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無聲行駛在出城大道上,陳心安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鬼手透過後視鏡,小心的打量著陳心安說道:“陳先生,我跟你說一下大概情況。
我找的人叫老蛭,這條線他是最熟的,也是西境這邊,比較有名的蛇頭。
這一次有九個人,加上你正好十個。
費用是每人三萬八,過去之後包找工作。
但是重新弄身份的話,還要交五萬。
我跟他算是一條街上的,但是關係很一般。
所以沒有辦法給陳先生爭取到優惠……”
“不需要!”陳心安睜開眼睛擺擺手說道:“該多少就是多少,隻要能帶我出去就行!”
鬼手點點頭。
陳心安對他說道:“你也可以聯合他們在外麵做局,反正是華夏境外,我能死在外麵的話,你也算報了……”
“陳先生!”鬼手打斷他說道:“我雖然是出來混的,也確實跟你曾經有過節。
但是拿錢買命,你情我願的,我不會有怨氣。
出來混總要有混的規矩。
這次乾爹死了,您出去做事,也等於是為我乾爹報仇。
我鬼手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不管陳先生信不信,我對你沒有怨恨之心,隻有感激!
如果不是你,我也會死在青西王手中,不可能擁有現在的一切!”
陳心安微微一笑,點點頭。
鬼手扭過頭來,看著他說道:“能夠拿到陳先生的電話不容易,我很珍惜!”
隻有成為陳心安的朋友,他才會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對方。
陳心安看著鬼手說道:“相信我沒有給錯人!”
鬼手探手伸進了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個包,從裡麵拿出來一件灰色的馬夾,遞給了陳心安。
“陳先生,這件衣服你穿上,千萬不要露出來!”
陳心安接過來掂了一下,居然很沉,比防彈衣都重!
“這是什麼?裡麵有什麼東西?”陳心安有些奇怪的問道。
鬼手笑道:“錢!都是現金,一共十萬!陳先生應該能用的上的!”
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陳心安從身上掏出了那張卡,遞給鬼手說道:“正好這裡麵也是十萬塊,既然有現金,卡就給你!”
“陳先生,用不著這樣……”鬼手還想客氣。
陳心安擺擺手道:
“我拿著也是多餘,可能去那邊都沒地方刷卡。
我也是請你幫忙,沒有占你便宜的道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鬼手也就不再客套,把卡收了起來。
車子停到了西侖山腳。
鬼手指著半山腰上一出掛著燈籠的涼亭說道:“陳先生,那就是拴馬台。
我把車放好,陪你上去!”
“不用了!”陳心安擺擺手,對他說道:“既然是已經說好的,那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記住我說的話,如果需要資金或者是人手,你就打我的電話。
有人會接,也會滿足你的要求!
青西這邊,你可以當青西王,但是不要當以前的青西王。
隻要你不違法,就沒人敢動你!”
“知道了,陳先生,您放心!”鬼手用力的點點頭,和陳心安揮手告彆。
陳心安轉過身,開始上山。
很快就來到了拴馬台附近,遠遠就看到幾個人,坐在涼亭裡麵。
見到陳心安過來,眾人全都警惕的看著他。
等他走進,眾人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也都鬆了一口氣。
很明顯,都跟他們一樣,都是想出去的,也就沒有人搭理他了。
涼亭裡有八個人,加上坐在外麵石頭上的陳心安,一共九個。
還有一個沒來,再加上老蛭也沒到,看來還要等一會。
陳心安掃了一眼涼亭裡的人,也沒多看。
八個人有六男二女。
男人都是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
兩個女的,一個二十多歲,打扮妖豔。
一個接近四十,穿著樸素。
打扮妖豔的女子坐在一名光頭男子旁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他大聲說話。
“你現在就可以在青西野灘打聽打聽,我五魁子是什麼人!
誰特麼敢跟我甩個臉子試試看?
我削不死他!
就前天有個小子在吃飯的時候瞪了我一眼。
老子上去拿著酒瓶子直接就懟進他眼窩子裡麵了!
要不是老子身上這幾條人命,你以為老子願意去那邊的破地方啊!
反正是過去避避風頭,過兩月回來,老子繼續在野灘吃香喝辣!
妹子,到時候來野灘找五魁哥。
哥特麼罩著你,沒人敢惹!”
妖豔女子抱著光頭男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道:“謝謝五魁哥!
那就說定了哦,如果我在那邊沒發財,就回來找你。
到時候五魁哥一定要罩著人家啊!”
“這都不是事!”光頭男大大咧咧揮揮手,一把摟住妖豔女子,手在她身上亂摸。
旁邊的人全都低下頭去。
妖豔女子掙紮起身,輕輕在光頭男的胳膊上擰了一把,嬌嗔罵道:“你討厭死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光頭男哈哈大笑起來,一臉不屑的說道:“誰看著?你問問他們敢看嗎?
我特麼一酒瓶子一個,把他們眼睛都戳瞎!”
眾人把頭垂的更低。
光頭男踹了旁邊那人一腳,挑了挑下巴問道:“喂,你叫什麼?過去乾什麼?”
那人應該是這裡麵年紀最大的了,滿臉皺紋,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哆哆嗦嗦的看了光頭男一眼,不敢說話。
光頭男一腳踹在他腿上罵道:“問你話呢!”
那人嚇得站起來,顫聲說道:“金、金滿山,去那邊找、找人!”
“找什麼人?”光頭男看到他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更是輕蔑,撇撇嘴說道:
“你這德性,還在那邊有親戚?看你就是沒見過市麵的土狗!”
金滿山低著頭說道:“有人借了錢不還,跑到那邊去了。我去找他要錢……”
話音剛落,光頭男就踹在他身上,把他踹倒在地,嘴裡罵道:
“最煩你們這種人!沒錢就彆借,借了就彆特麼催!
人家有錢了自然會還給你。
還不了就多等幾天。
催催催,跟特麼催命鬼一樣,吵得人沒個安寧!
老子借出去的錢,想還就還,不還就拉倒。
從來不催。
誰特麼還沒個難關?
你特麼倒好,人家都跑出去了,你還追出去!
真特麼賤!”
金滿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光頭男那一臉的凶相,也就畏畏縮縮閉上了嘴巴。
光頭男又踹了他一腳,罵罵咧咧幾句,扭過頭對對麵那人問道:“你呢,叫什麼名字?”
在這個家夥的詢問下,涼亭裡的人一個個的都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聽到彆人介紹,要去找工作的馬秋白、曾海、胡金勇、臧德昌四人。
想去找親屬投靠的吳新遠。
過去找丈夫的彭英。
還有那個掛在光頭男身上的耀眼女人鄒瑩,她其實就是個小姐。
“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五魁子眼睛落在坐在外麵石頭上的陳心安,問了一句。
陳心安根本理都不理他。
五魁子大怒,剛想站起來教訓他,兩道手電從頭頂打過來。
有人在上麵喊道:“都齊了沒有,趕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