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看向眾人,緩緩說道:“剛剛傳來的消息,天下第一的空山聖僧在雲音寺內被人一刀斬去頭顱!”
司空厲驚呼道:“什麼!”見陳雄神情不似作偽,司空厲這才逐漸冷靜下來,隨即分析道:“空山作為當世最強之人,一身天仙境修為如假包換,雖說先前在慶陽城中敗於劍神曹邛之手,不敗金身被破,心境受損,但仍穩居天下前三,況且雲音寺內高手眾多,微臣實在想不通,天底下有誰能摘去空山的頭顱。”
陳雄沉吟道:“寡人不習武,不懂你們武人的境界之分,司空,天仙境當真如此蠻橫?若是你,麵對有傷在身的空山僧,能否做到一擊必殺?”
司空厲苦笑道:“陛下太抬舉微臣了,莫說是天仙境,麵對天人境界的淩霄雲,雖說隻有一境之差,可這一境的差距之大,直如天塹一般,微臣幾乎都無還手之力,是以微臣才會如此震驚,天底下何時又出了個用刀的高手。”
眾人聞言,也是吃驚不已,又聽司空厲繼續說道:“微臣懇請陛下恩準,讓微臣親自走一趟,我倒要弄清楚,究竟真相如何!”
陳雄深知司空厲對於登頂武道巔峰的執念,便應允道:“寡人給你七日時間,無論結果如何,務必返回京中,不可在梁國境內逗留太久。”
司空厲抱拳道:“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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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空山聖僧在雲音寺中被人摘去頭顱一事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劍神山上,淩霄雲找到仍在劍塚閉關療傷的曹邛,問道:“前輩可知空山死了?”
曹邛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驚呼道:“什麼!”
淩霄雲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此事千真萬確,不僅如此,空山更是在雲音寺內被人一刀砍掉腦袋,如今身首異處,項上人頭仍下落不明!”
曹邛沉吟道:“照理說,慶陽城一戰,看似老夫險勝了空山,可比起坐擁天仙境界長達二十年之久的空山,顯然是老夫受傷更重,且境界跌落更多,縱使如此,天底下要在劍神山上取走老夫性命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更彆說高手雲集的雲音寺內殺掉空山了,看來此事必有蹊蹺。”
淩霄雲點了點頭,附和道:“前輩言之有理,可無論如何,空山身死這筆賬,多多少少都會算在前輩的頭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二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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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三天以前,躲在大雄寶殿內的柳公仰一直等到師父回到後山小屋,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悄無聲息爬了下來,學著空山的法子,打開佛像後的機關,閃身進入密道,順著甬道一直走到地底,直到麵前出現了那座四方密室。
密室中央那個中年男子聽到聲響,強忍著劇痛,咬緊牙關冷笑道:“老禿賊去而複返,莫不是舍不得爺爺,又來給爺爺請安了!”
柳公仰原本以為大佛下藏著功法秘籍,沒想到卻是關押著一個大活人。仇爻見來人許久不說話,睜開眼睛,與柳公仰四目相對,二人異口同聲問道:“你是誰?”
柳公仰見那人年長,便率先自報家門道:“小子柳公仰,師從空山聖僧,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那人奇道:“既然是老禿驢的弟子,你為何不曾剃度?小娃娃,你可彆誆我。”
柳公仰解釋道:“小子不敢,晚輩年幼時就拜入家師門下,家師也曾答應過晚輩,不必除去這三千煩惱絲,前輩還沒告訴小子,你究竟是誰呢!”
那人見柳公仰絲毫不怕自己,哈哈大笑:“老禿驢沒有告訴過你麼?在下仇爻,看你年紀不大,想必未曾聽過我的名號。”
豈料柳公仰卻說道:“原來是和曹劍神並稱為''''南刀北劍''''的仇前輩,失敬失敬。”
仇爻奇道:“小娃娃,你認得我?看來老禿驢倒是什麼都告訴你了。”
柳公仰麵露不悅,冷聲道:“家師從未向晚輩提及過前輩,晚輩更加不知前輩為何被囚禁於此,前輩的生平事跡,晚輩也是偶然間在一本名冊中得知,可前輩一再侮辱家師,休怪晚輩對你不客氣了!”
或許是長時間見不到其他人,仇爻也有了攀談的興致,聞言也不惱,又問道:“小娃娃,你就不好奇仇某為何會被關在這裡麼?”
柳公仰回道:“家師既然將前輩囚禁於此,自有他的用意,晚輩又何必胡亂猜測。”
仇爻冷笑一聲:“為了一己私欲,便將無辜之人囚禁於地底整整二十年,也是正道所為?小娃娃,你既已知曉了仇某身份,想必也知道仇某生平事跡,我與空山無冤無仇,全因你那道貌岸然的師父背地裡偷偷修煉邪功,以致走火入魔,妄想在仇某身上獲取一套用來鎮壓邪祟的心法,這才將仇某困在這裡,長達二十年之久!”
見柳公仰半信半疑,仇爻又說道:“小娃娃若是不信,大可去向老禿驢求證!”
這時,暗處傳來一陣渾厚嗓音,歎道:“仇施主,你與小徒說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