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推帶搡的被趕出了病房,羅小滿一臉的鬱悶。
陳心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不要這麼嫌棄!
你一個人在房間多無聊啊?
以你這身體情況,猝死在裡麵都沒人知道!
有個人給你作伴,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我開心個屁!”羅小滿氣罵道:“他是能跟我聊天還是能和我下棋?
就包裹的跟粽子似的,每天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連個音都不出。
要不是還睜著大眼,我都不知道他還是個活人!
陳心安,求求你做個人吧!
我自己花錢,安排他住單人病房行不行?
每天給他換藥,我看著都全身發麻瘮得慌,這不是折磨我嘛!
實在不行,你把他跟雪兒換換也行啊……”
陳心安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衝他罵道:“閉嘴吧你,想都不要想!”
蟈蟈今天沒上學,請假一天。
昨晚受了那樣的驚嚇,吳燕也不放心讓他再去學校。
陳心安剛走到病房,蟈蟈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
陳心安皺了皺眉頭,對旁邊的吳燕說道:“嫂子,什麼意思?”
吳燕一臉哀求的看著陳心安說道:“陳先生,蟈蟈能做您的徒弟嗎?
他從三角灘回來就有點魂不守舍的。
我問他怎麼了,他就說想跟你學本事。
您能答應收他當徒弟嗎?
我知道拜師要花錢,我身上就這些,先交一年的學費可以嗎?”
她的手中拿著一張卡,想要塞進陳心安的手裡。
卡裡錢不多,十幾萬而已。
在京都這個地方,這點錢也就是兩三年的跆拳道學費。
可是對於陳心安這樣的人,肯定是跆拳道那些師傅不能比擬的。
再多她又拿不出來,肖章卡裡有錢,可是那是他的救命錢,她不能動!
羅小滿嗬嗬笑了兩聲,對吳燕說道:“嫂子,你這也太兒戲了吧?
我們這種人的拜師收徒,可跟現在那些學習班不一樣。
像蟈蟈這麼大的孩子,那可是兒徒,就得當兒子養著。
你得有拜師貼,獻拜師禮。
做了徒弟之後,要每月交供錢,家裡的活搶著乾。
吃飯喝酒先給師父盛飯倒酒,逢年過節要送拜禮……”
“行了,彆說這些廢話!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陳心安對羅小滿罵了一句,扭頭對吳燕說道:
“嫂子,可拜師畢竟也不是一件小事,得等肖章同意才行!”
“他同意的,這就是他的意思!”吳燕扭過頭,對肖章說道:“老肖,讓陳先生做蟈蟈的師父,你同不同意?”
肖章渾身裹得像個蠶蛹,一動不動的躺著。
吳燕點點頭,對陳心安說道:“陳先生你看,老肖同意了!”
陳心安:“……”
羅小滿:“……”
我說你從哪看出來的,他表示同意了?
不過看著蟈蟈跪在地上,一副乖巧的樣子,陳心安也就心軟了。
說實話這小子跟他挺隨緣的,對他也很依賴。
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爸爸媽媽,而是他這位陳叔叔。
小家夥有輕微的自閉症。
可是在陳心安麵前卻從來都不拘束。
而且陳心安也很清楚,這小子非常的聰明。
雖然不怎麼說話,可是學什麼都很快。
要做什麼事,都能很認真很投入。
至於練武要從四五歲小孩子練起的說法,純屬扯淡。
隻要肯吃苦不怕痛,三十歲以下都可以。
陳心安低著頭,看著小家夥問道:“蟈蟈,你想跟這陳叔叔學本事?”
蟈蟈跪在地上仰起小臉,看著陳心安用力的點點頭。
陳心安微微一笑,對他說道:“但是學本事是要吃很多苦的,你能吃苦嗎?”
蟈蟈咬著自己的嘴唇,再次用力的點點頭,小臉上滿是堅毅神色。
陳心安把他拉起來,對他說道:“隻是嘴上說是不行的,你得真正去經曆過這種苦才行!過來!”
陳心安把蟈蟈拉起來,走到了床邊,把兩張病床調到了合適的距離,然後對他說道:“看著!”
他淩空躍起,雙腿在空中左右分開,一個橫劈的姿勢,將兩條腿放在了兩邊床上。
幾乎呈反弓形的一字馬,讓蟈蟈看直了眼。
陳心安雙腳不見用力,身體一彈,輕飄飄站在地上。
扭過頭,陳心安對蟈蟈說道:“如果半個月內你能做到這一步,我就收你當徒弟,好不好?”
蟈蟈攥緊了小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
羅小滿湊到陳心安旁邊,低聲說道:“陳心安,你不想收人家就直說!
一個十歲大的小孩子,以前又從來都沒有練過。
半個月讓人家練成大劈,這就有點難為人了吧?”
“你練大劈在幾歲?用了多久?”陳心安隨口問道。
羅小滿想了想,一臉傲然的說道:“那我可早了,五歲吧?
我天生柔韌性很好,練了三天就成了!
羅家沒有能快過我的。
教頭師傅給家族的孩子拔筋,整個練武場哭聲一片,隻有我沒有哭!
你呢?幾歲練拔筋?”
陳心安輕聲說道:“七歲!”
“那麼晚?你至少拔了一個月吧?”
“嗬嗬!”
“嗬嗬什麼意思?半個月?”
“嗬嗬的意思是,就嗬嗬一笑的功夫,我就已經拔開筋了!”
“……你糊弄誰呢?怎麼可能這麼快?你兩腿不想要了?拔筋不當一輩子拐!”
“你覺得憑我師父的本事,我會一輩子拐嗎?
他就讓我分開腿站在地上,兩手壓著肩膀往下一按,就開了!”
羅小滿一拍額頭。
忘了這家夥的師父是華夏醫仙了!
還以為自己夠逆天的了。
跟身邊這位比起來,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
太特麼受打擊了!
陳心安搖搖頭說道:“小孩子做什麼都比較隨心所欲。
如果沒有一顆恒心的話,拜師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過家家。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收了蟈蟈做徒弟。
但是前提是,蟈蟈有做我徒弟的資格才行。”
羅小滿和吳燕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陳心安走到肖章麵前,檢查他的身體,對吳燕說道:
“通知藥房那邊,現在就可以準備藥浴了!”
“好!”吳燕轉身和蟈蟈一起走出去。
羅小滿站在旁邊,看著雙眼圓睜的肖章,對陳心安說道:“他這模樣就是睡著了,你敢信?”
“是好事!”陳心安點點頭。
這說明那段最痛苦的時期已經開始減弱了,他能入睡,對身體的恢複也大有幫助。
扭頭看著羅小滿伸出手,不斷的在肖章的眼睛上往下抹,像是讓他閉眼一樣,忍不住一腳踹過去:
“他是皮膚緊繃,不是死不瞑目!
你特麼在這裡乾什麼!
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羅小滿眼睛一亮,跟著陳心安走到自己床前坐下。
陳心安掏出一個袋子放在他麵前,笑眯眯的說道:
“你問我莫家為什麼會對我興師動眾,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