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付我們還用找什麼黑白兩道?光菜場的治安管理員就能讓我們生意做不下去,我們就是小人物,能得罪起誰啊?
我們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學,給你我們能拿出的最好的條件,供你讀書,
就是想你以後有出息,不管是當官還是賺大錢,我們能借你的光享享清福,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楚父見楚天闊聽不進去,無奈歎了口氣又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根煙,苦悶的吸了幾口,
吐出來的煙霧模糊了他粗糙滄桑黝黑的臉龐,卻掩蓋不住他臉上的愁緒,
多年的現實讓他磨平了棱角,摸索出一套屬於他們這類人的處世原則,憋屈但實用,
那麼多菜場小販,能出幾個強哥?遇到事該低頭就低頭,該認錯就得認錯,起碼,攤位還在,日子便能過下去,
但這樣的道理,青春熱血的楚天闊不會懂,也不想懂,
在他懷疑是顧宇打擊報複的時候,就思考過怎麼反擊,令他絕望的是,左思右想之下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但他也不願接受楚父賠禮道歉的建議,在楚天闊看來,雖然是他曾寫舉報信,惡意散播謠言,
可最後顧宇啥事也沒有,甚至還沒等謠言散播,學生會就學生學校領導找上門了,
顧宇一點損失沒有,還出了風頭,憑什麼再報複他?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再有,最根本的原因,楚天闊一直都覺得顧宇就是運氣好,有個好出身,而他恰恰就是欠缺了這一點,
可就是這一點,讓顧宇享受到了一切,女生的愛慕,學校領導老師的關愛,學生的仰慕,
他不配!這些本來都應該是他楚天闊的!在顧宇還沒來振華之前,他在舞台的中心,
等顧宇來了以後,即使他成績仍然是第一,即使他是學生會主席,焦點卻全在顧宇身上,他變成了陪襯,
本來楚天闊是打算忍氣吞聲,平安度過高中,等未來他功成名就,再找機會在高中同學麵前裝逼打臉,尤其是在顧宇麵前,
他期待著有那麼一天,顧宇敗光家產,而他楚天闊事業有成,看在同學情誼,施舍給顧宇工作的機會,
辛銳淩翔茜等女投入他的懷抱,而身為敗犬的顧宇隻能在他麵前賠笑,
所以說,夢裡啥都有,
現實卻給楚天闊當頭一棒,同樣是麵對造謠,他竟一點辦法都沒有,沒有同學為他出頭,隻有背後嚼舌根,明裡暗裡的諷刺,
學校也沒有為他官方辟謠,任由謠言範圍越傳越廣,越傳版本越多,
他在學校在教室每天也越來越煎熬,總覺得每個人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嗯,也許跟他坐第一排也有關係,
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一腔怨氣無處發泄的楚天闊坐在楚父對麵,呼著粗氣,眼神裡滿是不服氣,
“天闊,媽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咱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考大學嗎?都努力了這麼多年了,
馬上就是一模,隻要你還考第一名,那保送名額就一定是你的,到時候咱就不用再去振華,
聽媽一句勸,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等以後你有出息了,再把今天受的委屈換回來!”
楚母見父子兩僵持著都不說話,怕兒子吃大虧的她也開口勸道,又用手肘碰了碰楚父,讓他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對對對,你媽說的話在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送名額,先忍一忍,
你馬上就能去上清華北大了,今後肯定比其他人更有出息,等你有能力,再把麵子找回來!“楚父趕緊點頭讚同道,
怪不得楚天闊天天腦子裡都是莫欺少年窮那套劇情,原來是有根源的,
楚父楚母的灌輸哄騙,潛移默化的影響,讓楚天闊總覺得他的未來前途無量,同齡人誰也比不上他,
果然,之前還毫不退讓,要跟顧宇玉石俱焚的楚天闊冷靜了不少,皺眉沉思起來,
對啊,我為什麼要拿光明的未來做賭注,顧宇他肯定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想在一模前亂我心神,
嗬,卑鄙,不過除了這他還能乾什麼?等一模成績出來,我還是第一名,到時候他詭計落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這樣想著,楚天闊臉色也好了許多,嘴角甚至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們不用給誰賠禮道歉,我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散播,
明天你們去學校找潘主任,隻要他在廣播裡說一下,自然就沒有學生再提,慢慢事就過去了,”楚天闊自信的說道,
“好,我跟你爸明天一早就去學校,學了一天累了吧?快回屋吧。”
楚母拉住還想說什麼的楚父,慈愛的對著兒子說道,
“你拉我做什麼?他肯定知道是誰,這事人要是不想放過他,後麵指不定還有什麼手段,
找潘主任有什麼用?就算能管住振華的學生不亂說,這附近一片的街道小區,他也能管了?”
看著楚天闊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楚父不滿的問道,
“小點聲!彆讓兒子聽見,你說的我能不曉得?你沒看到天闊就是不願意低頭嗎?
明天我們還是去學校,先找潘主任讓他幫咱兒子在全校師生跟前說兩句,辟辟謠,讓天闊能有個好的學習環境,
我們也跟潘主任打聽打聽,看來咱家孩子得罪誰了,天闊還小,拉不開臉,咱們當父母的替他去賠禮道歉,
這事你也彆往大的方麵想,說白了就是小孩之間的矛盾,不然憑彆人家的權勢,咱們那魚攤早乾不下去了,
說不好我們大人出麵道歉,那學生一心軟,這事就過去了,皆大歡喜,”
楚母瞪了丈夫一眼,隨後解釋道,這些年夫妻兩經營魚攤,真遇上事拿主意的其實是楚母,
“對對對,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麼辦,唉,眼瞅著咱兒子就要上大學了,我們也苦儘甘來,沒想到臨了又出了這檔子事,
你說咱兒子以後去了大城市,有出息了,不會真不管我們了吧?”
楚父閒言碎語聽多了,心下也有點打鼓。
“啪!兒子什麼樣,咱做爸媽的能不知道?老楚,你真可以,”
楚母重重的打了楚父胳膊一下,疼的對方直吸氣,見老婆生氣,連忙安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