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才收工,對不起,我是秀京的監護人。”
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女人,桃紅色的長發十分顯眼,一臉歉意的跟警察道著歉。
“她媽媽看著真年輕。”一花小聲跟挽著她手臂的德善交流著。
“估計是繼母,繼母。”
警察打量了下身前女人,又看了看秀京。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是秀京的姐姐。”
德善聽到後輕輕拉了下一花,示意我就說吧,哪有這麼年輕的媽媽。
“父母呢?”
“父母因為去年的交通事故去世了,她跟我兩個人住。”姐姐沉默了一下,輕聲解釋道。
聽到這話,旁邊德善家幾人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尷尬起來。
“哦,這樣啊,就是孩子們的爭吵,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事件的另一方和薑作家有關係,你妹妹把他朋友打傷了,你要取得他的諒解。”
警察看了眼顧宇的方向,然後小聲和秀京姐姐解釋起來,秀京姐姐驚訝的看了眼顧宇這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實在抱歉,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秀京,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孩子,真的對不起。”
秀京姐姐走到德善家前麵,用力打了秀京幾下,按著她的腦袋,不斷和自己一樣的鞠躬道歉,眼神偷瞄著顧宇。
“哎一古,沒事,沒事的,是我們對不起了。”一花不好意思的說道。
寶拉和德善都縮到了一花的身後,對於現在的場景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
“她本來很好的,去年我們父母突然去世,對她心性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實在對不起。”
“女生有點口角,稍微動了下手,隻是小問題,秀京姐姐不用太過在意。”
顧宇在寶拉不斷示意下開了口,聽到顧宇不打算追究,秀京姐姐也是鬆了口氣。
“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我在美容院上班,還是實習期,平常對她看管不夠,隻是,至少我得出去掙錢。”
秀京姐姐神色有些低落,如果可以誰不想有父母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失去後,長姐如母,很多事情都隻能靠自己。
“我連這都不知道,剛才還誤會了,對不起,姐姐真是能乾,至少有這樣的姐姐在,兩個人再好好過下去就行了。”
一花尷尬的說著些安慰的話,本來到此事情也算誤會解開,不過派出所的門又被拉開了。
“誰啊!是誰動了我家寶貝孩子?是誰?”
成東鎰睜著腫脹的右眼,一進派出所就大喊大叫,氣勢洶洶的,眼睛也看到了德善他們。
“德善啊,你沒事吧?”成東鎰關心的問道。
德善趕忙跟他示意,又是搖頭又是眼神交流,不過他完全沒會過意。
顧宇和寶拉默契的往角落裡退了一步,接下來的社死時刻,實在不想參與。
“瞅瞅你們頭上這個顏色,就是你們倆做的吧。”
成東鎰邁著八字步向著秀京姐妹倆走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一家人對他在使眼色,不停的搖頭讓他彆再說了。
“光看麵相就是那種,死也聽不懂人話的樣子,女孩子家從哪兒學了那些壞本事?你們是流氓混混嗎?你們爸媽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成東鎰毫不客氣的衝著姐妹倆訓斥起來,一花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夫妻倆接下來先是敬語,然後互相埋怨,再到爭吵,顧宇在一旁心裡感歎,寶拉他們三個孩子心理的強大。
“咳,叔叔,阿姨,這在派出所,又當著孩子們麵,有什麼事我們還是好好說,其中有些誤會。”
顧宇本是縮在角落裡看戲,這場景,不要錢免費欣賞,奈何寶拉對他又捏又掐。
“顧宇,你怎麼也在這?”
成東鎰這時候才看到顧宇,畢竟這會兒他還頂著一隻腫脹的右眼,得理解。
“德善給我打電話,我就過來了,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顧宇的闡述了一下事情經過,成東鎰的臉上也浮現出尷尬,愧疚的神色,趕緊跟秀京姐姐道歉。
“你這家夥,姐姐打架的時候你在乾什麼?”成東鎰把火發在了餘暉的身上。
兩家人解開誤會,總算可以各回各家了,然而,這時,派出所的大門又被拉開了。
“誰是這裡派出所的所長?叫派出所所長出來!”
東龍他爸柳主任和一名身穿黑色衣服,長相有些猥瑣的,身形有些短小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是雙門高中的教導主任,聽說我們學校的成德善同學,被不良少女集體毆打了,我為體現社會正義,過來殺一儆百!”
德善一家再次進入新一輪的社死時刻,警察也被柳主任的一番操作弄的摸不著頭腦,看向顧宇,顧宇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理睬。
“怎麼回事,是誰把東龍他爸叫來的呀。”一花無語的問著身邊的丈夫。
“聽說他認識很多法律界人士,所以我下班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拜托了他。”成東鎰小聲說道
“真受不了你!”
一樣的展開,一樣的劇情,柳主任也看到了德善一家,於是走了過來。
“頭發不良!著裝不良!暴力,暴行,這個程度的話,判她們去少管所綽綽有餘。”
成東鎰和李一花趕緊給比劃起手勢,示意他彆再說了,不過柳主任朝著相反的方向逆行而去。
“她們的人生已經完了!完蛋了,當然,還會被學校退學,我還請來了檢察官,她們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德善一家無語的齊聲歎氣,還是同樣的配方,同樣的位置,寶拉又是一掐,嘶~
這個小娘皮,遲早讓你跪床求饒,喊爸爸。
“柳叔叔,您誤會了,且先聽我一言…”
顧宇再次把事情經過跟東龍他爸解釋了一下,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尷尬和抱歉傳染給了柳主任。
“多有冒犯,我們告辭了。”
柳主任和他帶來的名為檢察官,實為學校律師的金檢察,鞠躬道歉後趕緊離開了社死現場。
“我還以為娃娃魚像誰呢,原來遺傳了自己的父親。”成東鎰無語的看著兩人離開,吐槽道。
這時,不是派出所的門又被拉開了,是秀京餓的肚子叫了,德善和餘暉也喊著好餓。
於是在李一花的邀請下,兩家人共同前往德善家用餐,顧宇也和兩家人告辭離開。
回到家的顧宇,取出了一本《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在扉頁寫下來一句話和簽名。
德善家客廳。
“秀京,我們有相似的經曆,這本書送給你,裡麵有我的簽名還有我送你的一句話,希望你以後能把握人生。”
顧宇再次來到德善家,和秀京姐妹閒聊幾句後留下了那本《哈利波特與魔法石》便離開了。
“我挺好奇你們家怎麼認識薑作家的。”
秀京抱著書看向德善,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剛才還交流了一下染發技巧。
“鄰居,而且顧宇哥父母去世後,他還在我們家搭夥,我跟他算青梅竹馬哦。”
德善得意的說著,立馬挨了姐姐一掌,不滿的看了下寶拉,又開口說道
“你不好奇顧宇哥給你寫了什麼嗎?”
秀京聽到這,翻開了書本。
致秀京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薑顧宇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德善湊到秀京身邊,兩人一起輕聲念了出來,隨後用求知的目光望向寶拉。
寶拉翻了個白眼,怎麼都是蠢貨。
“意思是過去的不能挽回彌補,未來的還是能趕得上的,要努力爭取。”
秀京聽後雙手抱緊書,沉默不語,德善則是一臉崇拜,覺得顧宇哥怎麼這麼有文化。
寶拉裝作在看書,實際上腦海裡在想著顧宇。
那段日子裡,他一定很痛苦吧,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日夜才能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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