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閃光燈連閃,羅小滿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照相機,對著眾人連拍幾張。
“你乾什麼!”孔方正怒視著羅小滿喝道。
陳心安微微一笑,對眾人說道:“沒什麼,既然都是張繼海的學生,都是為了救他來的,那就幫你們合個影!
說不定他做的事情,你們就是合謀呢!”
“你血口噴人!”孔方正急了,捂著自己的臉叫道:
“你這是侵犯**權!
我隻是接了他的電話,過來看看情況。
畢竟做過我的老師,尊師重道是咱們華夏人的傳統。
這有什麼錯?
至於他做過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
“就是,他是他,我是我。
就是上了一段時間的乾校才認識的。
畢業後也沒怎麼聯係,怎麼就成合謀了呢?”
“張繼海你有病啊!過年我連你家門都進不了,這個時候來害我?
半夜三更給我打什麼電話?
出了乾校我特麼認識你是誰啊!”
眾人紛紛捂著臉,一邊咒罵一邊離開,不到三十秒,走的一乾二淨。
就連那些實習生假扮的法警都撤走了,隻剩下跪在張繼海身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嚴新!
這位京都第二人民法院的秘書,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麵對的是這樣的結果。
那名警官所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原本還想借助今晚的機會,讓自己在張老麵前留下個好印象,以後也能在單位轉個正不是?
領導的秘書的確有麵兒,也有權,可終究不是編製內的人。
說不定哪天不得寵了,沒點靠山連工作都得丟掉!
可萬萬沒想到,馬屁沒拍成,反而惹了一身騷!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這麼不是東西啊!
一條條的全是大罪!
隨便一條牽扯著都能扒一層皮,搞不好跟他一起掉腦袋!
這特麼一個老坑貨,害死老子了!
沒事招惹陳心安乾嘛?
這個人是能隨便招惹的嗎?
他眼淚汪汪,滿臉乞求的看著陳心安,想要裝個可憐讓對方放過他。
陳心安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站在張繼海身旁,扭頭看著那幫已經傻眼的張家人說道:
“從今晚開始,京都大紅門,再無張家!
你們這些人,要麼就去自首,要麼就去亡命天涯。
我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
明天早上八點,警方和安全廳,會聯合搜查大紅門19號!
該抓的抓,該斃的斃!”
“陳心安!”張繼海坐在地上,佝僂著腰。
這一刻,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
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陳心安說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放我張家一條生路!”
陳心安嗬嗬一聲,看著他問道:“張繼海,十八年前,你勾結外國殺手,活活燒死我嶽父嶽母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放過他們一條生路?
如果不是寧家老太太動用關係,死保我媳婦兒,連她都難逃你敵手!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有今天?
還有那些被你欺騙,稀裡糊塗去了關北,做了德克拉的受驗品,稀裡糊塗送了命的那些人。
你可曾想過放他們一條生路?”
張繼海看著陳心安,然後又看著淚流滿麵的寧兮若,咬著牙挺直了自己的身體。
這樣就像是真的已經跪在了寧兮若的麵前,直勾勾的看著寧兮若!
“女娃娃,我張繼海縱橫一生,沒跟誰服過軟!
就算今天張家樹倒猢猻散,你覺得我張繼海就一敗塗地了嗎?
你信不信我若不承認,就沒人能奈我何?
陳心安想讓我死,容易,他有這個本事。
可是想讓我認罪,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隻要你能保證,不連累我張家孩子,這些罪,我認了!”
寧兮若怒視著張繼海罵道:“本來就是你做下的孽,怎麼說的好像冤枉了你一樣?”
陳心安神色譏諷,看著張繼海說道:“張繼海,你想保哪個?女兒,還是孫子?嗬嗬,孫子!”
陳心安低下頭,湊到張繼海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張繼海豁然扭頭,緊盯著陳心安,臉色再瞬間變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過了一會,他嘴唇哆嗦著,對陳心安和寧兮若說道:
“好,我認罪,我給你們一個交待!
你們放過我女兒!”
“爸!”婦人悲叫一聲。
張繼海看著陳心安和寧兮若兩人,神色決然,對著她搖了搖頭。
陳心安冷笑著對他說道:“我看著你死!”
張繼海長歎一聲,點頭說道:“好,讓我坐在家裡的沙發上走。
張家子弟聽著,以後不得為我報仇!”
“嗬嗬!”陳心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張家人說道:“你們其實不用聽他的。
是我把你們張家給打垮的,所以我歡迎你們來報仇!”
張家人上前,哭著把張繼海抬起來,轉身回到了大紅門的家中。
陳心安拉著寧兮若的手,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孫加洛也陪在了旁邊,做了見證。
張繼海看了一眼比剛才要空蕩了很多的大門口。
之前陳心安說過,三十分鐘後還有多少人敢替張家說一句話?
現在不過才十幾分鐘,就已經沒有一人敢再為張家出頭了!
對於自詡桃李滿天下,結交遍華夏的張繼海來說,簡直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十分鐘後,大紅門19號的那棟小樓內,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救護車很快過來,抬走了一具屍體和一名傷者。
孫加洛走出來,對眾人說道:“張繼海畏罪自殺,張繼河自首。
張家瑜帶著兒子張喆兩天之內離開華夏,前往國外定居,此生不再回華夏!”
大紅門外一片歡呼。
曾經被京都人抬頭仰望,高高在上的張家,一夜之間,就被陳心安給打落神壇,落得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龍爺在黑夜中疾馳,寧兮若坐在副駕駛位置,淚流不止。
陳心安一手開車,一手握著她的小手。
本來他想割下張繼海的腦袋,找時間回東山,帶回去放在嶽父嶽母的墳頭。
可寧兮若沒讓他這麼做,實在是太驚悚太惡心了!
“我沒事!”寧兮若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握緊陳心安的手問道:
“老公,你最後跟張繼海說了什麼?
其實日記已經殘缺了,他剛才說如果就是不認罪,咱們也的確沒辦法。
你是怎麼讓他心甘情願認罪自殺的?”
羅小滿和肖章都去跟羅大師他們一起了,車裡也隻有夫妻二人。
陳心安對媳婦兒沒有半點隱瞞,笑著說道:“我隻是問了他一句話,你想保兒子,還是保女兒?”
“嗯?”寧兮若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陳心安問道:
“老公,這是什麼意思?
張繼海根本沒有兒子的啊……”
突然之間,寧兮若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她滿臉震驚的說道:“老公,你的意思是……那個張喆?”
陳心安點點頭,滿臉譏諷的說道:“你見過還不如爺爺疼愛孫子那樣,對待自己兒子的親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