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禦魅魔出場後並沒有急於攻擊,似乎要給自己的對手一點喘息的時間。
恐虐狂戰士休息了一會兒,氣喘籲籲。
隨後,他轉身拿起地上之前掉落的戰斧,站了起來,麵部扭曲。
“吾乃血神冠軍!絕不為爾等異形所辱!”
他腦袋後仰吼了一聲,接著如同瘋牛般向前衝去。
統禦魅魔嫵媚一笑,隨後一個側身接滑鏟躲過攻擊,順便用短刀給恐虐戰士開了膛。
霎時間,一股黑血噴湧而出,恐虐戰士卻絲毫不覺痛楚咆孝著回頭橫掃一斧。
但那纖細妖嬈的統禦魅魔簡直快若閃電,在斧頭剛揮動時就已經閃開。
沉重的戰斧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濺起無數沙塵,即便經曆血戰,恐虐的戰士依舊保持著旺盛的攻擊**和足夠敏捷,但他從沒有和巫靈教派的角鬥士戰鬥過,並不清楚她們的真正潛力。
低吼一聲,戰斧又照頭打來,這次統禦魅魔直接後退並甩動鞭子纏住了戰斧。
恐虐戰士在狂怒中抬腿踢向對方的肚子,統禦魅魔卻順勢抓住他的腿並借力往上一跳,越過恐虐戰士的頭頂一瞬間,手上的長鞭猛地一縮,在鬆開戰斧的一瞬間扯動著對方的手臂並在**上製造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恐虐戰士咆孝著穩住了踉蹌的身形,他猛地轉過頭,扯下身上最後一點盔甲碎片。
“死!
!
”
當他嚎叫著再次向她撲來時,那柄戰斧在他手中就像電風扇一樣狂亂的轉動。
“哎呀!真是頭強壯的畜生,如果不是女主人的要求,我還真想好好和你玩樂一番~”
統禦魅魔嬌笑著側身閃過,同時短刀在恐虐戰士皮膚留下深深的紅色血痕。
他立刻轉身,但她比他更快。
隨著雙腿快速移動,統禦魅魔就像一陣利刃旋風圍著恐虐戰士旋轉,將其本就滿是疤痕的皮膚一點一點撕碎。
很快,恐虐戰士便已是氣喘籲籲,艱難地站立在自己的血泊中。
他的整張臉隻剩下模湖的血肉,卻沒有被疼痛擊倒,雖然咬牙切齒,又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立著。
相比之下,統禦魅魔幾乎連汗都沒流一滴,她像一隻優雅的貓一樣圍著瑟瑟發抖的老鼠打轉,等著它倒下接受死亡。
然而,沒有一個阿斯塔特——即使是墮入混沌的可悲的阿斯塔特,會輕易接受死亡。
毅力是他們這些戰士的內在共性,不到最後一絲生命氣息的消逝,他們絕不會向死亡屈服,亦絕不會安於死亡。
連索什揚也不禁歎息道:
“這樣的勇士,不應該踏上如此末路,他的勇氣應該獻給人類而非混沌。”
一旁的塔洛斯也有些唏噓。
“索什揚啊,很多時候,事情不是總有的選的......在這個銀河裡,能夠選擇自己要走的路,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奢侈了。”
此時那個恐虐戰士的眼神已經變得瘋癲而狂野,汗水混合著血氣從他身上陣陣湧現,似乎有某種汙濁的東西正在揮發,帶來一種獸性的傾向。
魅魔見狀停了下來。
“來吧~”
她小聲說著,伸出手指勾了勾他。
“我的死亡愛人,撫慰我,傷害我,刺穿我~”
“嗬啊!
!
”
恐虐戰士提起最後的氣力,緊握戰斧大力揮擊。
可是他打空了。
統禦魅魔變成了一道殘影,在他身邊打轉、盤繞,手上的長鞭像是有生命一樣纏繞住了恐虐戰士的身體,上麵的刀片開始像魚鰭般擺動著。
恐虐戰士丟下武器,用手指抓撓自己,想要拉開那條鞭子,最終在自己身上挖開一道道深溝。
但這無濟於事。
靶子越纏越緊,深入肌肉,隨著統禦魅魔突然將短刀刺入恐虐戰士的胸膛,他身上開始冒出許多奇怪的突起,就像花朵在尋求太陽——仔細一看那是一片片鋒利的細小刀鋒
這位戰士開始嘶吼,舌頭和眼睛怪異地突出,身體開始顫抖。
然後他的喉嚨裡隻剩下窒息般的聲音,再然後是痛苦地低鳴,整個人幾乎弓成一團。
最後,爆成一陣血雨。
當那昔日戰士的骨骼殘骸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倒在被鮮血徹底侵染的紅砂上時,黑暗靈族的男男女女們頓時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和歡呼,並將手上的鮮花瘋狂的投向場內。
統禦魅魔從血雨裡走了出來時,競技場忽然陷入一片寂靜。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散落在地麵上的一塊塊碎肉和骨頭,然後拾起了一枚完好的心臟。
鮮血浸透了她,將蒼白的皮膚變成了鐵鏽般的顏色。
緊接著,她抬頭凝視著競技場上凱恩的凋像,然後單膝跪下,舉起心臟,低下頭。
“敬獻吾主凱恩。”
似乎對於黑暗靈族來說,刺激幾乎是不能終止的,第二場表演結束後,第三場馬上就開始了。
這次播音員格外賣力,因為即將出場的是壓軸大戲,也是他們競技場的“狠角”。
“歡迎!我們的藍色冠軍!”
在觀眾的噓聲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矮小的身形緩緩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啊?一個鈦星人?”
一看到出場那人,三個星際戰士幾乎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索什揚也不例外,雖然知道帝國邊疆有這麼一個異形國度,並且還與帝國數次交手而沒滅亡,但他卻從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鈦星人。
這還是第一次。
而塔洛斯和卡楊同樣也是第一次見到鈦星人。
“有趣。”
卡楊似乎來了興致,悄悄釋放出一道精神觸須去試探這個異形的精神,但立刻就被彈開了。
“咦?”
發現自己的精神觸須被彈開的卡楊發出了驚異的低呼,而那個鈦星人似乎也有所覺察,轉頭看向了貴賓席上的三個巫師。
而索什揚則關注於這種異形的外貌。
這種人形生物單隻是外貌,在銀河裡不算非常奇異,藍色的皮膚配上敦實的臉和略帶贅皮的五官,以及額頭的凹陷,看上去有種海洋生物的錯覺,而對方的身形似乎也並不高大,加上下巴紮起來的胡子,給人一種非常滄桑的感覺。
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對方的眼神卻非常明澈,是索什揚見過最清澈的雙眼之一,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沒有哀傷,隻有深沉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