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楊對於靈能的造詣不僅僅體現在他自身的力量上,作為千子他的理論知識更為豐富和通透,一通解釋下來即便是索什揚這樣的門外漢也能聽得懂,他側頭想了一會,最後苦笑道:
“果然我身邊還是得有一個靈能專家,我隻是大概理解,意思就是,這個力量本質並不是靈能,它沒有情緒,也就不是來自亞空間,可它究竟是什麼呢?一種能量嗎?還是什麼未知物質?”
對於索什揚的詢問,卡楊輕拍了一下手。
“你的理解沒錯,但這也隻是我個人的意見,至於究竟是什麼我也無法妄斷,或許是某種力量用現實規則‘擬態’出的這種近似於靈能的現象,也可能是我才疏學淺識彆不出這種偽靈能,嘖你身上的事物早已超越了一切我所知的現有理論,我所具備的知識也並不一定能夠完全解釋得清楚,或許真正的答案還得你自己去尋找,但我會協助你,畢竟說實話我也很好奇,這種力量的來源究竟是什麼?能夠讓反靈能的領域一下轉變成靈能超導的領域。”
“也多謝你的指點,不然我還一直以為這個是靈能呢。”
“其實當成靈能也沒問題,不需要那麼在意,好用就行,實用是第一位。”
卡楊說完,沉默了幾秒,忽然話鋒一轉。
“索什揚,你想征服科摩羅,對吧。”
索什揚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挑了挑眉毛,意思很明顯。
其實他在問對方的時候,就知道卡楊肯定能猜到,為什麼他願意向卡楊透漏,因為他還是相信,即便卡楊進入到那個組織裡,對方依舊還是站在他這邊的,硬要說這其實沒有什麼根據,更多隻是直覺,以及卡楊與他的相似之處——他們都是情感比較豐富的人,更能夠明白什麼是真正重要的。
“這個事說難,幾乎是全銀河最難的一件事,科摩羅的水甚至比我們親自去趟過的還要深得多,表麵上看科摩羅的主人們是陰謀團,但實際上這個**都市真正的主宰是血伶人學會,他們掌控著每一個執政官的生死,他們也維係著科摩羅那永恒饑渴的胃口——同時艾達的克隆技術還掌握在它們手上,沒有它們就沒有科摩羅那幾乎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人力,而在那些深不見底的可怕洞窟之中究竟它們豢養了多少怪物,誰也不知,另外哪怕拋開科摩羅的軍事力量,還記得我說過的嗎?科摩羅內部有著諸多亞空間大門,它們都處於封印狀態,但曆史上也曾經有被打破過,這些亞空間大門的另一側就是無窮無儘惡魔大軍,它們在網道之中如魚得水,不會受到任何現實世界的限製,就算你真的擊敗了維克特,他也還有最後的掀桌手段——打破所有亞空間大門,你見過他,多少感覺得到這個混蛋是什麼秉性,他做得出來這種事。”
索什揚聽完,知道是卡楊的肺腑之言,但還是不免有些泄氣,因為攻伐科摩羅不僅僅是為了破解古艾達帝國的秘密,也不僅僅是為了增強王庭的實力,更加重要的是,他意識到一個問題,無論他未來如何想辦法約束王庭下的艾達,或者如何想辦法緩和艾達與帝國的關係,科摩羅始終是一根刺,帝國不會去分辨哪個是墮落者,科摩羅的掠奪隻會讓帝國一視同仁的仇恨所有艾達,並且毀滅一切緩和性的可能。
攻略科摩羅,是他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誌籌劃的,或許能夠改變銀河未來走向的大計劃,雖然這看起來魯莽又有點天真,但至少是走出去的一步。
事情,總歸是要踏出那一步才有後麵的路。
卡楊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
“話雖如此,可機會也並非沒有,科摩羅終究是一盤散沙,這就代表著即便維克特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聚集起全部的力量,我對科摩羅內部的局勢說實話了解有限,真正詳細的情況,你這位鳳凰王可以了解得更多,所以我也給不了什麼意見,但是我覺得,分化,瓦解,尋找盟友,尋找背叛者,是對付一個鬆散群體最有效的方式。”
“但血伶人一定會站在維克特那裡。”
“啊,道理是這樣,不過也得看索什揚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願意接受血伶人作為艾達社會的一部分繼續存在,我覺得有些事未必不可以談,對吧,本身那群人也沒有任何忠誠可言,出賣維克特和做一次手術沒有任何區彆,隻要利益合適,它們也可以愛王庭,愛女王。”
索什揚搖搖頭。
“我絕不可能與它們共謀,否則王庭必會重蹈昔日艾達帝國的覆轍。”
“所以才說要看你自己的想法,就我來說,若能團結能夠團結的那部分,讓中立的始終保持中立,那麼維克特和他什麼狗屁黑心陰謀團就不足為慮,不過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聽我的。”
卡楊的語氣最後突然變得認真起來,索什揚下意識的問道:
“什麼?”
“一定要快!這個計劃如果你真打算執行,那麼就儘快,越快越好,能半年後執行就不要拖到一年後,能一年內執行就不要拖到第二年。”
“為什麼?”
卡楊隻說了一句很短的話。
“灰髓提速了。”
這句話本身有點沒頭沒腦,不過索什揚卻意識到了裡麵的潛台詞——留給他個人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索什揚繃緊了臉,但又鬆懈下來,點點頭,非常誠摯的說道:
“謝謝你,卡楊,我會記住的。”
“不,你還沒明白的我意思——”
卡楊伸出手沾了沾杯子裡的清水,然後讓兩滴水珠滴落在光滑的桌麵上,接著那些液體迅速變化起來,一滴水珠變成了一個雙頭鷹,另一滴水珠變成了一隻鳳凰,最後,卡楊又滴下一滴水珠,它變成了一個天平,且處於平衡的狀態。
索什揚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卡楊的暗示,但他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稍稍往後一靠。
“或許有時我必須做些情非得已的事,但索什揚你一定要相信,我會幫你的。”
說完,卡楊便起身離開了椅子,走向大門,同時桌上的畫麵也重新變成了一小灘清水。
直到卡楊離開辦公室,索什揚都還在一言不發的看著那一灘水,眼神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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