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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由內而外感覺到冰冷,死亡得陰影籠罩在眼睛上方。
在一陣眩暈中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圍成一圈的白色醫療布簾。
她半睜眼睛呆滯地看了一會兒,目光轉移到手臂上,兩條手指粗的管子插進了手臂,透明的管子內奔流著血液,輸送進了一個碩大的機器。
不知抽去了多少血液,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冰涼又虛弱,周凱就站在旁邊等著,明擺著就是要將她全身的血都抽乾。
“彆掙紮了。”周凱的聲音從黑暗裡響起。
他坐在旁邊的地上,一手按著那隻還在流血的獨眼,渾身是血卻帶著即將勝利的放鬆。
周凱身體微靠在牆上,自嘲說道“嘶……真他娘的疼,你這種下手毒辣的女人,我真搞不懂厲覺怎麼會喜歡你這種掛的。”
談晚沉默沒搭理他,都快要沒命了哪兒有什麼閒心和這個家夥閒聊。
這一次周凱放聰明了,之前用一隻手銬銬不住,於是這次不知從哪兒翻出來幾根電線,用電線把自己的腳纏在了病床上。
這批電線她曾經在藏身的倉庫見到過,它們當時就被堆在門邊的地上。
這些都是老舊氧化了的電線,外麵包著銅絲的膠皮也早已發脆……見此狀,談晚心中便已經有了主意。
她又瞥了一眼正在輸血運轉的大機器,然後又將目光看向手臂上的針。
利用周凱的視覺死角,她小心地動了動手臂讓針頭從手臂上脫離了,脫離了身體的針頭瞬間帶著管子垂蕩到了地上,手臂上的血也順著胳膊流淌到了地上。
等血順著胳膊流淌了一會兒後,談晚重新扭頭看向天花板,淡淡地說道“針頭掉了。”
“什麼?”周凱聽到此話,下意識皺了眉。
他猶豫了一下,隔著醫療床看見地上一灘血後立馬決定起身去查看。
周凱將抽血點設在一座廢棄的廠房內是為了引人耳目不被人察覺,因此廠房內除了幾盞剛好夠看清環境的黃燈之外,就沒有再開其他燈了。
周凱摸著黑,用機器上一閃一閃的光作為照明慢慢繞過床走到另一邊時,看見了滿地狼藉“嘖。”他煩躁地嘖了一聲,下意識彎腰去拾在空中正在晃蕩著的吊針。
忽然聽見身旁的床上發出兩聲嘣響,周凱立馬朝身邊看去卻奈何瞎了一隻眼睛沒辦法完全看清,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談晚一拳打翻在地。
周凱的頭摔倒在地,頭部重重地砸在身後的抽血機上。
他皺著眉搞不懂談晚是如何掙脫繩子,隨後便瞧見,她的兩隻腳腕處出現了兩條紮眼的血印子,電線外的包膠掉了,一半話還沒來得及脫落的銅絲卡在皮肉之間。
用儘全力打出一拳的談晚此刻也沒站住腳,剛拔掉針頭後沒穩住慣性也摔坐在了地上。
周凱雖被打倒但馬上他就會恢複過來,而自己的體力也快耗完了,再這麼拖下去不是個辦法……得想辦法通知到外頭才行。
這麼想著,她環顧四周,眼睛落在角落裡的一隻消防噴淋頭上。
不宜多想,她扶著地快速又站了起來,抓起一旁的硬物砸歪了噴淋,瞬間噴淋頭裡的水噴湧而出。
這種消防設施一般都會連接消防係統,若是讓外界以為裡麵著火了,消防隊的人就必定會開車前來滅火,怕就怕在這種廢棄廠房的消防係統早就和外界斷了。
可也無其他法子了,隻能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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