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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都給我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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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泊清謔然轉身,從容不再:「伏......太子,我家老仆無錯,隻被構陷,依哪條罪名要被收監?」

「有嫌疑就要傳來訊問。」伏山越不緊不慢道,「這是正常流程,你問白沙矍百姓哪個不懂?」

田縣令使個眼色,官差上前。

岑府哪能放任,侍衛噌噌拔武相向。

魯都統一揮手,數百士兵同樣刀劍出鞘。

前後不到半刻鐘,岑府前又是劍拔弩張。圍觀群眾齊刷刷後退兩步,惟恐遭池魚之殃。

伏山越在馬上坐直身體,陰森森道:「岑泊清,你真想在我麵前抗法亂禁?」

他一發怒,無形的戾氣就向四麵八方蔓延。路邊的小樹、縫隙裡的青草,乃至岑府牆外花壇上精心栽種的鮮花,當即是凋零的凋零,枯萎的枯萎。

眾人座騎隨即不安地低鳴、揚蹄。

賀靈川也安撫座下的大角岩羊,暗道伏山越這廝修為竟在短時間內又有精進。

三心塬的帝流漿,果然不白吃。

像這樣的對峙,吃虧的肯定不是伏山越和赤鄢官方,隻看伏山越老神哉哉的模樣就很清楚了。

反觀岑泊清,額上冒汗,目光遊移不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道:「吳楷不在這裡。「哦?」伏山越目光一凝,「哪裡去了?」

「我打發他回靈虛城,他已經先行一步。」岑泊清沉著臉道,「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出城,你們逮不著他。

「你也要逃,他還能先你一步?」伏山越大奇,「我怎麼不信呢?」

他看了賀靈川一眼,後者搖了搖頭。岑泊清的話,當然一個字也不能信。

「你愛信不信。」岑泊清淡淡道,「我可以對天立誓,他真不在這裡,否則我九雷穿心而亡。」

「你愛穿不穿。」伏山越揮了揮鞭子。信個p的誓言,他隻信自己的眼睛,「都給我進去搜!魯都統,誰敢反抗,就地打死!」

「誒是!」有太子撐腰,魯都統高興極了,大手一揮,赤鄢國的大頭兵挺著胸膛就往岑府裡衝。

岑府侍衛敢擋,自有槍矛刀戟直接招呼。

這些都是靈虛城的人,平時大頭兵看見他們得點頭哈腰繞道兒走,何時這樣揚眉吐氣過?

想到這裡,手頭捅得是加倍凶猛了。

岑府侍衛本想反抗,結果都是對方四五個衝上來單挑他們一個,雙拳難敵十手,不一會兒功夫被打得鼻青臉腫。

眼看釀成***,又是自己這邊吃虧,岑泊清鐵青著臉道:「都住手,讓他們搜!

最後幾個字,裹著怨毒從牙縫裡往外擠。

岑府很大,但架不住五百兵丁如狼似虎,到處亂躥。

這些大頭兵也粗魯得很,找人就找人吧,往往還不小心打翻了家具、踐踏了花草、碰壞了瓶罐.

外頭圍觀的群眾,聽到高牆裡麵傳來一陣又一陣乒裡乓啷,都是滿臉驚歎。有好事的直接爬到大樹上,伸頭往裡探。

等到這五百人風急火燎搜完岑府,好些個描金的榫頭不見了,假山上漂亮的擺件無影無蹤,連廚房還沒烤熟的燒鵝,都不明不白丟了兩隻。

好像醃醬菜的壇子都少了兩個......

總之,魯都統大聲彙報:「殿下,我們搜遍岑府每個角落,沒找到吳楷。」

伏山越點了點頭,這才對岑泊清道:「看來吳楷真是腳底抹油溜了,那麼岑大人請回吧,我晚點再來找你喝酒。」

岑泊清一甩袖子,看也不看他,轉身大步回府。

岑家的車馬也是一輛接著一輛,慢吞吞駛回府邸。岑府仍由魯都統派人

守住,裡外三層,水潑不進。

這些舉動傳遞出來的訊號,差不多就是太子指著岑泊清的鼻子大罵「凶手」,誰也不會錯認。

圍觀群眾已經不滿足於指指點點了,大人笑、小孩鬨,賣瓜子炊餅糖葫蘆的流躥小販也趕過來湊數兒。

「這是壓根兒不給岑府臉麵了。」

「太子就是太子,不慣著這幫b玩意兒。」

「太子特使也厲害啊,硬是把岑府給揪出來了!」

「早該這樣。他們耀武揚威多少年了都沒人能治!我聽說岑府家的狗咬人了,被咬的還要上門給它道歉…………喂,給我來個燒餅!「

也有擔憂的:

「這能行?後麵不會有事兒吧?」

「有事也不關你的事,太子在這裡。」

伏山越旁若無人,先吩咐魯都統全城緊急搜捕吳楷,而後才拍拍賀靈川的肩膀:

「就近找個地方,我們聊聊。」

馬上就有六七名官員上前,爭相邀請太子到自家府邸落腳。

「你們那人來人往都不方便。」伏山越回頭,隨手指向街上招牌最大的一家客棧,「我住那裡。」

沒人敢反對。

一刻鐘後,彤雲客棧清客完畢,成為太子下榻之處。

從現在起,太子包場,閒人勿近。

伏山越的客院,比賀靈川的客房至少大兩倍有餘。客棧內外都有重兵把守。

仲孫謀當初的派頭跟伏山越現在相比,小巫見大巫。

賀靈川也隻好卷鋪蓋搬過來,退房前把放著半截殘藕的水盆子交給店夥計,讓他端著盆子去找田縣令領賞,就說水靈可能還救得活……..……..

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並且賀靈川也感謝它給樊勝好一頓修理,於是往水盆裡投了點靈藥。後麵能不能活,就看荷妖自己的造化了。

猛虎焦玉隨賀靈川一起走進彤雲客棧,旋即坐到門邊。

侍從要奉茶,伏山越擺擺手:「喝什麼茶,拿酒來。」

他抓了兩個杯子,親自給賀靈川斟了一滿杯:「來,這杯敬你..

「破案?」

「不,敬你替我出了氣。」伏山越拍案笑道,「仲孫謀總想著跟我作對,這下死得好,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是這樣用的麼?賀靈川抿了口酒:「這裡臨街,你不怕傳出去都說你公報私仇?」

「不然呢?」伏山越嘿嘿冷笑,「從前伏山季還在,人人都以為他最終要繼承大統。仲孫謀之流在靈虛城對我輕忽怠慢,何曾想會今日之禍?給他們一個教訓,否則這幫蠢物仗著家世淵源,不知敬畏!」

賀靈川皺眉:「信差案是個爛攤子,仲孫謀為什麼要包庇岑泊清?」

「真正原因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不過在我推想,大概還跟他曾祖父有關。」伏山越撫著下巴道,「他曾祖父都二百多歲了,早就退養,前些年聽說兩次重病,險些過不去,後來不知怎麼著又慢慢好了,至今健在。」

話不必說儘,賀靈川就明白了:「你認為,他曾祖父用了不老藥?」

「不然怎麼延年,怎麼益壽?」鮫人壽命本來就比人類長,用了不老藥,二百多歲還能再延個期,「這老頭兒在靈虛城人脈很廣,跟官員多有往來,現在還是仲孫家的頂梁柱。他弄到不老藥,奇怪麼?」

「我估計,岑泊清就拿這事兒要挾仲孫謀,要他拿傅鬆華回去頂罪結案。那麼岑泊清殺妖取珠、偷煉不老藥的真相,就又潛入水底了。」

不老藥這種寶物,未得禦賜就能服用,那一定是走了非法渠道。

「岑府早就把栽贓的證據準

備好了。」

「對,要不是你橫插一腳,以赤鄢這幫官員的尿性,他們的伎倆本該順順當當。」伏山越再舉杯,「來,敬你。」

賀靈川卻之不恭:「未到白沙矍、未見到岑泊清之前,仲孫謀就插手信差案了。這又是為何?」

「要不怎麼說這人賤呢?」伏山越嗤笑一聲,「他必定聽說這案子交由我辦,才急吼吼趕來搶案,想給我顏色瞧瞧。結果呢,結果抓了滿手粑粑甩不掉,他後麵一定悔得要死。」

說到這裡,他連飲三杯。

「巡察使被劫,下落不明,我已經把這消息飛報靈虛城。」伏山越也知道這種事延誤不得,「茲事體大,靈虛城一定會派人下來徹查。」

「女婿被查,靈虛城大司農總不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罷?」

「他又不是擺設。你找我過來是對的。」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已經超過所謂太子特使的能力範疇,「後麵這幾天我們要抓緊,該抓的抓,該審的審。」

「你就不能晚幾天上報靈虛城,爭取一點時間?」

「不能!岑泊清大概也派人去靈虛城求援了。這事越早上報越好,否則我們就被動了。「伏山越嘁了一聲,「再說了,靈虛城什麼時候派人下來還不好說。我估摸著不會太快。」

「為何?」

「圍繞特使人選扯一扯皮,再爭來爭去,至少也得好幾天罷?"伏山越笑道,「特使從靈虛城走到白沙矍,又得好些天吧?」

想想伏山越的出身,賀靈川相信他對這些理解得很透徹。

說到這裡,伏山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方才問過幾個湖邊的侍衛,仲孫謀被蝸蟾吞吃後,他們還看見吳楷陪在岑泊清身邊退場離去。也就是說,吳楷那時還在。僅僅不到一個半時辰後,岑泊清就稱吳楷被他打發去靈虛城,所以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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