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聞言,輕輕放下酒杯,真誠的說道:
「吾主,您是永恒王庭的主宰,雖然陛下是至高無上的化身,但所有人都知道,是您頂著無比巨大的壓力一手撐起了這個艾達最後複興的希望,沒有您就沒有永恒王庭,您是帝王,您是主宰,您應該是這個銀河無上意誌中的一位,您不需要去遷就任何人,更不需要去琢磨他們的心思,若他們欺瞞您,那邊將他們消滅,若他們於您的大業無益,那就將他們拋棄,若他們不跟隨您,就任其自生自滅,您的意誌才是根本,其他的都不值一提,請不要為了那些渺小而無益的生命,影響了您的心緒,那真的不值得。」
握著酒樽的索什揚半睜著眼,他沒有醉,但思緒卻沉醉在了記憶之中。
「杜蘭...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曾經教會我怎麼用劍,教會我怎麼帶領戰士們,教會我怎麼麵對自己的感情...毫不誇張的說,是他塑造了今日的我,除了塔洛斯,我最渴望得到他的認可,我也堅信他無論是什麼立場,也一定會信任我...但我突然發現,他變得很陌生,很陌生,還是我自己變得陌生了?他有自己的計劃,或許我已經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了...或許,我讓他失望了?大概,我也不再是他心目中那個合適的人了。」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個人,讓索什揚有些神經質的抽笑了一下,然後低聲呢喃道:
「...當年與師兄阿難分道揚鑣時,是否也曾經這般踟躕和自我懷疑過...亦或者從一開始就心堅似鐵了呢...」
「吾主,沒有人可以對您提要求,您的品格,人格,智慧與包容已經無可挑剔,什麼人有資格來評判您?您...不需要在意其他聲音。」
「哈,那這樣我不就變成了麼...」
索什揚苦笑一下,抬頭將酒樽一飲而儘,然後打量著手中精美的酒器,喃喃自語道:
「若真的在某天,要我將一切還回去,我該怎麼還呢?」
杜蘭聽到這,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於是也不再說話,老實的當著一個陪飲者的角色。
雖然索什揚真的很想扔下煩心事,一個人靜靜的獨處兩天,但現在肩上的擔子很重,留給他這樣自我調養的時間很少,馬上他就又投入到工作之中。
首先是夜幕號的安排,趙-阿卡達對於修複這艘昔日的第八軍團旗艦充滿了興趣,隻是這艘艦船受損實在太嚴重,現在運往趙-阿卡達風險很大,畢竟中間還需要很長時間的亞空間航行,而夜幕號這麼大的目標,非常容易成為混沌戰幫攻擊的對象,尤其是第二軍團那幫人肯定也是賊心不死,與塔洛斯,賽維塔等人協商後,索什揚最終選擇了比較穩妥的方案,就是先讓夜幕號在烏蘭胡達進行基本的維修,修複嚴重的外傷,恢複其基本的作戰能力,到時候再由十一連親自押運到趙-阿卡達。
當然,這樣的話對烏蘭胡達的船塢壓力就比較大,這一段時間內,他們要同時承擔修複夜幕號,完成深淵級後續建造這兩個沉重的任務,烏蘭胡達的船塢雖然經過了一係列的發展規模相比過去翻了三倍,但要保證同時運作兩個大項目,依舊意味著現有的造船和維護計劃幾乎得全部停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