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鄭雲川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安南見他不吭聲,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對了。
何琴雙這女人還真是無下限,隻要是能為她所用的男人,什麼道德、什麼倫理,全都不重要。
她看著對麵一臉憔悴的男人,直白道:
“若你們是正常的叔嫂關係,那是我冒昧了。不過如果她已經引導著你們的關係發生了其他改變,那你大可不必如此難過了。”
“男人們對她來說,不過是人形提款機,但凡有比你更厲害的男人出現,她都會隨時拋下你跑路。”
安南對何琴雙的厭惡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連死後的體麵都懶得給她留。
當然了,主要也是這鄭教授的確是個人才,被厲明誠千裡迢迢的請回來,身上關係著基地未來的糧食產業發展。
若是為了何琴雙崩潰,那可真是不值得。
安南說完,就觀察起了鄭雲川的神色。
作為何琴雙留下來的“家人”,她得關注著點他的變化和動態。
鄭雲川聽完安南的話,愣神片刻,想要為何琴雙爭辯,卻又想起厲明誠之前幾次明裡暗裡的提醒。
他說什麼來著?
哦,說是讓他約束好自己的家屬。
一開始他還以為讓厲首長不滿的是自家調皮的小侄子,後來才發現對方指的是何琴雙。
何琴雙背著他給厲明誠送過親手做的糕點,還納過一雙鞋墊。
不過都被厲明誠退回到他這裡了,同時有些不悅的提醒他,讓他約束好家屬。
鄭雲川當時心裡確實有些不舒服,不過那時他和琴雙剛捅破那一層窗戶紙,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不願意去相信對方會生二心。
而且琴雙都解釋過了,她是為了幫他討好領導、是為了他的前途著想。
所以哪怕後來兩人相處的時候,何琴雙不止一次的跟他打聽厲明誠的人品喜好,他也隻當她是好奇,從來不願意往壞了去想。
如今被安南這麼直白的指出來,倒讓習慣性逃避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對麵的兩人知不知道何琴雙向厲明誠示好的事情,隻知道此時若繼續再凹深情人設,仿佛就成了個笑話。
鄭雲川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抹去眼角的眼淚,瞥了眼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顧之嶼。
“我已經聽琴雙講過以前的事情。不管怎麼樣,終究是她對不住你,還有當年帶走她的我大哥,也有不對……”
鄭雲川一臉誠懇:“逝者已逝,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顧之嶼看著他,沒有吭聲。
見顧之嶼沒說話,鄭雲川微微有些尷尬:
“我知道我今天來的有些冒昧。但這些話我不說出來,良心不安。”
“這幾天我總能夢見琴雙,夢裡她一直要求我來找你們。我想她應該是想跟你們道歉……”
“你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死前一定也很後悔,沒能好好的來跟你解開心結。所以我特地來幫她完成這個遺憾。”
說著,還解釋了一句:“其實前段時間你們剛搬來那時候,我就已經想帶她來了,隻是工作太忙,隻能等著忙完了那一段再過來,卻沒想到……”
說到這,他的聲音又哽咽了起來。滿腦袋都是回到家時,看到的何琴雙和鄭勝航血肉模糊的慘樣子。
安南在一旁聽著隻覺無奈。
這男人真是把何琴雙想得太好了。
還“死前後悔沒有解開心結”,那女人像是那麼有良心的人嗎?
她甚至還想找大師害阿嶼呢!魂飛魄散她都不在乎,怎麼可能對自己當年的行為後悔?
而顧之嶼看著男人為何琴雙的死長籲短歎,顯然也有些不耐煩。
“鄭先生,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啊?”正煽情著的鄭教授抬起眼,淚眼朦朧的看了眼顧之嶼。
顧之嶼麵無表情:“她從來都沒有想要我的原諒,你也不必承擔她過去做的事情。”
鄭雲川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冷淡無情:
“就算你不願意原諒琴雙,那勝航……他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想不想把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之嶼打斷:“我父親隻有我一個獨生子,我沒有什麼弟弟,跟鄭勝航也不熟。”
說完,直接送客:“鄭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
鄭雲川愣愣的看著他:“沒、沒了。”
顧之嶼拉起安南的手:“那您請便。”
隨後就拽著安南回屋了。
安南給守衛大兵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把人帶出去。
看鄭雲川這個樣子,應該也沒有對何琴雙的死因有什麼懷疑。
畢竟永夜降臨以後,遭難的不止他們一家。
這位鄭教授又是那種“讀書讀傻了”的典型,搞研究厲害,但看人看事的本事真的不太行。
等回到房間,安南抱了顧之嶼一下:
“阿嶼,彆難過。”
顧之嶼笑了一下:“我沒有難過。”
頓了頓,又問:“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心太硬了?”
安南搖頭。怎麼可能?
她心裡腹誹:人就是我安排弄死的,我巴不得你對她一絲絲的感情都沒有呢。
顧之嶼摸了摸她的頭:“對於我來說,她早就已經死了。”
安南沒再說話。
是啊,他最難過的時候,應該是七歲那年。
七歲的小周航,就已經為母親的離去難受過了。現在的他是顧之嶼。
兩人沒再討論跟那母子倆有關的話題。
接下來的幾天,彆墅區裡照舊十分平靜。
隻是這天,吳秘書突然帶了一大批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