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巨大的泰倫生物從未在生物賢者的泰倫生物圖鑒中出現過,它可以說是我們見過的最強大的泰倫生物,或許它不是最大的,但它行動無比的迅猛,快到不自然,而且動作非常的靈活,還有很強大的靈能力量,戰團長和它交手不到十餘秒就被重傷他傷的很重,卻堅持要求植入無畏中繼續作戰,可戰團裡隻剩下一具正在維修的蔑視者,我們隻能用最簡單的辦法將他植入進去由於步驟不完全,戰團長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但他一直在戰鬥,幾次重創又幾次搶修為了延續他的生命,我們不得不為他注入大量的藥物,這使得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不清,幾乎到了失控的邊緣,支撐他的隻有戰鬥”
鑄造神殿頂部,一艘艘運輸機在把最後的幸存者們運走,天空中的戰機還在持續的轟炸蟲群並驅趕石像鬼群,幸存的21位深紅軍刀戰士站成一排,注視著放置在石台上的無畏殘軀。
當最後一絲螺紋被卸下後,無畏已經滿是孔洞的石棺被打開了,索什揚走上前。
曾經的紮拉頓,隻剩下頭顱和三分之一的上身,他終於明白庫克所說的“搶修”是什麼意思——每一次都是致命傷,每一次紮拉頓都撐了下來。
甚至於他的頭顱都有一個巨大的開放性創口,隻是簡單的進行了縫合。
而他浸泡的羊水,也早就被他的鮮血所染紅。
更可怕的是肉眼可見潦草的設備和手術過程,氣泵,纜線和針頭隨意的連接著已經殘破不堪的肉體,索什揚甚至看到半透明的軟管就像一條蛇那樣纏繞著紮拉頓僅存的一顆心臟,與其說這是一台無畏,不如說這是一台地獄獸,索什揚幾乎無法想象紮拉頓承受的痛苦有多麼巨大。
“我們缺乏設備和藥物,甚至就連專用的強效麻醉劑也沒有,加上時間匆忙,機械修會的神甫們對於這種手術也非常陌生,隻能憑著感覺來,紮拉頓在整個手術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的第一道吼聲來自於強電流對心臟的複蘇刺激是的,唯一能夠讓他保持僅有清醒的辦法隻有痛苦”
藥劑師說話時幾乎是哽咽的。
“紮拉頓忍受著足以殺死一個凡人十次的劇痛在戰鬥,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燃燒,每一次驅動無畏都是對他靈魂的撕扯,而他足足堅持了九個小時”
用手扶著無畏裝甲那尖銳的破口,之前對於紮拉頓的所有厭惡,抱怨都消散了,留在索什揚心裡的隻有悲傷。
他想說些什麼,卻無法開口。
忽然,紮拉頓眼皮顫抖幾下,緩緩睜開,他那渙散的瞳孔似乎看到了模糊的身形輪廓。
“索戰團”
他乾裂的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對不我回羅貢軍”
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後,他帶著最後的遺憾停止了呼吸,索什揚伸手合上了他的雙眼。
“我帶你回羅貢,兄弟。”
突然,索什揚臉色驟然一變,猛地轉過身,搶過馬克手中捧著的焚天,以極快的速度朝鑄造神殿頂部的邊緣衝去。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穿過死寂的城市廢墟和翻滾的硝煙以及毒霧,定格在城市外的一個高地上。
那有一頭堪比騎士機甲的生物,聳立如王冠的脊甲簇擁著龍形的頭顱,周圍簇擁著形似漂浮顱骨的護衛生物,總共有八隻,每一個體型都大於同類。
索什揚第一次看到腦蟲在為一個生物護衛,他忽然回憶起自己曾經摧毀的那個泰倫構造體所孕育之物。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它突然抬頭直視索什揚,然後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嘴。
某個瞬間,索什揚確信,它在笑。
這個泰倫生物在笑
在某個原始的直覺層麵,他確信它看見了自己。
隨後它棘刺叢生的頭顱周圍泛起詭異光暈,護衛腦蟲群也同步亮起光環。
不過數秒,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道光芒,那不是簡單的靈能強光,而是瞬間在大地上多了一個太陽,許多人被刺得頭痛欲裂,不得不握拳抵住額頭,大量的設備和儀器開始自毀或者迸發出火花,一連的黯然衛士們立刻啟動了灰髓抵抗這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索什揚衝到高台邊緣,一躍而起,並低吼一聲。
“不可能澤塔級的靈能!”
當那隻詭異的泰倫巨獸的左腿重砸落地時,它腳下那數十米高的岩石坡發出噝噝的熔化聲,並將顫抖傳到到整個城市。
三秒後,神秘泰倫巨獸軀體已經發生了劇烈變化,仿佛有一枚恒星要從幾丁質甲殼中誕生出來,伴隨著一道道絢爛的光暈升騰到天空並擴散到整個大氣層,一對巨大的如骨架般的翅膀衝破光團,撕裂天空,而那泰倫生物的軀體也最終變得光亮剔透,看起來就像透明的水晶那樣。
索什揚非常確定,這股能量一旦爆發,整個星球都將湮滅!
就在他落在倒下的淨化者泰坦殘骸上時,一道聚焦精準的光束突然從蟲群中射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直貫向他所處的位置。
“該死!”
索什揚舉起焚天,此刻他就感覺自己在麵對一層百米高的海嘯,這種級彆的強大靈能力量他迄今為止也就感受到寥寥幾次,這是一種近乎於恒星湮滅前的強光爆發,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回蕩在兩個世界,足以震碎凡人的靈魂。
“雕蟲小技!”
索什揚高舉焚天,上麵升騰起黑色的火焰,若非此時靈能的光暈已經遮蔽一切凡夫俗子之眼,他也不敢如此肆意揮灑力量。
宏偉的銀色神祇升騰而起,隨後狠狠劈下手中的武器,就好像分開海洋那般。
整個星球都在衝擊下顫抖,一場烈焰煉獄在精鐵城以及周圍數百公裡範圍內席卷,無論是建築,山脈還是大地,都如同霜化玻璃般劈啪作響。
索什揚伸出手,緩緩握緊拳頭,用自己的化身之軀吸收了難以想象的龐大靈能,這份力量足以摧毀城市乃至於行星,但他的怒火同樣不可阻擋、不可滿足。
突然,他內心深處某個禁忌的角落,他聽到了一聲回應的輕語,在他腦海中膨脹起一種洶湧的巨大力量,一種不可言說的、古老的異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