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蹣跚,看起來像是喝醉了。
談晚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兒,眼看著譚雪和那個男人進入了餐廳對麵的小旅館。
這下她按耐不住了,拉著厲覺就往小旅館走。
這青天白日的,就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帶著酒醉女子去開房?膽子也夠大的!
被紅燈擋了一下,等他們跟著人進到小旅館的時候,已經不見譚雪蹤影了。
“警察。”談晚掏出警員證,“剛才有沒有一個男的扶著一個喝醉酒的女的進來?”
門口接待的一看是警察問話,緊張地支支吾吾,低聲回了一句:“有的。”
接待的人眼神飄忽,不敢直視談晚的目光,這一舉動引起了談晚的注意。
“警察辦案,帶路。”冷冰冰的語氣不容對方質疑。
接待的員工共二話不說,從櫃子裡掏出一大串叮鈴咣啷的鑰匙,在前麵領路。
小旅館的電梯狹小又閉塞,隻站了三人就已經感覺很擠了。
空氣當中彌漫著濃烈的煙味,味道直竄入鼻腔讓人難以忍受,而周圍貼著各式各樣的色情卡片告訴著她,這不是什麼正經經營的旅館。
也不知道譚雪怎麼和那種人勾搭在一起,還混到這種地方來。
厲覺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很快洞察到她臉上的怒氣,叮囑了一句:“等下進去之後好好問,彆動火。”
兩人關係不好,譚雪大概率不會聽她這位姐姐的話,要是動起手來的話對談晚百害而無一利。
“知道。”嘴上這麼說,談晚的臉色卻陰沉到了極點。
跟著接待的人來到三樓,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警察小姐,就是這兒了。”
談晚冷漠地看向身旁人,說道:“敲門。”
接待的人點了點頭,然後站在門前哐哐敲起了門:“抱歉先生,客房保潔有東西落在你們屋裡了,可以開下門嗎?”
大約過了十幾秒鐘,裡頭傳來了腳步聲。
在這種隔音差的旅館裡,房間裡發出什麼聲音都聽得見。
就聽到哢嚓一聲,門露出一道縫隙,一個黃毛男人探出了朦朧的眼睛。
他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視線先是看到了門口的接待人員,然後又瞥見了他身後人穿著警服。
瞬間酒醒,下意識要從裡麵關上門。
說時遲那時快,談晚見人要關門了,一腳蹬在門板上把人踹飛進屋裡,然後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厲覺守著談晚斷後,對接待的人說道:“你下去吧。”然後從裡麵關上了門。
房間很小一覽無遺,譚雪熏紅著臉躺在床上幾乎沒了反應。
除了外套以外其他衣服和褲子都沒有被脫,還好談晚他們來地快,沒有讓這黃毛小子得手。
“雙手抱頭去牆邊蹲著!”
黃毛小子沒有敢反抗,渾身上下隻有一條內褲,光著身子到牆邊上蹲著,一動也不動。
厲覺站在門口地牆邊,雙手環在胸前斜眼看著他:“蹲的挺熟練,老手吧?”
隻見黃毛嘿嘿一笑:“沒有沒有。”
從黃毛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身份證,談晚拿在手裡看,邊看邊拷問:“你是做什麼的,和這姑娘什麼關係?”
“我是汽車行裡修車的,我和她是......呃是朋友。”
“朋友?”談晚冷笑一聲,接著問,“她叫什麼,幾幾年生的,家裡是做什麼的你都知道嗎?”
幾個問題一出來,黃毛瞬間被問的啞口無言,隻好承認:“我、我們今天剛認識。”
下一秒,就被談晚一腳蹬到地上,黃毛被踢翻,在地上滾了兩下痛得不行。
不容他反駁,談晚將他的身份證塞回口袋:“女方醉酒,我有理由懷疑你強奸,跟我回局裡一趟。”
“彆、彆啊警察小姐!我真沒有要強奸她,她喝醉酒吐了我一身,我是想洗洗才脫衣服的!”
黃毛激動辯解,還想要去搖醒還在昏睡的譚雪,想讓她為自己做個證。
“給我老實蹲著!”談晚一把抓住那黃毛的頭發,將人重新拽到地上,騰出一隻手拿手銬,用手銬把人拷在桌腿上。
二十分鐘後,警局係統裡查到了黃毛的身份,還真被厲覺說對了,那家夥上半年就被抓到涉黃關了幾個月,去年和前年都有案底,幾乎每年都要被抓一次,這回事前不久剛出來,還真是個慣犯。
隨著深入調查,小旅館也說涉黃經營場所,在這次的事情之後被一鍋端了。
譚雪被帶回了警局,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沙發上,身上還蓋著一條毯子。
“醒了?”厲覺坐在旁邊看書,見譚雪有動靜便收起了書本。
“我、我認得你......爸爸的葬禮上你和談晚在一起。”譚雪頭痛欲裂,扶著腦袋坐了起來,“我這是在哪裡......”
“警局。”厲覺說,“準確來說是你姐姐的辦公室。”
談晚約的人到了,此刻正和李東遼在問話。
把譚雪一個人放在辦公室不放心,就讓厲覺幫忙照看一下。
也不知道譚雪到底喝了多少酒,一直睡到現在才醒。
厲覺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和譚雪說了一遍,她卻一臉茫然,對剛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當時把你帶到賓館裡的這個男人,你認識嗎?”厲覺將手機裡男人的身份證照片給她看。
譚雪盯著照片直愣愣地看了好幾眼,最後搖頭說不認識。
中午就喝斷片的很少見,當厲覺問起原因時,譚雪也不說,悶匣子一樣。
她坐了一會兒,緩了一下酒勁就起身要走,厲覺也不攔她任由她去。
可沒想到,譚雪還沒走兩步,忽然腳下一軟,暈倒在了沙發邊上再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