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架風暴鳥則是走下一群身著灰鐵色動力甲,肩甲塗成黃黑條紋的戰士,為首者的身軀周圍比大多數兄弟更加高大,厚重,他寬闊的臉上滿是疤痕,一雙低垂的眼睛隱藏在突出的額頭下,使他看起來很野蠻,頭皮被剃的光滑,覆蓋著縱橫交錯的線纜與鋸齒狀疤痕——這些外貌特征使他看起來非常具有戰爭氣質,而這點又與他樸素且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的盔甲十分契合,上麵唯一的裝飾就是鎖鏈與鉚釘,他的一條裸露手臂還能夠看到流動的銀光,仿佛完成由金屬構成,腰間掛著一把戰斧和一柄爆彈槍。
他便是曾經為休倫服務,現在成為一名鋼鐵勇士戰爭鐵匠的洪索。
第四架風暴鳥走出了一群身穿黑綠色盔甲的戰士,他們身邊圍繞著死亡的氣息與病態的憂鬱,肩甲上三隻蒼蠅構成了邪神納垢的符號,但他們非常特殊的一點在於,他們與尋常的瘟疫戰士相比,身上並沒有非常顯著的變異,盔甲也僅僅隻是略有鏽蝕,甚至稱得上乾淨,如果不是他們的標誌,很難相信這是一個納垢戰幫。
這些渾沌星際戰士被稱之為淨世疫軍,他們原本是淨化者戰團,但是在36後期,戰團思想被一種絕望信念所汙染,他們認為銀河係已經無可救藥的墮落,通向純潔的唯一道路就是死亡,並最終導致戰團投入邪神納垢的懷抱。
然而他們獨特的理念造就了他們與絕大多數納垢戰幫“擴散賜福”不同的思想,淨世疫軍鄙視一切形式的生命,不管是正常的還是病態的,在戰鬥中會緩慢而係統地用毒氣和其他不分敵我的致命武器清除掉所有生命痕跡,這使得他們甚至經常與其他納垢戰幫產生劇烈衝突,許多十四軍團的瘟疫牧師甚至斥責他們為“異端”,然而這並不影響他們在滅絕和生化武器領域的專業性。
而領導這支獨特納垢戰幫的,是被稱之為“受祝的被遺忘使者”的莫薩維奧爾·貢斯特。
最後出現的,是一群金藍色盔甲,頭戴高聳毒蛇盔的千子和他們的紅字,為首者是一個穿著華麗盔甲與亮銀色披風,身邊環繞著淡淡巫火,頭戴奸奇角盔,身上雕刻著許多尖嘯麵容的巫師,他的腰間掛著一把湛藍色的長劍,行走時背包似乎還會發出詭譎的輕笑聲。
他便是“教唆者”塞克托斯。
塞克托斯原為千子軍團的一名士官,在研究阿裡曼的紅字時,毫無征兆的率領麾下的紅字戰士叛離了軍團,經過數千年的努力吸納了其他的千子流浪者,巫師和非法靈能者,組建了自己的戰幫,並帶領著戰幫追尋著某個神秘目標,期間為了這項事業也不斷聚集著靈能者,而他本人也依舊癡迷於研究阿裡曼的紅字。
休倫沒有去管那些幫手和傭兵,徑直走向停機坪延伸出去的巨型陽台上,在他頭頂,巨大的遮陽板如同一台宏偉的機器般展開。
當他走進血色的陽光時,巨大的巢都向四麵八方伸展開來,中間點綴著許多高塔、工廠和教堂,一排排整齊的鋼筋混凝土運輸線將它們分隔開來,將這個龐大的工業巢都分割成整齊的街區,機械修士們井然有序、一板一眼的思維在這裡非常明顯的體現出來。
巨大的發電站在巢都尖塔下隱約可見,它的雙聯發電機組兩側各相距數公裡,每一個都有令人歎為觀止的龐大管道係統、哥特式通風塔、電容器神龕和寬大的裝甲側板,休倫甚至能感覺到這股能量正從身上衝刷而過,也能聽到它們為輸出能源而奮鬥時發出的持續不斷的嗚咽。
維修機仆像蛛形綱動物一樣在巨大的發電機上爬行,不知疲倦地工作,以保持超負荷的機器運轉。
整個城市,從它搏動的工業中心到外圍破敗的工人聚居區,都被置於一個巨大的高塔控製之下。
總督高塔被合金牆環繞,高聳入雲,風蝕的石頭和參差不齊的塔麵上布滿了窗口和防禦設施的燈光,炮台和導彈發射器遍布其上,周圍有五個次級尖塔,承載著虛空盾發生器,在總督高塔頂上維持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座要塞,而且是一座可怕的要塞。
當然,如果沒有軍隊的保護,即使是最偉大的堡壘也毫無用處。
就像現在,僅僅幾個殺手就讓總督府群龍無首,僅僅是幾個星際戰士,也能讓裡麵的人望風而逃,這幾乎就是帝國現狀的一個再現,所謂可怕的龐然大物,不過是一棟搖搖晃晃的屋子,靠最後幾根支柱做著最後的掙紮。
他也曾經認為自己是其中一根,但之後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個屋子裡不止有殘垣斷壁,破磚爛瓦,還有數之不儘的蠹蟲,在啃咬著那些僅存的支柱,愚昧的要將這個屋子徹底推倒然後壓死自己。
於是休倫醒悟了,他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人。
懷揣著複雜的心思,他走到破碎的陽台邊緣,然後俯瞰下方。
在他下麵數千米的地方,從幾公裡寬的“帝國廣場”的一邊到另一邊,擠滿了成群的星球居民,成千上萬的行星防禦部隊、工團的奴工、下層教徒,他們都在下麵凝視著他們的新主人,並衝他們天空高喊著他們不顧一切的熱忱,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甚至淹沒了休倫的超人感官。
他知道,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麵八方包圍了廣場,他們聚集在工廠的櫥窗前,擠滿了街道,希望能一睹他們的救世主。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滿是滿足,而巢都幾個統治者家族成員那破碎的屍體,正掛在牆上無助地睨視著他。
這裡的人民是如此愛戴他,因為在過去是他將這些人從異形的折磨中拯救出來,是他不辭辛勞的為修複這裡的工業和基礎設施而努力,也是他為這裡製定了最公正的法律和不限階級的擢升。
哪怕帝國將他宣布為叛徒時,這裡的人民依舊支持著他。
可僅僅如此,事情也不會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