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第六百四十八章蛇洞
周長老居住的院落周圍,如今已經全都是天景門的弟子。
這位長老於天景門內身份不低。
司領刑堂副堂主之職。
如今忽然慘遭遇害,天景門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外層天景門的弟子守護四方,內中也有人在調查房間之內的細節,想要找到刺客的痕跡。
蘇陌悄然來到此地,遠遠觀望,卻並未貿然踏足其中。
周長老死的古怪。
蘇陌自忖至少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根據周長老的死法來看,顯然動手的人是知道奪天化神大·法的。
很有可能便是天景門作孽之下的受害者前來複仇。
想要用這手法,讓天景門做賊心虛,從而自亂陣腳。
第二種可能……卻是出自於那龍門第三驚的東門庸。
此人如果現如今當真就在這禦庭山的話。
那他當然知道,蘇陌也在此間。
故意以這手法殺周長老,就是為了引蘇陌前來調查,從而確定他的身份,掌握先機。
除了這兩種可能之外,還有幾種不同的可能。
但概率都不會太大。
比如說,司空化極因為敬龍堂借他這禦庭山為小堂主做及冠之禮,邀請天下各路人馬前來與會。
這當口必然是龍蛇混雜。
其中難說是否有對他天景門懷有心思的。
亦或者是因為那奪天化神大·法,而想要對天景門展開報複的。
所以,他故意以這手法殺人,是為了引出這些同道中人,從而一舉殲滅。
隻是這可能性並不大。
手段太過殘酷。
引蛇出洞雖好,可一旦事情敗露,司空化極隻怕不容於江湖。
他本是高高在上,可以有更多的選擇,何必選擇這種法子?
因此蘇陌心頭,更傾向於前兩者。
如果是第一種,那姑且還好。
可如果是第二種,蘇陌現在貿然闖入周長老的房間之內,探查情況,便極有可能落入龍門第三驚的陷阱之中。
所以,他並沒有貿然行事,而是在院落之外,暗中打量。
隻是不知道為何,沒來由的忽然感覺耳根子有點發燒。
伸手摸了摸,炙熱難當。
不禁有些愕然。
自從他武功有成以來,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難道當真有人背地裡議論我?”
蘇陌心中有點迷茫的琢磨了一下。
卻又覺得,這事屬實不可信。
倘若誰議論一下自己,自己都得耳根子發熱,那自己這耳朵隻怕早就已經熟透了。
當即按捺心思,又在外麵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之後,正要往周長老的房間去。
卻忽然回頭去看。
就見到一人黑衣夜行,於天景門建築之上奔騰,輾轉騰挪,身法精妙。
速度極快,卻又無聲無息。
一路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趕去。
蘇陌看著此人的身形,不禁一愣。
這人身材臃腫,古怪至極,時而展現,竟好似有兩頭四手四足……
龍木島上的孽律跑到西州闖蕩江湖來了?
定睛一看,方才看明白,這人身後還有一個人。
那人昏迷不醒,似乎是被人點倒了。
蘇陌略作凝望,這才認出來,這人竟然是先前跟他隨口閒談的那個五擒門的江陽流。
這又是怎麼回事?
五擒門不過是末流而已,江陽流自稱五擒門的大弟子,不管是身份還是武功,在這江湖上都可以算的上是寂寂無名。
為何如今忽然為人所擒?
略作沉吟之後,決定先跟著此人。
周長老的房間隨時都可以查看,這稍縱即逝的黑衣人,卻是不能放過。
當即這黑衣人在前,蘇陌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到了未央宮之前。
那人卻不走正路,將那江陽流綁在身後,沿著未央宮一旁的山壁,手腳並用,攀爬而上,繞過未央宮,直接朝著其後山而去。
蘇陌緊隨其後,隻是不忘看向了未央宮的宮闕。
敬龍堂堂主諸葛千秋如今是否就在這未央宮內?
班術先生和郭兆辰這會是否也到了?
他們打算如何出手?怎麼對付這諸葛千秋和他的兒子?
心中念頭起處,再看前麵那黑衣人,已經帶著江陽流趕到了後山。
後山有林,林木深深。
那黑衣人帶著江陽流踏入林木之中,身形竟然刹那消失不見。
蘇陌站在林外,卻是一愣。
這林子看起來樹木並不茂密,方才那人踏入其中,卻為何瞬間消失不見?
“有陣法?”
蘇陌頓時感覺腦殼有點疼。
陣法一道屬實是變化莫測,這一路自南海往西周來,蘇陌也曾經跟小司徒請教過當中玄機。
小司徒對蘇陌自然沒有隱瞞,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隻可惜,蘇陌聽的懵懵懂懂,渾渾噩噩。
簡直比醫術還要難以理解。
而且,陣法一道之中,要素太多……
奇門遁甲有八門,太極陰陽又有四象五行之變,更有易經六十四卦方位等等等等。
想要修習陣法,首先得將這些全都背下來。
這是基礎。
其後就得明白當中暗生的道理,運轉之法,羅列之法,如何變化,如何轉移,天時地利不同,陣法之中也有所差異。
這當中種種,屬實是聽的蘇陌一個頭兩個大。
以至於到得如今,他也不過就是淺嘗而已。
如果是被人困在陣法之中,憑他的武功和這些基礎,想要破陣不難。
但是眼前這陣法,既然是天景門用來守護後山要道的。
那必然非同尋常。
憑借自己的本事,如果不是一力降十會,直接將這陣法連根拔起,隻怕是難以順利通過。
心中一念,正至此時,卻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當即身形一旋,悄然不見。
果然不過片刻,就有兩個天景門的弟子,各自拎著一個籃子來到了跟前。
一邊說笑,一邊踏入林中。
眼見於此,蘇陌這才連忙跟上。
有人帶路,屬實是再好也沒有了。
這兩個天景門弟子,則是一邊往裡麵走,一邊隨口說道:
“你見到了沒有?周長老死的老慘了!
“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聞聽此言,蘇陌都是一愣,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麼用意?
果然另外一個天景門弟子也疑惑:
“說明什麼?”
“說明啊,你不乾人事,早晚遭報應!”
“……”
蘇陌一陣無語。
那位天景門的弟子卻還喋喋不休:
“他仗著自己刑堂副堂主的名頭,對咱們這些師兄弟們,從來不假辭色。
“動輒要打要罵……
“今天就在山門之前,有位師兄說了一句話,結果就被打了三十杖。
“人家都以為咱們天景門是名門大派。
“卻不知道,各個在山上都是謹言慎行。
“周長老這倒是還好一些。
“門主性情更是難測。
“於身邊伺候的師兄弟們都說,伴他如伴虎。
“稍有不慎,性命就沒了。”
“慎言啊!”
旁邊那天景門弟子聽的臉都白了:
“這若是讓人聽到了,咱們兩個隻怕還得共赴黃泉。”
“放下吧,這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裡會有人聽到?
“而且,就算是聽到了,誰跟你共赴黃泉?”
先前那人笑著說道:
“就算是共赴黃泉,我也得跟柳師妹一起。”
“呸,柳師妹能看得上你?”
身邊那天景門弟子冷笑一聲:
“她花容玉貌,算是咱們天景門同輩弟子之中的第一美人。
“如今伺候在那敬龍堂小堂主的身邊……哼,你我就莫要癡心妄想了。”
“敬龍堂小堂主……”
說話那天景門的人頓時咬牙切齒:
“隻恨我武功不夠,否則的話,非得將這人活剮了不成!
“自從此人到了未央宮住下,門內便是雞飛狗跳。
“不是這個師姐被調戲了,就是那個師妹尋死覓活。
“甚至連師叔師伯那一輩的,也有人被這登徒浪子輕薄……
“柳師妹如今伴隨虎口,隨時都有覆滅之災。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救她於水火之中。”
“你能有什麼辦法?”
旁邊那天景門的弟子歎了口氣:
“難道給他下毒?”
“下毒……”
先前說話那弟子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籃子,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不會當真動心起念吧?”
旁邊那天景門弟子的看他沉吟不語,臉色頓時一變: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想死,自己死遠點,可不要連累我。
“敬龍堂高高在上,小堂主在咱們未央宮內暫住,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毒不死他的。
“反倒是事情敗露,恐怕你所有親族都得被你拉著陪葬。”
“哈哈,師兄莫要擔心。”
那多話的弟子一笑:
“我豈會這般行事?連累旁人?
“放心吧,我會忍耐下來了。”
“那就好。”
旁邊那天景門弟子歎了口氣:
“聽我的,天下何處無芳草,柳師妹天姿國色,絕非你我所能期望。
“待等將來藝成下山,難道還擔心沒有女人?”
“恩恩……”
那人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蘇陌跟在這兩個人的身後,聽著他們說了一路的閒話。
前後約摸著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走出了林子。
眼前則是一條狹路,一路往上,卻不知道是通向何處。
蘇陌剛剛現身,便是眉頭微蹙。
探手一拿,掌中已經多了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這條蛇本是掛在樹上,蘇陌現身的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驚到了它,當即飛身來襲。
被蘇陌捏在掌中,一雙冰冷的眸子跟蘇陌相對。
最後蘇陌輕輕一甩手,將其扔了出去。
再看林木兩側,卻是時而蠕動,可見纏繞的全都是毒蛇。
有的五彩斑斕,有的湛清碧綠,有的赤紅如火……
“小司徒要是在這的話,一定非常開心。”
蘇陌忽然就想到了小司徒和五毒老人。
小司徒雖然不養毒物,但是這些小動物對她來說都很有用。
先前五毒老人的那一批毒物,她照單全收。
回到了四方城之後,沒幾天就被她弄死了個七七八八。
做成了各種各樣的毒藥。
一些珍貴至極的小東西,卻被她留了下來。
蘇陌詢問過,小司徒告訴他,這些毒物培育不易,不好隨意弄死,在需要的時候,直接取毒就是。
其他的那些乏善可陳,留著也占地方,還嚇唬人,乾脆弄死拉倒。
如今這地方這般多的毒蛇,如果是小司徒,或者是五毒老人,不知道有沒有本事可以將這些蛇,全都帶走?
心中念頭閃過之後,卻是提步跟在了那兩個天景門的弟子身後。
天景門於後山之間,設立陣法,又用毒蛇攔道,其中必有古怪。
前麵那兩個天景門弟子,到了這會一語不發,似乎也是頗為忐忑。
他們應當是有什麼手段,可以讓這些毒蛇不敢近身。
因此一路之上並未受到襲擊。
隻是看到這麼多的蛇,視覺衝擊之下的恐懼,也讓他們的腿腳有些發軟。
蘇陌則用目光尋找先前那黑衣人。
卻並未發現對方蹤跡。
這人對這周圍的境況如此熟悉,這林間毒蛇,恐怕難以阻他,卻不知道跑到了何處?
一邊思量,一邊跟著那兩個弟子,轉過了一處山坳,來到了一座山洞之前。
山洞周圍更是毒蛇密布。
這一次,腳底下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這些毒蛇也不怕人。
反而是各個虎視眈眈,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張嘴咬人。
蘇陌自然不怕它們,眉頭微蹙之間,所過之處也並未做什麼特彆的舉措,這群蛇就已經退避三丈。
如此跟著這兩個人又進了這山洞之內。
往前行不遠,一個寬闊的山中空洞就出現在了眾人跟前。
卻忽然聽到前麵那兩個天景門弟子驚聲喊道:
“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誰?”
兩個人一人一句的當口,蘇陌目光越過這兩個人,就見到山腹空地正中,正躺著一個人。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江陽流。
但這個地方,卻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
暗中還有人在隱藏。
而且,藏得也不是一個。
這地方,不算自己和那兩個天景門的弟子,就算是算上那江陽流,也還有三個人!
這是跑到蛇洞裡開會來了?
這麼多人,都快能湊兩桌麻將了。
再看那江陽流,雙目緊閉,躺在地上,周遭的蛇並不往他身上攀爬。
就好似他身上沾了屎一樣,全都嫌棄的繞開了他。
與他相距三尺範圍活動。
兩個天景門弟子吃了一驚,對視一眼之後,其中一人連忙說道:
“我們把他拖出去,不然的話,如果驚動了那東西……那就大事不妙。”
“你說得對。”
兩個人對視一眼,便要往前走。
隻是那個多話的天景門弟子,卻是落後了一步,凝望著跟前的同門,臉上全都是掙紮之色。
最後暗提一口氣,豎掌成刀,正要去劈跟前師兄弟的脖頸子。
走在前麵的那人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不好!”
這一詐唬將身後這正要出手暗算的人給嚇了一跳。
慌忙背手隱藏:“怎麼……”
話剛說到這裡,他就知道怎麼了。
就聽得‘咕咕’的聲音響起,那江陽流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正趴著一個蛤蟆。
這蛤蟆不大,僅有嬰兒拳頭大小。
趴在江陽流的胸口,不住的鳴叫。
每一次發出叫聲,它的兩腮都鼓起老大,當中有殷紅之色如火,好似熊熊燃燒一般。
眼見這小蛤蟆咕咕的發出叫聲,似乎對這江陽流極感興趣的樣子。
兩個天景門的弟子,卻是臉都白了。
當先那人趕緊將手中的籃子放下,打開蓋子,取出了一個瓷瓶,低聲說道:
“來來來,看這裡……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說話之間,他將手裡的瓷瓶翻轉,倒在地上。
裡麵的卻是一層紅色的粉末。
這粉末落到了地上,地麵就蔓延一層漆黑。
有毒蛇不小心沾染一點,便是皮膚潰爛,扭曲糾結,不過片刻之間,化為了一灘膿水。
“毒?”
蘇陌冷眼旁觀,這才知道這兩個人的籃子裡放的原來全都是毒。
而且,是拿來喂養這蛤蟆的。
這小蛤蟆,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
想到此處,蘇陌也動了心思,打算將其捉來,回頭送給小司徒。
隻是那天景門弟子的打算卻是落了空。
蛤蟆眼珠子一轉,確實是看了地上的毒藥一眼。
但也就僅僅隻是瞥了一眼。
就將目光重新放回了江陽流的身上。
好似這江陽流對它來說,有著更大的吸引力一樣。
倏然,它向前一跳。
一張嘴,一條粉都都的舌頭吐了出來,在那江陽流的臉上舔了一下。
江陽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似昏迷,好似熟睡。
被這蛤蟆一舔,還伸手撓了撓臉,嘴裡都囔了一句:
“師娘彆鬨,您就讓我再睡會……”
他嘴巴一張,那小蛤蟆眼見於此,驟然好似離弦之箭,便要鑽進他的口中。
而就在此時,一道銀光乍現。
倏然自這山洞一角打出,直取這小蛤蟆。
卻沒想到,這小蛤蟆雖然不大,速度又快,但是反應更是敏捷。
它身形一轉,四腳忽然在那銀光之上一點,反跳而去,落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口中發出咕咕的聲響,似乎極怒。
這怒聲傳出,地上的這些毒蛇,頓時全都沸騰起來。
而那銀光至此現出真身,正是一條鏈子鏢。
此時倏然一轉,已經縮回了角落之中。
就聽到一個聲音怒喝:
“誰敢壞我好事?”
這聲音顯然是先前那黑衣人發出。
可不等此人現身,第一個跳起來的,卻是江陽流。
他口中慘叫不止:
“疼……好疼!
”
他臉上紅了一片,手上青了一片,顏色轉眼遍走周身,痛苦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