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著臉,對陳占強罵道:“我聽說你收了張廣和五萬塊錢,想把女兒嫁給他,招他當上門女婿,是吧?”
陳占強苦著臉說道:“五叔,我家這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
錢不錢的無所謂,其實就是想招個人來家裡乾活!
我還能乾幾年了?
沒有勞動力,我這個家就垮了……”
陳舟氣罵道:“彆給我扯這些沒用的!
兮若過來找陳瑩,走的時候想把她也帶出去,學兩年生意……”
陳占強趕緊說道:“五叔,您可彆這樣搞啊!
我家這情況,根本離不開人啊!
他媽癱了好幾年了,地裡還有那麼多的活,我一個人怎麼乾的過來?
兮若,村裡還有那麼多人,你想找人的話,找她們去吧。
我家孩子不出去!”
寧兮若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強叔,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還拒絕呢?
彆看現在暫時好像少了個勞動力,可是後麵她掙的錢,肯定比你想象中還要多!”
陳占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兮若,我們就是農村人,一切從實際出發,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想都不敢去想的。”
寧兮若皺了皺眉頭,對陳占強說道:“那我跟瑩瑩本人聊一聊吧?”
“不用不用,我們家我說了算!”陳占強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
裡屋卻傳來陳占強老婆的聲音:“孩子啊,你進來一下!”
寧兮若轉身走到裡屋門口說道:“嬸子,你是叫我嗎?”
躺在床上的女人對寧兮若點點頭說道:“是啊!孩子,你去西屋看看瑩瑩。
剛才她爸對她動手了,我怕孩子想不開……”
寧兮若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陳占強對她說道:“兮若,你跟她說啥都沒用。我不讓去她就走不了……”
“你閉嘴吧!”陳舟沒好氣的對他罵道:“喝點酒你東西南北都分不出來了!
你剛才打孩子了?
她那麼大了你還動手?
你傻了是吧?”
陳占強嬉皮笑臉的說道:“五叔你就彆說我了。
我槐子哥都四十多了,還不是被你拿著煙鍋子往頭上敲?”
陳舟怒罵道:“能一樣嗎?瑩瑩是女孩子,能這樣打嗎?”
就在這時,兩人都聽到外麵傳來寧兮若焦急喊叫聲:
“瑩瑩,我是兮若嫂子啊!
你是不是在裡麵?
給嫂子開門!”
陳占強對著外麵喊道:“心安家的,算了吧!
我不讓她去,你說再多都沒用!
你忙你的去吧,我就不送了!”
寧兮若沒有理他,對陳舟喊道:“五爺爺,不太對勁!
瑩瑩在裡麵,怎麼一直沒動靜呢?”
陳占強哼了一聲說道:“這孩子就是這個臭脾氣,倔得很!不打能聽話嗎?”
陳舟轉身走出了北屋,來到寧兮若身旁。
用手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皺著眉頭又走到了窗戶邊,往外拉了一下窗戶,也被關的緊緊的。
“妮啊,我是你五爺爺,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裡麵毫無動靜。
寧兮若突然叫道:“閃開!”
陳舟往後看了一眼,就見寧兮若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墊腳的磚頭,啪的一下砸在了門玻璃上!
陳占強心疼的叫道:“哎呀你砸我家玻璃乾嘛啊?這還得花錢去配!”
“我賠你!”寧兮若皺眉說道,然後伸手掀開了掛在裡麵的門簾!
這麼一看,讓她魂飛魄散!
隻見西屋正中的房梁上,懸著一條床單,下麵係了個扣。
陳瑩的脖子,就掛在床單上!
身體還在微微搖晃,腳下有一張歪倒的板凳!
“瑩瑩!”
“妮啊!”
寧兮若和陳舟同時大喝一聲,用力撞門!
陳占強也看出情況不對了,臉色發白的走過來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彆撞門,撞壞了沒法修了!”
寧兮若氣的指著門罵道:“你女兒上吊了!你是要女兒還是要門!”
“閨女啊!”裡屋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陳占強也不敢再說廢話,對兩人喝道:“你們讓開!”
他一個助跑,砰的一聲,把門撞開。
看著掉在房梁上的陳瑩,哭嚎了一聲:“我的閨女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他衝上去,抱著女兒的身體,使勁往上頂。
看他半天放不下來,寧兮若拉過旁邊的一張書桌,踩上去把陳瑩的腦袋從床單上解下來。
三人一起,把陳瑩放在了旁邊的床上。
此刻的陳瑩,氣息全無,頸部有一道嚇人的勒痕,滿臉都是血,看起來更顯恐怖!
“閨女啊!”陳占強癱坐在地上,拍腿大哭。
寧兮若雙手放在陳瑩的胸口,用力的按壓。
過了一會,她把耳朵放在陳瑩嘴邊聽著,然後繼續按壓。
陳占強哭嚎著:“你怎麼就這麼犟呢!
爹也是沒辦法啊!
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你就這樣走了,我和你媽怎麼活啊!”
寧兮若按著陳瑩的胸口,扭頭對他喝道:“彆哭了!去叫心安過來!”
陳占強愣了一下,眼淚汪汪的說道:“叫他乾什麼?”
寧兮若罵道:“我讓你去你就去,彆廢話!”
生起氣來的寧兮若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陳占強也愣了一下,也不敢多問,起身就跑了出去。
很快,陳心安就被叫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桂蘭嬸。
聽到裡屋的哭聲,桂蘭嬸趕緊去安慰陳瑩的母親去了。
陳心安來到西屋,對床邊的陳舟說道:“五爺爺,你回去招待客人,這裡交給我!”
“心安,你行不行?要不趁有車,趕緊送醫院吧?”陳舟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寧兮若臉色凝重的說道:“要是他不行,送去哪裡都沒用了!”
聽寧兮若這麼說,陳舟也就不做聲了,轉身走了出去。
陳心安用手按著陳瑩的頸脈,臉色凝重,對寧兮若說道:“媳婦兒,叫桂蘭嬸過來,關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好!”
寧兮若快步走了出去,從裡屋把桂蘭嬸叫過來,然後房門從裡麵關緊。
陳心安已經用布蒙上了自己的雙眼,對兩人說道:“把陳瑩的上衣全都脫光!讓她仰麵橫躺在床上,上身耷拉下來!”
桂蘭嬸一臉奇怪的問道:“心安,你這是……”
寧兮若對她說道:“桂蘭嬸,心安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彆多問!”
桂蘭嬸點點頭說道:“可是用不著蒙著眼!那還能看到什麼?
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樣,救人要緊,不要計較!”
陳心安搖搖頭說道:“我可以不計較,可陳瑩不行!
她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姑娘,名譽為重!”
桂蘭嬸也就一臉感激的點點頭,雙手麻利的給陳瑩脫去了上身的衣服。
輕輕把陳瑩放倒在床上,上半身垂下來。
寧兮若對陳心安說道:“老公,可以了!”
陳心安已經把布囊拿出來攤開,露出了裡麵的銀針。
他用手指捏著一枚銀針對寧兮若說道:“媳婦兒,把我的手放在膺窗穴上,剩下的你就不用慣了!”
寧兮若應道:“好!”
她拿起陳心安的手,輕輕放在陳瑩的胸前,隨著銀針刺破肌膚,寧兮若的手鬆開。
與此同時,陳心安的手開始眼花繚亂的下針,很快就在陳穎胸口下了六針!
懸垂在床上的陳瑩,喉嚨裡咯咯兩聲,劇烈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