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傘落在了後院,陳心安在菜地裡向前跑了十幾米,還打了幾個滾,才狼狽的站起來。
最後的降落有點控製不住,出現了一點小瑕疵,幸虧沒出大事,不過這菜地被他踩踏的,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了!
不過這是陳心安會內疚的事情嗎?
顯然是不存在的啊!
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陳心安把裝備卷了起來,藏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現在不是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等有時間了過來取,回去後好好疊起來。
剛準備要離開,旁邊卻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聽起來就像是在吵架。
不遠處就是一排小木屋,散發著一股股臭味,聲音就是在木屋後麵發出來的。
幾名光頭帶著口罩,圍著一個身穿深藍色工作的男子,對他大聲斥責。
工作男子低著頭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帶著不情願的神色。
一個光頭說的不耐煩,一巴掌排在了工裝男子的臉上。
工裝男子急了,大聲跟那動手的光頭理論起來。
讓陳心安意想不到的是,這家夥說的竟然是華夏語。
雖然腔調很不正宗,但是陳心安竟然能聽得懂!
“你們這些混蛋不要欺人太甚!
我說過了,這種工作不在我的業務範圍之內!
你們應該找專業的管道疏通人員,我不是!
就算是在火盆節期間,也跟我沒有關係!
我是華夏人,你們不能讓我做這樣的事情,這等於是在侮辱我!”
可這一番話卻惹得那幫光頭全都怒了,一起對著他就動了手!
一群人圍著工裝男子拳打腳踢,下手狠毒,很快就把對方打的頭破血流,整張臉都腫了!
工裝男子大聲的慘叫著,然後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不斷的求饒。
最先出手的光頭一把抓住了工裝男子的頭發,指著旁邊一個打開的井蓋,對他說著什麼。
工裝男子眼神絕望,看了看周圍那幫凶神惡煞的光頭,終於點了點頭。
臭味就是從那個打開井蓋的地方散發出來的。
那應該是個汙水井。
工裝男子站在汙水井口,似乎還想說什麼,抓著他頭發的光頭胳膊一使勁,將他給拽到了旁邊,然後一腳將他給踹了下去!
過了足足五分鐘,那工裝男子才在井下冒出頭來,想要伸手讓人拉他一把上來,卻沒人肯幫忙。
一名光頭對他嗬斥了幾句,然後一群人就離開了。
工裝男子絕望的泡在汙水井裡,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爬上來,趴在了井邊,大口大口的嘔吐。
過了一會,他像是緩過勁來了,趴著站起來,帶著一身的汙穢,向陳心安這邊走過來。
人還沒到,陳心安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也差點吐出來!
躲在一旁,看著那個工裝男子走到菜地旁邊的水池旁,接上了旁邊的水管,打開了水龍頭,往自己身上澆水,將那些汙漬衝刷下去。
他一邊往自己身上衝水一邊哭泣著,樣子非常的可憐。
陳心安站在他的身後,輕聲問道:“你是華夏人?”
驟然響起的說話聲把男子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著陳心安,似乎吃不準這人的身份,打扮的並不像神廟裡的人。
“你是誰?”他顫聲問道。
現在已經快進入初冬了,就算是大瀛也很冷,幾乎快到零度了。
這個時候衝冷水,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他說的是華夏語,雖然強調有點怪,但是能溝通。
陳心安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回答我的話!”
工裝男子皺眉打量著陳心安說道:“你問這些乾……”
不等他說完,陳心安一腳踹在腳下的磚台上。
等他慢慢抬起腳的時候,下麵的四五塊磚全都裂成了兩半!
工裝男子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再說廢話,老老實實說道:“我叫柳民勇,我是……”
他有些心虛的看了陳心安一眼,低著頭說道:“我不是華夏人。其實我是東朝人!”
陳心安皺著眉頭罵道:“既然是東朝人,為什麼要給那幫光頭說你是華夏人?”
柳民勇趕緊說道:“因為我喜歡華夏,所以就跟彆人說我是華夏人!”
陳心安氣不打一處來,衝他罵道:“你特麼當我白癡是吧?
你就是個掏大糞的,自己都覺得丟人。
所以你冒充華夏人,反正也不丟你們東朝人的臉,對嗎?”
柳民勇急了,對陳心安說道:“我不是掏大糞的!我隻是兼職管道維修工!
疏通工作不歸我管,他們是在侮辱我,逼著我做份外的事情……”
陳心安懶得聽他廢話和牢騷,擺擺手對他說道:“想不想報仇?”
“啊?”柳民勇愣住了,一臉吃驚的看著陳心安說道:“報、報什麼仇?”
陳心安撇撇嘴,指了指他的身上,冷冷說道:“這麼侮辱你,把你丟進化糞池,還打了你一頓,你就不想報仇嗎?”
柳民勇神色慌張的搖了搖頭,對陳心安說道:“你瘋了嗎?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被神廟的人聽到,會連累我的!
對了,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是華夏人?”
陳心安沒有回答他,隻是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慫貨!行了,自己在這裡衝吧!他們的人回來了!”
他轉身離開,隱藏到了暗處。
柳民勇還沒反應過來,剛才說話的人已經不見了,把他嚇了一大跳!
扭過頭,不遠處走過來兩個光頭,正是剛才欺負他的那群光頭裡麵的兩人。
一人罵罵咧咧走過來,關掉了水龍頭,似乎是嫌棄柳民勇在浪費水。
另一人手中拿著一個信封,隨手丟給了柳民勇。
嚇得柳民勇趕緊去手忙腳亂的接住,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信封,從裡麵掏出了幾張大瀛幣!
數了數錢,柳民勇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對,怎麼少了一百?
而且我做了不屬於我做的工作,按照事先說好的,你們得多給我五百才對!”
那名光頭不耐煩的對他揮揮手,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
陳心安躲在一旁,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耳麥被水穀川美織給帶走了,現在他根本聽不懂這些答應人的話。
不過意思卻能看的明白,無非是給那個柳民勇的工錢不對數,所以兩邊吵起來了!
兩名光頭一臉嫌棄的對著柳民勇擺擺手,在驅趕著他離開這裡。
柳民勇急了,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對著兩名光頭喊道:
“我給你們做了這麼多,你們不發獎金就算了,還無緣無故扣我的錢!
今天你們要是不把我的錢補齊了還給我,那我就不走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兩名光頭大怒,對著他就開始動起了手。
柳民勇也豁出去了,咬牙切齒的喊道:“打死我今天我也要拿到我的錢!
你們簡直太欺負人了!
那位先生,我聽你的,報仇!
你幫我解決掉他們,我就跟你一起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