那什麼,我正在跟倆鐵哥們喝酒呢,就在民主路上的老三房,要不你打個車過來唄。”
林若溪顯得有些猶豫。
“嗯……還是算了吧……”
張禕剛要後悔改口,就聽到電話中林若溪接著說道:
“嗯……那你明晚有時間嗎?”
張禕難掩激動,急忙道:“有有有,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把時間給空出來。”
林若溪再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那就說定了,明晚六點半,電力賓館三樓西餐廳,不見不散。”
手機那頭已經響起了嘟嘟忙音,張禕這才意猶不舍合上了翻蓋,回到倆哥們身旁。
那倆哥們少不了的要對張禕的舉止做一番冷嘲熱諷。
張禕傲嬌回應:“我跟我女朋友通電話,你倆當哥的也好意思偷聽嗎?”
……
酒足飯飽。
王宏磊打了輛麵的,將張禕順路送回了附院家屬院。
下了車,搖搖晃晃剛走了兩步,身後便有兩道車燈射來,張禕轉身看去,卻是一輛黑色桑塔納停在了路邊。
打車上下來一個幾乎站不住腳的中年男子,嘴上還挺犟:“我沒事……沒事……這才多少酒呀。”
張禕不由偷樂,此男子正是即將成為暴發戶的柳支行長。
王宏磊乘坐的麵的早已不見了蹤影,那輛桑塔納也幾乎駛出了視線,父子二人相視一笑,兒子不再打晃,老爸也沒了踉蹌。
一雙偽君子。
都是裝喝大。
“老爸,看來心情不錯哈。”
柳健坤攬著兒子的肩,哈哈大笑。
一百一十萬的貸款已經到賬,坤鵬地產開發公司的營業執照也基本辦妥,這兩天經過他的精心運作,鞋帽廠那塊地很有希望以五十萬的價格拿下。
一大堆喜事,又讓他怎能不心情大悅。
“老爸,你怎麼不問問我昨晚去哪兒了呢?”
柳健坤笑嗬嗬應道:“去彆的實習點找同學玩去了唄,還能去哪?”
張禕搖了搖頭,輕歎道:
“我昨晚在方叔的新紀元洗浴中心睡了一夜,方叔沒跟你說嗎?”
柳健坤皺了下眉,方信銘今天倒是跟他聯係了,但隻字未提兒子的事。
“老爸,我在方叔那邊發現了一個秘密,你最喜歡的是幾號技師來著?三十六……還是……”
柳健坤陡然停住了腳步,兩道犀利的眼神直直射向了張禕,僅一秒鐘,便爆發出爽朗笑聲。
“臭小子,想訛詐老爸是不?可惜啊,謊言就是謊言,不攻自破,告訴你吧,你方叔的新紀元,技師從來不按編號……”
話音戛然而止,柳支行長犀利的眼神變得頗有些驚恐,他奶奶個腿,喝酒真特麼誤事,一不小心居然說漏了嘴。
張禕也愣住了,瞅著柳支行長搖頭歎息,還以為套路老爸是項艱巨工程呢,沒想到柳支行長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拿下。
“老爸唉,我知道你給我取名張禕,是合了仗義的諧音,這麼多年,我確實也做到了把仗義二字放在了最前麵,可是……這種原則性問題,我又怎能不向老媽彙報呢?”
柳健坤毫不遲疑,立刻伸出巴掌,岔開了五指:“這個數,買你的原則。”
五百塊?
張禕微笑搖頭。
柳健坤急忙收起其他四指,隻留下一根食指。
一千塊?
張禕的笑意更加明顯,但仍是不語搖頭。
柳健坤咬了咬牙,又把中指伸了出來。
張禕這才點了頭。
割韭菜可不能割太狠,一旦傷了根,下次就不好再割了。
兒子個高,很容易搶到了老爸的肩,老爸個矮,隻能摟著兒子的肩,爺倆親密無間,邁進了家門。
客廳中正在追劇的鄺大主任看到父子倆這副模樣,忍不住問道:“什麼事呀?看把你們爺倆開心的……”
柳健坤話中有話答複道:“兒子出息了,我這個當爹的當然要開心。”
張禕有樣學樣,跟道:“老爸出息了,我這個當兒子的不能不開心。”
察覺到胳臂下的柳支行長不由一顫,張禕心情大爽。
坑爹,原來如此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