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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這支怪物大軍,索什揚的心緒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或許未來它會成為一張連偽馬卡多也無法知曉的底牌,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還有剝皮者墟從似乎真的可以竊取其他星神的力量,如果我以剝皮者的形態活動,是否就可以避開一切的監視?這或許是一個值得考慮的方向,然而剝皮者是否又會對我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呢」
之前那個端坐在剝皮王座上的自己,依舊深刻的印在索什揚的腦海中。
一時半會也思考不出什麼結果,索什揚縱身一躍,化為一道紅霧,並迅速擴張,最終變成一個通體血紅,有著四對遮天血翼,渾身流淌著血色星光,八條手臂刃爪森然的神靈化身,一路俯衝向下,從正在行軍的剝皮者大軍頭頂掠過。
那一刻,所有剝皮者整齊的抬起頭,張開下顎,猩紅的血霧從它們的口中和眼眶中噴湧而出,並彙聚成一道整齊的嘶吼——
蘭度·戈爾!
隨後剝皮者們的速度一下從之前如行屍般的遲緩變成了迅捷的野獸,手腳並用的開始奔跑。
而在已經陷落的威諾希四號上,對於黑麥教團來說一個大日子馬上要到來。
承載幸福的腳步雖然緩慢但無比堅定,那美妙的飛升時刻即將到來,即便是馬特寧這樣處於教團中地位比較低的行動隊長,也能從自己的脈搏中感受到大聖師的許諾和囑托。
在這個被占領的城市之中,搭建起了一個巨大的演講台,數以萬計的人群圍攏在一起,沒有喧嘩也沒有交頭接耳,所有人完美的站在他們應該站在的地方。
教團已經習慣了這種靜謐的***,甚至大聖師上台時,大家也都保持著沉默。
而在城市那陰雲密布的天空中,一些龐大扭曲的陰影已經隱約可見。
「飛升之日已經來到,我們將張開雙臂迎接星辰帝皇的使者!」
一邊聆聽著大聖師的祈禱,馬特寧一邊細細的傾聽來自虛空的典雅回音,一直以來他和他的家人都在聆聽遙遠的星辰帝皇的話語,他們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等待了太久太久。
在這個世界,基本隻有三種人,教士,地主,奴隸,而前兩者隻占不到1%,後者占據了近乎99%的人口。
他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背負上了沉重的債務,這筆債務或許是他們十幾代祖先欠下的,但是在地主們那瘋狂的利滾利之下,成為了永遠無法償還的負擔,進而演變為枷鎖。
自此他們的命運也就注定了,一輩子要被束縛在那片農田之中,除開最重要的帝皇升天節,全年都要勞作,同時還要承擔其他義務,比如勞役,苦工,而他們能夠得到的隻有最少最劣質的食物,但最令人絕望的還不止於此,如果有了伴侶想要結婚,還需要向地主繳納一筆婚姻稅,但貧苦的農奴往往支付不起這樣的費用,便隻能向工頭去借,而代價就是他們的妻子也會成為工頭的妻子——工頭有權力像對待***一樣淩辱他們的妻子。
這種黑暗的習俗也被稱之為典妻。
而這一切,端坐在教堂裡吟誦著「帝皇愛世人」的教士們,是完全看不見的,他們出現在農奴們麵前的次數很少,一般都是來收取宗教什一稅的時候。
這樣殘酷,屈辱和絕望的壓榨下,並非沒有反抗,但農奴們太分散,也太弱小,地主們的保鏢不僅裝備精良,而且他們還擁有來自天空的支援,雖然隻是一些老破舊的飛行器,但也是隻有鋤頭和鐮刀的農奴們無法對抗的。
更重要的是,教士們不斷的強調,反抗就是反叛,就是背離了帝皇之光,他們遭受的一切
都隻是考驗,當他們死去時就意味著通過了考驗,將會在帝皇的神國中擁有一席之地。
在物理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下,所有反抗最終都隻是黑暗裡的一聲聲嗚咽,直到它的到來。
它被信徒們尊稱為聖主,是星辰帝皇的使者,它告訴了人們,教士們口中的其實是一個虛偽的,用以欺騙人們甘於認命的假偶像,真正的帝皇絕不會允許一切奴役,壓迫。
於是黑麥教團便誕生了,它們之所以選擇被烈火焚燒過的黑色小麥作為旗幟,便是代表了它們對抗壓迫者的意誌。
曆經十數代人的奉獻,犧牲與守護,黑麥教團在這個外麵光鮮神聖,內在早已腐朽不堪的神權之國中逐漸壯大,隨後誕生自聖主直係血脈的純潔天使加快了這個隱秘教團的崛起,直到他們成長到足以被星辰帝皇所關注。
在反抗壓迫,痛苦和剝削的口號下,數以萬計的農奴自願開始接受神聖的轉化,不僅僅是這些人,還有失去家園的流浪者,經常光顧妓院的保鏢打手,甚至是不被關注的小教堂裡的教士,都開始逐漸成為教團的一員。
有些人甚至不需要被轉化就願意為聖主而戰。
在教團積蓄了一定力量後,小規模的行動開始發生,首先是對惡毒工頭的清除活動,逐漸從以往的零星報複變成了大規模明目張膽的殺戮。
積壓了上千年的仇恨鑄造出了恐怖的武器,壓迫者的皮鞭成為了他們自己的絞索,走狗們被他們自己的血液所淹沒。
但教團一直在努力控製著行動的規模,防止過早的曝光引來虛空之外的打擊。
直到聖主感受到了飛升之日的信號,真正的起義戰爭才拉開了帷幕。
黑麥教團組織了三十六支部隊,以股為單位,每一股都包含了超過百萬信徒,分彆應對星球上的三十六個行政區劃,首先就是對軍事據點和倉庫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襲擊,由於武器簡陋到隻有削尖的木棍和農軍,成千上萬的族裔因此在戰鬥中犧牲了,但是教團們也奪得了一些真正的軍用物資,並吸納了一群更有軍事經驗的成員。
馬特寧就是這個時候加入的教團,過去他隻是地方保安團的一員,雖然有這個身份但不代表他的生活很好,事實上他的童年很悲慘,父母都死於一次地主刻意製造的用以「控製人口」的小規模饑荒,年近七歲的他跟著逃荒的人群一直走了兩年,才投奔了自己的一個遠親,在這個過程中他為了活命什麼都吃了,甚至是死人肉,甚至在投奔後,說是親戚,也隻是將他做一個仆人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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