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站出來一個年輕人,臉色蒼白,頭發蓬鬆,但是身材健壯。
這就是大奎的親弟弟,二奎。
兄弟倆從身材到長相,不能說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起來很像孿生兄弟,其實相差了三歲。
陳心安點點頭,對他說道:“二奎交給我。
你也給我特麼活著回來!
我把你們都帶回去!”
大奎咧嘴憨憨一笑,轉身下樓。
他站在人群裡喊了一聲,立即有幾人跟著他一起往車庫走去。
馬秋白一臉不解的對陳心安問道:“新哥,為什麼不直接用那些配好的原料,炸掉大水塔?”
不用陳心安給他解釋,旁邊曾海說道:“你傻了?
忘記在家怎麼做土炮的了?
剛才裝原料的時候你不也見到了嗎?
那些東西,燃點可以,爆炸力不夠。
大水塔是木製的用上那些原料就可以。
這種大紅磚,咱們那點東西根本不夠。
起碼像倉庫第一輪爆炸那樣的還差不多!”
馬秋白恍然大悟。
其實這也是倉庫大火容易撲滅的原因。
本身倉庫就是耐火材料的。
除了這些原料,其他可燃物並不多。
一旦燃燒起來,過了最猛烈的那一次爆燃之後,就沒什麼後勁了。
但是如果燒到了車間,那就不同了。
可燃物加上大量的爆燃物,一旦大火蔓延,整個水塔的水全都澆下來都不管用。
整個鼎新廠將會變成一片火海,最後這裡將變成一片廢墟,一切將化為灰燼!
東山哥對陳心安說道:“新哥,圍牆那邊我不放心,我得過去盯著!”
他把手放在懷表上,對陳心安說道:“如果我回不來,你就……”
“給老子閉嘴!”陳心安直接打斷他的話,衝他罵道:“你給我好好的回來!
不用撐多長時間的,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都給我好好的活著,你們家人還在等著你們回去呢!
聽明白了嗎?”
東山哥垂下了胳膊,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馬秋白雙手搓了搓臉,咬牙罵道:“老子回去之後,先特麼把二順子的家砸了!
要不是聽了這個王八蛋鼓吹的印加有多好,老子會來到這個破地方?”
曾海搖頭笑道:“要不是走這一遭,你會知道外麵千好萬好,還不如自己家好?
以後就待在華夏,哪裡都不去了。
彆聽他們吹的天花亂墜,最安全最有人味的地方,還是咱們華夏!”
眾人一起點頭。
嘩!
一聲巨響,汙水罐開始放水了!
一股刺鼻的臭味很快蔓延,隻是讓人聞到,就感覺到刺鼻難受辣眼睛!
有些抵抗力差的,當場就吐了。
陳心安戴上了防毒麵罩,幸好這玩意大家都有,這是鼎新廠的標配。
讓陳心安沒想到的是,這味道居然也有退敵作用。
汙水衝進了外麵的排水溝,那些綠裝一個個全都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差不多二十多米!
就在這時,兩輛裝卸用的貨車開出去,其中一輛衝向了北牆,一頭撞在了牆上。
連撞兩次之後,轟的一下,北牆倒塌一片,露出了一個五米寬的缺口。
另一輛車,開向了大水塔方向。
調整好了角度之後,大貨車開始加速,衝向大水塔。
砰!
一聲巨響,大貨車重重撞在大水塔上。
碎磚飛濺,駕駛座上的大奎差點飛出去,幸好提前係上了安全帶。
隻是這種程度的損傷,對於大水塔來說,根本是撓癢癢!
能夠承受至少五十噸水的重量,這種水塔自然不會建造的很粗製濫造了。
想要一次撞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必須要多來幾次,不斷的破壞水塔的底部,讓它無法承受自身的重量,那樣才能倒塌。
就是不知道,車子能不能承受太多次的撞擊。
就在這時,工廠正門方向,一輛軍車從橋上駛來。
車裡的人都已經下車,一隊綠裝就跟在車子後麵,向大門逼近。
這是他們對工廠的試探。
畢竟裡麵的人也是有槍的,他們不可能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告訴裡麵的人,你們投降吧!
他們蠢不到那種地步。
所以兩邊都要先進行試探,看對方的火力分布,還有底線。
隻是應該鳴槍示警的守門保安,竟然沒有動靜。
隻是警惕的看著那輛車,直到它在大門口三十米處停下!
一群蠢貨!
陳心安現在後悔把這些保安派去守門了!
他是不放心這幫家夥在後麵,怕他們捅婁子。
所以把他們安排在最前麵的地方,讓他們背水一戰去反抗。
卻沒想到,這幫家夥還是不死心,還是對工廠抱有希望,不敢做的太絕。
其實也不奇怪。
他們畢竟是本地人,自然不敢跟當地綠裝起衝突。
隻是這樣一來,大家就處境危險了。
隻要綠裝不顧一切的強攻,可能不出五分鐘,就可以占領整個廠區!
幸虧綠裝們也摸不透守門人的情況,雙方互有顧忌,所以都在小心翼翼。
“新哥,我們真能回去嗎?”曾海站在陳心安身邊,突然對他問道。
陳心安眉頭一皺,眯著眼睛對曾海說道:“怎麼,你不相信我?
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糾結這個?
如果你不信我,就不用跟我搞這些。
你現在就可以出去,跟他們舉手投降!”
曾海搖搖頭,微笑著對陳心安說道:“可是三千多人啊!
我不知道你說的救星是誰,可如果是你的話,你能全部放走嗎?”
陳心安愣住。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可以想象,如果三千多名非法黑工,被遣送回家,坎巴罕將會陷入怎樣的輿論風暴中?
莫爾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曾海看著陳心安笑著說道:“可是我相信,新哥能把老馬帶回去的,對吧?”
陳心安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有點搞不懂曾海的意思了!
曾海轉過身,走到馬秋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老馬,回到村裡砸二順子家的時候,算上我的!”
“那必須……”馬秋白忿忿的說道。
看著曾海轉身下樓,他追上去問道:“阿海,你乾嘛去?”
“彆特麼跟著!”曾海眼睛通紅,瞪了他一眼。
馬秋白從來沒有見過曾海這個樣子,被嚇了一跳。
曾海從樓梯口消失,過了一會,站在圍牆邊的二奎突然喊道:“他在乾什麼!”
眾人急忙跑過去,往下一看。
隻見曾海開著一輛叉車,前麵兩個大叉子直接叉起了兩個正在冒煙的原料桶。
旁邊的人紛紛散開,叉車徑直開向大門口。
“阿海,你特麼回來!”已經預感到不妙的馬秋白大叫一聲。
陳心安剛想要直接跳下去把他拉下來,可是靠近辦公樓的那些人,都已經互相拉起了手。
很快,叉車就在那群保安和外麵綠裝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轟轟開向橋上的那輛軍車!
本來還想過來跟保安談判的幾名綠裝,一看這場麵扭頭就跑!
躲在車後的綠裝對著叉車就一起開了火。
曾海被打的渾身顫動,卻還是死死踩住了油門!
叉車一頭撞在軍車上,原料桶轟轟兩聲巨響,爆燃起來。
不到二十秒,軍車油箱被引燃,轟的一聲,整輛軍車籠罩在火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