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東鎰活躍著屋裡的氣氛,剛開口給德善唱生日快樂歌,就被已經控製不住情緒的德善打斷了。
“彆弄了!我說過吧,不和姐姐一起過,我說過吧!”
德善崩潰的哭喊著,這段時間以來的委屈在此刻爆發了。
“為什麼都不聽我的,我跟你們說過以後不和姐姐一起過生日,我說過吧!”
“就今年一起過,明年開始單獨過吧。”一花趕緊安慰著德善。
“去年也是這麼說的,前年也是,為什麼就對我這樣?我好欺負嗎?我是可以隨便對待也無所謂的人嗎?
為什麼不給我煎荷包蛋,我很喜歡荷包蛋的,整天就給我吃醃豆子,我也不喜歡吃醃豆子的。
還有,為什麼隻給餘暉買世界杯冰淇淋吃?炸整雞也是,也隻給姐姐和餘暉雞腿,隻會給我雞翅,我也會吃雞腿!”
德善的話讓成東鎰和李一花愣住了,一直以來,夫妻兩人好像都忽視了懂事的二女兒的感受。
“德善啊…”
成東鎰想和德善解釋,可這時候的德善情緒自然處於爆發,崩潰的狀態,再次用哭喊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我是德善?姐姐是寶拉,他是餘暉,為什麼隻有我是成德善!為什麼要叫我德善!”
德善哭著離開了家,夫妻倆呆坐在原地,臉上滿是愧疚,寶拉也若有所思,餘暉也把身子縮起來,害怕二姐把怒火發泄到自己頭上。
“叔叔阿姨,我去看看,請不要擔心,德善隻是壓抑的情緒爆發了,她很愛你們,也很想得到你們的愛。”顧宇麵向成東鎰和李一花開口說道,然後準備起身。
“顧宇啊,抱歉,讓你見笑了,是我們做父母的錯,你去吧,好好安慰下德善。”
成東鎰強打起精神,臉上露出勉強的假笑,李一花對顧宇輕輕點了點頭,這會兒的她完全被愧疚所包圍。
當顧宇追出去,就看到德善坐在小賣部外的長椅上,崩潰傷心的大哭,周圍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這時的她。
顧宇歎了口氣,獨生子的他雖然沒辦法對這種家裡三個孩子,又是排在中間的二女兒的心情感同身受,但能感覺到德善的委屈。
就像這個世界所有的老二一樣,姐姐因為她是姐姐,弟弟因為他是弟弟,所以都得謙讓著,但本以為崇高的犧牲精神,爸爸媽媽是知道的,原來,不是,有可能,家人們才是最不清楚的。
“冰淇淋?不知道你想吃什麼口味的,所以我都拿來了,嗬嗬,彆吃太多,肚子受不了。”
顧宇坐到了德善的身邊,他回家了一趟,拿了滿滿一袋各種口味的冰淇淋。
德善愣愣的看著眼前掛著微笑的顧宇,本已經變小的哭聲,隨著德善撲入顧宇的懷中,又變的響亮起來,顧宇輕輕的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
過了一會兒,德善的情緒在發泄出來以後得到了平複,這會兒一手一個,正吃著冰淇淋。
“顧宇,這個巧克力味的好好吃,這個香草的也好吃,嗯~兩個一起吃,更好吃誒。”
“嗬嗬,喜歡吃就跟哥說,哥家裡一堆的冰淇淋零食,就當幫我忙,多吃點。”顧宇笑著揉了揉德善的頭。
“嘻嘻,好,我可不會客氣的,顧宇哥。”德善這會兒體會到了之前沒有的哥哥的疼愛,覺得很幸福。
“德善,你要知道,雖然叔叔阿姨平常忽視了你的感受,但不能否認,他們也很愛你,也許比起姐姐弟弟,你總是那個得到最少的人,但是叔叔阿姨一定是儘量把最好的都留給了孩子,他們才是家裡得到最少的人。”
德善思考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我剛才,是不是,有些過分?”
“不過分,受了委屈不跟家裡人說,跟誰說,不過,我認識的德善,應該不會隻是應該被父母忽視就情緒爆發吧?”
聽到顧宇的話,德善也沒了繼續吃冰淇淋的心情,低下了頭。
“我,我不是舉牌小姐了,馬達加斯加退賽了。”
“原來是這樣,奧運會什麼時候開幕?”
“九月十七號。”
“今天多少號?”
“九月一號。”
“那就還有機會,德善,既然會出現本來說好要參賽的國家退出,那也會有可能出現某個舉牌小姐因為身體或者彆的原因退出的情況吧?”
德善思考了下顧宇說的話,雖然機會渺茫,但也不能說一定沒有。
“是啊,你每天那麼辛苦,你的表現我相信組委會的工作人員都能看到,所以,還不是難過的時候,再等等,萬一真的出現轉機,現在這麼傷心豈不得不償失了?”
“對,我再等等,萬一呢?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德善對顧宇很是信任,期待的看著他,尋求指導。顧宇笑著指了指德善手上的冰淇淋。
“現在要做的,就是開心的吃冰淇淋。”
“嘻嘻,顧宇哥,我能再拿一個嘛?”
“可以,不過最後一個了,女孩子吃多了容易不舒服。”
“那最後兩個吧,好不好嘛,我還想吃個草莓味的,顧宇哥~”
時間又過了三天,顧宇在德善生日這天,下晚自習後,把她叫到了家裡。
蛋糕蠟燭,生日歌,給她單獨過了生日,送上了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一套愛茉莉的化妝品,包括粉底,眼影,眉筆,口紅等等,之前給寶拉的禮物是愛茉莉的水乳。
德善很開心,歐巴叫的更勤快了,也和顧宇分享了她替補成功,又成為舉牌小姐的好消息,是個幸運的孩子啊,不過本身也付出了很多辛苦,也是努力的回報。
今天也是善宇的生日,善英意外在兒子房間發現了半包香煙,在加上這段時間對兒子下巴處傷口的懷疑。
善宇媽衝著兒子怒吼著,而善宇也解釋了,下巴的傷是因為刮胡刀不小心弄傷的。
這一刻,善宇媽的怒氣變成了愧疚,難過,自責,因為丈夫的去世,兒子在要學刮胡的年齡隻能自己摸索,而丈夫去世後,自己和孩子又默默承受了多少?
善英痛哭了起來,善宇也抱住媽媽輕聲安慰,晚上,善宇和珍珠祭奠著逝世的爸爸,為他斟上了一杯善宇今天特地去酒廠買回來的米酒。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更應該堅強的擁抱未來。
第二天,善英就跟美蘭,一花說起了這事,一花若有所思。
善英還是不知道香煙是誰的,大家也猜測了一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珍珠又穿上了美蘭的衣服,而她的衣服裡正有一盒香煙。
周六下午,顧宇正在家裡進行著文學創作,成東鎰和李一花來到了家裡。
“哈哈,顧宇,今天跟叔叔一起去澡堂洗個澡吧。”
“是啊,顧宇,你也正好可以和叔叔說一說,最近,這個年紀有沒有什麼苦惱的事情,你叔叔是過來人,他都懂的。”李一花也在旁邊附和著。
“額,可是,我一般都是在家裡洗,不太習慣去澡堂。”顧宇指了指自家的衛生間。
“這家裡洗也行,顧宇,阿姨給你準備了洗澡的用具,你看哈,有毛巾,乾發帽,刮胡刀…”
“阿姨,我不用刮胡刀,等下。”顧宇大概知道了叔叔阿姨的來意,走進衛生間。
“叔叔,阿姨,我用的是博朗電動剃須刀,很方便,使用簡單。”
看著顧宇手上的電動剃須刀,成東鎰和李一花兩人頓時覺得有點尷尬。
“哈哈,這個不錯,老婆,我突然想到,我們部長好像約我有事。”
“是嗎,那你趕緊去赴約,對了,我還燉著海帶湯呢,顧宇,叔叔阿姨先走了,你忙吧。”
夫妻倆有點不好意思,各自找了理由離開了顧宇家,顧宇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路上成東鎰還在埋怨妻子沒搞清楚情況,心裡覺得很溫暖,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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