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曜星官屬於鳳凰王庭臣的一員,類似禦用先知的地位,原則上是宮廷裡除了內庭外所有先知的最高領導,內庭的先知領袖則是月曜星官,但因為索什揚不常在王庭,所以外庭也沒幾個先知,日曜星官目前有點光杆司令的味道,但地位是很高的。
星災站起身,來到索什揚正前方,一抖長袍緩緩跪下。
“吾本為敗軍之將,蒙殿下不棄,願效犬馬之勞,為吾族崛起略儘薄力。”
“請起吧,勝敗乃戰場常事,愛卿不可太過自鄙。”
“是,殿下。”
當索什揚坐回到巨大的靈骨王座上時,星災也重新站了起來。
“艾多拉斯卿,你曾是阿萊托克先知議會的成員,如果派你出使,你有把握說服阿萊托克歸順王庭嗎?”
星災搖搖頭。
“請殿下諒解,臣恐怕做不到。”
“哦?為什麼?是阿萊托克對於王庭有什麼意見嗎?還是...與其他方舟世界有關?”
“回殿下,都不是。”
“那是...”
“原因不複雜,阿萊托克的先民們選擇了流浪之道,這也造就了阿萊托克人民們對於自由的高度追求,甚至絕大多數道途對於阿萊克托的人們來說都是一種桎梏,更遑論...名為王權的枷鎖,但殿下請不要將此視為敵視,僅僅隻是因為萬年的流浪之道已經讓那裡的人們無法在名為‘國家’的框架中生活。”
索什揚對此隻是沉默,星災停頓片刻後,輕聲問道:
“鬥膽問殿下,您希望建立的,是怎樣一個國度?”
一開始索什揚沒有回答,而是持續沉默了十秒,才緩聲說道:
“建立這個國度源於維羅妮卡的理想和她的仁愛,我愛她,所以支持她,但我也沒什麼要求,僅僅是讓它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就好了,決定它未來的是維羅妮卡,維羅妮卡希望它強大,我就讓它強大,維羅妮卡希望它包容,我也沒有意見...可生存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夠移動的方舟即便如此安全,能夠幸存至今的寥寥無幾,絕大多數都已經毀滅於戰爭和各種災難中,分散是帶來不了安全的,這是很淺顯的道理。”
“但阿萊托克並沒有反對王庭,事實上就我所知,很多來自阿萊托克的遊俠在王庭的武裝力量中服役...殿下,您是希望像那位人類之主那樣,用強力把艾達這個種族捏合在一起,將思想和文化再度統一嗎?我們古老祖先的悲劇已經驗證了一個結論,單一的文化非常容易衰敗和腐朽,正因為艾達種族還存在一些獨立小眾文化族群,於是在大隕落後還有方舟艾達與蠻野艾達這樣的幸存者,否則...所有艾達現在的模樣都將是科摩羅裡的那些墮落者。”
星災的話,讓索什揚第一次開始思考自己過去基於“人類思維慣性”的一些看法和觀點。
許久之後索什揚微微點頭。
“我明白了,其實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一萬年的孤獨漂泊很多方舟世界都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立的文化和社會結構,並不一定要求他們歸順,但如果能夠打破它們根深蒂固的孤立主義和逃亡主義,我覺得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