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滿瞪著瞿倌蔭,大聲質問道:
“你不是專家嗎?
怎麼還要讓我選呢?
我肯定大人孩子都得要啊!
你剛才不是吹的挺牛叉的嗎?
不是說這方麵全國都沒有人比你強嗎?
現在怎麼沒辦法了?”
瞿倌蔭緊皺眉頭說道:“產婦家屬,請你冷靜一點!
醫生不是萬能的,我更不是神!
產婦的身體本身就有缺陷,在分娩中出現一些意外情況,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我老婆身體有什麼問題?
產檢那麼多次,花了那麼多的錢,有問題你們怎麼不早說?
現在出事了,你特麼告訴要大人還是要小孩,讓我選一個?
你特麼讓我怎麼選?
大人小孩都是我的寶,我怎麼選!”
瞿倌蔭對他喝道:“對於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但是出現這種情況,不是我能預料到的。
現在情況緊急,你必須要做出選擇。
否則大人小孩都沒了!
我可以告訴你,產婦自己的意思是,保小孩!”
“我不同意!”羅青青直接就哭出來了。
她擺著手說道:“我女兒現在神誌不清,她做的決定不算!”
瞿倌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主要還是聽從產婦丈夫的選擇。”
羅青青指著羅小滿叫道:“羅小滿,你特麼的敢害死我閨女,我羅青青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羅小滿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陳心安說道:“老陳,我怎麼辦啊?”
陳心安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是錯的。
隻能走過去,摟住了他的肩膀。
瞿倌蔭皺眉說道:“情況緊急,請產婦家屬馬上做決定。
我們不能再等了!”
羅小滿咬著牙,沉聲說道:“保大人!無論如何保大人!”
羅青青鬆了一口氣。
瞿倌蔭點頭說道:“好!不過我有權提醒你,因為這次的事故,會給產婦帶來無法彌補的身體創傷。
所以如果產婦能夠搶救過來,她可能會永久的失去生育能力了!”
噗通!
站在一旁的羅烈老爺子差點就摔到地上!
旁邊的人趕緊把他扶住,攙到休息椅坐下。
羅小滿雙眼通紅,咬著牙瞪著瞿倌蔭罵道:“我特麼說保大人,你聽不見啊!”
瞿倌蔭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進入分娩室。
一旁的寧兮若抱住了陳心安的胳膊,哭著喊道:“老公!”
陳心安對瞿倌蔭說道:“瞿醫生,等一下!”
瞿倌蔭轉過身來,緊皺眉頭對他說道:“陳先生,我的時間不多。
你也不是病人家屬,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火上澆油了!”
陳心安沉聲說道:“這一次我要澆一把了!
請瞿醫生為我詳細介紹產婦和孩子現在遇到的情況,讓我來想辦法!
一定可以有更好的辦法!”
“老陳!”
“心安!”
羅小滿和洛中華夫婦都走了過來,臉上露出熱切的希望。
陳心安舉起手說道:“你們不要多問,現在隻聽瞿醫生說話,節省時間!”
瞿倌蔭氣呼呼的說道:“你是在浪費時間!
你想讓我說什麼?
婦產科這一塊你懂嗎?
我說的你能明白嗎?
你以為有了古醫傳承,你就真的是神醫了?”
陳心安對她喝道:“我隻想讓你告訴我具體情況!
我不懂婦產科,但是病理相通!
裡麵的人是我兄弟的老婆,更是我的朋友!
她的安全我有權保護!
我敬你是專家,但是不需要你來顯擺自己的專業知識!
現在多一個方法就多一個機會。
這關係著母子二人的命,懂了嗎?”
似乎被暴怒的陳心安氣勢所懾,瞿倌蔭張了張嘴巴,不敢再說廢話,把洛千雪和腹中嬰兒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陳心安沉著臉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千雪麵臨著羊水栓塞和血崩的危險。
孩子可能會麵臨窒息的情況,對嗎?”
瞿倌蔭點頭說道:“就是這樣,非常的危險。
救孩子的可能性還大一點,救大人的話……
可能大小都得失去!”
“不可能的!”陳心安咬著牙說道:“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
你根本就不懂這方麵的知識,說這樣的大話有意義嗎?
瞿倌蔭緊皺眉頭,本來想嘲諷他幾句,可一想到他剛才那駭人的氣勢,也就改口說道:“陳先生,你怎麼才能不讓那種情況發生?”
陳心安沉聲說道:“補天缺!”
瞿倌蔭和眾人一樣,聽的一頭霧水。
隻有寧兮若變了臉色,吃驚的看著陳心安問道:“老公,千雪的身子現在這麼弱,用補天缺我怕……”
陳心安搖頭說道:“沒有選擇了!爺爺當初跟她身體虛弱程度差不多,我有經驗!
但是我要你配合我!”
寧兮若緊張的說道:“老公,我不行!補天缺手法我根本沒學到……”
陳心安點點頭說道:“不用你來下針,但是你要幫我認出三十六處死穴!”
“為什麼……”寧兮若一臉不解的看著陳心安,然後突然瞪大眼睛,恍然叫道:“老公,你下盲針!”
陳心安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寧兮若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羅小滿和旁邊的瞿倌蔭著急的喊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寧兮若看著羅小滿說道:“阿滿,心安要用古醫針灸術救千雪。
這是唯一的機會!”
羅小滿驚喜說道:“老陳,還是你有辦法啊!我就知道你最靠譜!”
寧兮若搖搖頭說道:“阿滿,你聽我說完。
等會心安要下針,必須要把千雪身上的所有衣服脫光!”
洛中華夫妻二人臉色一變,不過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羅小滿。
不過羅小滿一點猶豫都沒有,對寧兮若說道:“那就脫!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
老陳你特麼也是矯情!
我羅小滿是不分場合的人嗎?
醫者父母心!
更何況那還是你嫂子,我放心!
怎麼治療,你看著辦,我不參與,信得過你!”
寧兮若扭過頭,看了看陳心安。
隻是陳心安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扭過頭對瞿倌蔭說道:
“瞿醫生,麻煩你幫我拿一條乾淨的白毛巾……”
瞿倌蔭氣的臉色鐵青,看著陳心安說道:“我就想知道,你們搞這樣搞哪樣,問過我同意了沒有?
陳心安,誰讓你搞什麼古醫針灸術的?
告訴你,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而且不覺得能起什麼作用!
彆忘了,我才是主治醫生!
一切行動是我說了算!
我不同意你做針灸,現在我要用我的方法……”
不等她說完,陳心安突然一腳踹在旁邊牆上!
砰!
一聲巨響,牆上瓷磚碎裂,出現了一個凹陷的大坑!
周圍的人都嚇得張大了嘴巴。
這一腳要是踹在人身上,直接就把人踹死了吧?
陳心安臉色猙獰的對瞿倌蔭說道:“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裡麵是我的朋友,我兄弟的老婆!
一招不慎,一屍兩命!
大不了我現在就踹死你,再從正和醫院調一個婦產科大夫過來。
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