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覺欺負你了嗎,媽給你做主!”
談晚聽了幾句,總覺得偷聽彆人母女倆談話不太好,於是便打算抱著貓回去睡回籠覺。
然後下一秒,就聽見施靜芊撒嬌:“表哥對我很好,但可能我過來的太突然了,讓借住在表哥家的姐姐不高興了。”
借住在厲覺家的姐姐......?
對這個稱呼還不是很習慣,愣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讓施靜芊不高興的那個‘姐姐’到底是誰。
一看時間,和葉楓約的時間快到了,談晚把貓關在自己房間裡,確保自己不在的時候,它能有水有糧有貓砂。
折騰完貓又去找厲覺。
前一天晚上在車上,她已經和他說過這件事,正是元旦放假的日子,厲覺也沒什麼事情便答應開車陪她去一趟。
兩人換好衣服,下樓撞見了錢二夫人和施靜芊。
施靜芊一看厲覺穿著外出的衣服,從母親懷裡掙脫出來:“表哥你要去哪裡啊?”
“出去一下。”厲覺語氣平平,轉頭看向錢二夫人,絲毫不留情麵:“姨媽怎麼突然回國了,和姨父鬨矛盾了?”
錢二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尷尬地有些抽筋。
“哎呀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沒有的事情。我就是來看看我女兒的生活環境,聽說小厲有女朋友了?”
她看向談晚:“我女兒和你們同住,會不會不方便啊?”
剛才在一旁,聽彆人家事聽得聚精會神的談晚,此刻有種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驚慌感。
看著身邊站著的厲覺,她實在不相信他能幫自己澄清,他巴不得全世界都這麼認為。
不給對方反應,談晚打斷了錢二夫人的話:“阿姨你誤會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確實不是女朋友。”厲覺伸手摟住談晚的肩膀,“我還在追呢。”
錢二夫人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沒什麼反應。
反應最大的是施靜芊,她震驚地看著厲覺,氣得說不出話來:“表哥,你、你、你......”
“寶貝女兒,你先回房間,我和你表哥聊聊。”錢二夫人微笑著將人推上了樓梯,轉頭還想對厲覺說些什麼。
可對方壓根沒給她這個機會。
“不好意思啊姨媽,我和晚晚還有事情先走了。”厲覺的手牢牢摟著人,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坐進車裡,談晚看了一眼身後:“畢竟是長輩,冷落在家裡不禮貌吧?”
“彆放心上,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親戚。
在我小的時候她們家就出國了,當時問我們家借了不少錢,是個讓人尊敬不起來的親戚。”
“哦,所以你才這麼不喜歡施靜芊?”
“我不喜歡彆人,是因為我喜歡你。”
厲覺說的坦坦蕩蕩,倒是聽得人覺得不好意思了。
一遍一遍地表露心意,確實很像是厲覺的作風。
這種暴風雨般幼稚卻有效的追求,念書的時候談晚就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就像是陷進在甜蜜罐裡的蜜蜂,在享受甜蜜感覺的同時,也陷入了無法逃離的命運。
車子跟著導航行駛著,不知不覺就已經開進了市區。
熱鬨非凡的市區車水馬龍,談晚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側著腦袋看著車外的景色。
不知開了多久,一個寫著‘藝術畫廊’的廣告牌,赫然出現在談晚的視線當中。
與此同時,厲覺看了一眼導航:“我們到了。”
所謂的藝術畫廊是一棟用藍色玻璃建成的三層矮樓,午後的陽光照射在玻璃牆上,整棟樓都發出了晶瑩剔透的光。
裡麵的裝修風格以黑白為主色調,簡約而明快,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舒服。
畫廊的一樓是畫展區,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畫作。
談晚隨便看了幾個,畫作邊上的牆麵上都標記了作畫人的名字:葉楓。
門口的接待員見到兩人,熱情的迎了上去:“兩位是來看畫的嗎,有預約嗎?”
談晚環顧了一圈四周,此刻畫廊空無一人:“看畫也要預約?你們這兒沒客人呀?”
“我們這裡都是一對一陪解說員的,這是我們這邊的規矩.......”
“這是我的朋友。”身後傳來葉楓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見到老板現身,接待員臉上重新堆起了笑容:“原來是老板的朋友呀,這邊請~”
葉楓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
其中一位談警官他是認識的,身旁那位男士他沒見過。
想來,是談警官口中的那位對藝術感興趣的朋友了。
剛才在路上,談晚就一直在和厲覺對供詞,生怕等見到之後露餡阻礙到她調查現場。
在警局和葉楓聊的時間不久,但也足夠了解此人是個人精。
她還擔心厲覺對藝術不了解,在和葉楓溝通的時候圓不了謊,被葉楓抓到破綻。
葉楓問:“這位就是談警官的朋友吧?”
“你好,我姓厲。”厲覺和葉楓握了握手,自然地接上了話。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葉楓就問了。
“聽談警官說你對畫作很感興趣,有厲先生欽慕的畫家嗎?”
此話一出,談晚心裡緊張了一下,看向厲覺。
事先隻針對葉楓的畫做了功課,卻唯獨忘記了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準備!
完了完了,談晚心中默默敲起鼓,祈禱厲覺能隨便蹦出點幾個畫家人名,好糊弄過去。
隻見厲覺微微一笑,從容應答:“以前受在法國留學的朋友影響,有一陣子喜歡塞尚和高更。
三十歲之後又覺得國畫不錯,也是緣分,前兩年入了一套黃賓虹的《水墨陳莊》,越看越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