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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凶手是姨母?不可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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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鳶想著,如果自己這會兒出去告訴袁大夫明日一早還要出門去,老人家會不會氣的嚷嚷要不乾了。

那她下午還是乖覺些。

好好養著彆出門去。

降低些袁大夫明日的怒氣。

這一個多月裡,她躺的骨頭都要酥了,今天出去才走了這麼一趟,此時躺下,渾身叫囂著疲憊,一沾上枕頭,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等醒來時,窗外天色已深。

月色照出床邊的人影輪廓。

她抬眸望去,嘴角眼稍似有愛意綿綿,“大公子,您來了。”

女子溫柔淺笑,分外動人。

趙非荀應了一聲,看著她坐起身,手上動作自然至極的拿了引枕墊在她身後,在錦鳶坐定了後,視線才淡淡掃了她一眼,“爺一來就聽袁大夫訴了半盞茶的苦水。”

錦鳶……

女子在他麵前已是喜怒皆形於色。

嘴角瞬間就壓了下去。

變臉之快,實在可愛。

錦鳶試圖解釋,趙非荀也目光溫柔、極富耐心聽著,在錦鳶說完後,他不動聲色地問了句“聽嬤嬤說,明日你們還打算去趙府向娘娘請安?”

錦鳶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看向他“可以麼?”

趙非荀眉色溫和。

哪怕月色清冷如細碎的霜,他的視線仍寵溺地將她籠著。

“小鳶兒聽話,彆惹惱了袁大夫,明日留在語雲齋裡,好麼?”

男人冷冽的嗓音化為了繞指柔,低聲哄著。

動搖了錦鳶的心。

她咬唇,猶豫了瞬“可我有些擔心娘娘——”

趙非荀的語氣仍然緩緩“娘娘無礙,過兩日再去也不遲,不會怪罪你的。”

錦鳶心細。

在這份過度的溫柔下,似乎察覺出了些異樣。

大公子讓她留在語雲齋,真的是為她的身子?明明連袁大夫都不曾限製她外出,隻會在她出門久了,小小動怒。

錦鳶麵上的溫柔逐漸淡下。

輕聲開口問道“大公子不允許我出門去,是出了什麼事麼?”

溫暖的屋中,女子輕柔的嗓音像是一縷炊煙,飄落在男人的懷中,令人想要攏藏起,不讓她受屋外的風雪驚擾。

可——

現實卻不如人願。

趙非荀目光牢牢將她攝住,聲音溫和不變“輕風在京郊找到了楊婆子,顧臨邑蹲守伏諸山抓到三個行凶的盜匪。”

夜色清冷。

寒浸浸地散在人身上。

原來她今日看見的人就是顧臨邑。

錦鳶忍不住握緊五指,聲線緊繃“指使楊婆子下毒、盜匪殺害錦蝶、石榴的凶手找到了,是…麼?”

最後一個尾音,有些不穩地顫了顫。

“是。”

“是誰——”錦鳶眸光生恨。

趙非荀卻不願見她露出這樣的恨意,抬手撫過她的麵頰,掌心粗糙卻溫柔,摩挲著她冰冷的麵頰,“究竟誰是主謀尚不能確認,明日需要你配合驗證行事。”

“如何驗證?”

她抿著唇角,心口不安。

趙非荀“今日傍晚,我以你的名義命人去南定王府下了請帖,明日側妃錦氏會來探望你。”

隨著南定王府這一詞從趙非荀口中吐出,錦鳶緩緩睜大眼睛,眼神混亂不堪,最終聽見錦氏一次後,她幾乎失控地脫口而出“大公子您說…凶手是姨母?不可能——”她皺著眉,搖頭否認“姨母有什麼原因要殺爹爹、錦蝶和石榴?”

“錦側妃是否為幕後主謀,要看明日。”趙非荀的語氣分外冷靜,冷靜到近乎殘忍“楊婆子、盜匪都隻認了錦側妃身邊的婆子。這些事情是婆子受他人指控行事,還是婆子僅僅是效忠主子行事,都要等明日在定。”

錦鳶還想要駁斥。

為姨母辯白。

自她認回錦家,姨母是唯一待她溫柔的人。

她甚至在姨母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那些她在母親身上的不曾得到的溫柔。

她不願信這一切都是姨母所為。

錦鳶強行鎮定情緒,問道“明日大公子想要如何驗證凶手?”

“將避子丸放置於室,看誰會動手換回避子丸。”

避子丸…

袁大夫說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姚嬤嬤說並未在語雲齋中查出可疑之人。

而她三個月前,多數是將避子丸藏在妝奩盒中,除了大公子大婚那幾日——她曾去王府為了照顧姨母短住過幾日,在之後的三個月裡,她還曾和姨母去上香,在五通觀小住一回。

錦鳶閉目,打住自己的猜測。

她仍是不願去相信姨母會對她們下這麼狠的手,哪怕她覺得姨母偶爾會有些微妙的奇異,可姨母對她總是那麼溫柔啊…

這要讓她如何去信?

周身泛起寒氣,將她包裹。

隨後,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環抱之中。

趙非荀的用力將她護住,手掌的動作異樣溫柔,一下下順著她的後背,安撫情緒。

錦氏之事他本不想直接告訴錦鳶。

除了以避子丸試探錦氏外,他有的是方法來試探錦氏。

可看著錦鳶與錦氏來往過密,或許對於錦鳶而言,這位姨母已是她僅剩的、會疼愛她的親人了。若再繼續拖下去,到真相大白那一日,最受傷的隻會是錦鳶。

還不如眼下由他說出。

讓她提前有個準備,早日認清錦氏。

長痛不如短痛。

也或許是因那一場離奇的夢,他下意識排斥對她有所隱瞞。

他想要的是與錦鳶的一輩子,而非是眼下短暫的歡愉。

察覺懷中身子的僵硬,他偏首,輕輕吻在她的麵頰上,“彆怕,明日我在暗中保護你,有爺在。”

“是…”

她嗓音乾澀著應聲。

腦中思緒紊亂不堪,脹的她額角刺痛,直到姚嬤嬤送來了湯藥服用,等到藥效發作,昏昏沉沉的倦意襲來,她才覺得有所好轉。

趙非荀抽去引枕,扶著她躺下。

自己也脫了長靴和衣躺下。

錦鳶強撐著沉重的眼瞼,“今晚…大公子不用去蓮心館麼?”

“等你睡著後再走。”他的嗓音低啞溫柔,令人心安,“快睡罷。”

“好。”

她含糊不清的頷首,依靠著他的胸膛,沉沉入睡。

入睡時麵容平靜。

在趙非荀起身打算離開時,才發現她蹙著眉,連夢中也不安穩,本以為她是因錦氏而被困夢中,湊近了才聽見她在喚母親。

他直至近年經曆種種才逐漸懂得,‘父母之愛子則為計深遠’,父母之愛,是不求回報,是子女最強硬的壁壘。甚至在他知道自己即將為人父,哪怕孩子還未降生,他已忍不住開始為他們打算。

可他的小鳶兒——

父愛、母愛,一樣都不曾得到。

甚至連所謂的‘關愛’,都帶著不同的目的。

那些人都該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這一夜,趙非荀守著錦鳶,遲遲才從語雲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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