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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晚聽見汪梅在喊自己,趕忙小跑追上前去。
她邊跑邊想,自己得讓李東遼帶鑒定科的人來一下,看看水槽上麵有沒有死者劉曉燕的指紋。
凶手或許會戴手套,可劉曉燕作為受害人卻不會。
劉曉燕如果真的是被凶手淹死在拖把水槽裡的,那她掙紮的時候,雙手一定會撐著水槽邊緣借力和凶手對抗。
水槽是鐵的很容易檢測出指紋,就算時候凶手將水槽四周都擦試了。
檢驗不出指紋,依舊能在下水道裡檢測出符合劉曉燕dna的毛發或者其他東西。
凶手既然能夠隨意進出孤兒院,又不會引起彆人懷疑,那麼凶手隻有一種可能。
凶手就在紅心孤兒院內。
劉曉燕和高美子的身形都不算高大強健,凶手不一定是男人,女人也說不定。
難道在那些被遣散了的員工之間嗎,亦或者是
談晚想到這兒,將視線放在身前為自己帶路的汪梅身上。
談晚忽然開口“汪老師,高院長過世的那間房間,是做什麼用的?”
“為什麼問這個。”汪梅對這個問題顯然有些警惕,沒有直接回答。
“房間裡雖然灰塵很多,可床墊和尿壺卻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
房間雖然有人住,門口卻用鎖鎖著,這怎麼看都很奇怪吧?”
汪梅回頭看了一眼談晚“談警官心中早就有答案,為什麼還要再問我呢?
不過那扇門的鑰匙全孤兒院隻有兩個人有,談警官怎麼知道裡麵有床墊?”
她疑惑地看著身後的談晚,想了一會兒後恍然大悟,哈哈哈哈突然大笑起來。
“我知道了!那個門鎖是被你撬開的吧!那天高美子氣急敗壞地來找我,質問我為什麼要給你開門,我還一臉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定是的,一定是那天你和那位男警官把門敲開了,你們用了什麼方法?”
汪梅一轉之前的冷僻,對這個問題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一雙眼睛盯著談晚看。
談晚心知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將她用易拉罐開鎖的方式告訴了汪梅。
聽到了方法,汪梅嘴角一笑“有意思。”
她說完這句話,又很快恢複了先前冰冷的表情,轉過頭繼續朝前走去。
汪梅對孤兒院的了解程度遠比談晚想的要多很多。
從她的話,談晚也確信了心中的疑慮,孤兒院或許真的有虐待或囚禁孩童的情況。
汪梅沒有感覺到談晚的目光,繼續在前麵帶路。
“汪老師,你是什麼時候進孤兒院裡工作的?”談晚又問。
“這個問題貌似剛才已經回答過了。”汪梅繼續說,“很久,我也不記得了。”
“總不會完全沒印象了吧,你再想想?”談晚說完,覺得自己問得太直接了。
為了避免汪梅的懷疑,談晚又補充了一句“我隻是單純好奇,你看起來很年輕,卻對孤兒院裡的事情很清楚。
高美子院長過世之後,孤兒院就由你接管了,看來高院長很信任你早就將鑰匙交給你了,看來她生前很信任你。”
說到這裡,汪梅突然打斷了談晚的話“六年。”
汪梅的回答很快,談晚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沒有聽清“什麼?”
“我剛想起來了,我在這裡工作六年了。”汪梅利索回答。
她回答地很快,通常人在不清楚自己的工齡時,大多數會回答‘我乾這行差不多也要五六年了’,或者‘大概六年左右吧’。
可汪梅卻記得很清楚,立馬就將工齡報給了談晚。
絲毫不像她說的那樣,對自己工作的時間記不清。
對於這一點談晚沒有及時質疑,默默放在了心裡,跟著汪梅繼續走。
住在孤兒院的孩子大約有十幾個,都住在一間房間裡。
床是十幾人的大通鋪,走道內擠擠攘攘的,看起來不是很好走路。
床上的被子皺巴巴的,汪梅對此解釋說,孩子們離開後她還沒來得及打掃。
與前院的風格不同,後院的房間大多都沒有窗戶,或者窗戶用鎖鎖起來了。
臥室的窗戶就是沒辦法打開的,談晚站在窗邊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汪梅見談晚這樣,便走到窗戶邊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
那是一把形狀怪異的鑰匙,鎖頭是閉環的圓形,桶狀圓形內部有鑰齒。
汪梅將鑰匙插進了窗戶的鎖芯,往右邊一扭,哢嚓一聲窗戶就打開了。
窗戶雖然能開了,但打開的大小有限,最多隻能過一個頭。
“這個是防止孩子跳窗。”汪梅覺得自己用錯詞了,又說,“是怕孩子們摔下樓,這樣能讓空氣流通,又能防止跌落。”
談晚點了點頭,麵對汪梅話語中的諸多多疑點,她並沒有說什麼。
看完了窗戶,汪梅又重新將窗戶關了起來,收起鑰匙走到門口準備帶談晚離開。
汪梅站在門邊等著,卻見談晚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孩子們居住的房間一側牆上,放著一個高大的木頭格子架。
每個架子上都寫著名字卡片,一人一格子。
奇怪的是,明明孩子們都搬走了,格子裡的私人用品卻沒有被完全帶走。
還有許多小朋友的格子裡還留有東西,像是畫畫的蠟筆,玩具之類的東西。
可這不對啊,要是真如汪梅所說,這些孩子對玩具和蠟筆視如珍寶。
離開的時候,也應該將這些東西帶走,不應該留在這裡不管啊
孩子們走得很急,談晚心中想。
視線掃過其中一個寫有‘小奇’的格子。
小奇和其他小孩子不同,其他孩子大多會在格子裡放一些自己珍藏的玩具。
或者是,一些從外麵撿來的好看的彩色石頭之類的‘寶藏’。
可小奇的格子很乾淨,裡裡隻放著一本日記本和一根筆。
談晚心想,生活在這裡的孩子會在日記本裡記錄一些孤兒院的日常,或許會寫到孤兒院陰暗的一麵。
汪梅看了一眼時間,不禁對談晚有些催促“談警官,差不多時間你得走了。”
“啊好的”談晚回應,悄悄抓起日記本往自己的大衣口袋裡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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