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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晚正坐在電腦桌前,翻看著現場拍攝的幾張照片。
就聽見三聲敲門,談晚沒抬頭“進來吧。”
開始她以為隻是隊裡的哪個部下進來彙報工作,等了幾秒對方沒有開口,談晚才抬頭。
隻見厲覺身穿一身黑西裝,出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你怎麼來了?”談晚下意識皺了一下眉,然後起身將門關上。
雖然近期這個家夥對自己表現出了莫名的善意,可談晚還不敢立馬鬆懈。
一旦他出現在自己的工作場所,談晚就會警惕,日積月累形成了肌肉記憶了。
厲覺單手插在西服口袋,悠然地在談晚辦公室內轉了一圈。
這還是他第一回進談晚在a城的辦公室。
整個辦公室內,除了堆積成山的文檔資料以外,沒有任何一件與工作無關的私人物品。
不近人情的金屬擺件,和他對那個女人的印象評價一樣,簡潔乾練卻冰冷至極。
看出了談晚的想法,厲覺淡淡回應“彆緊張,我是來查看孤兒院凶殺案進展的。”
談晚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慢慢坐回了椅子“你?”
“彆忘了,我現在是你們局裡的顧問。”厲覺將口袋裡的顧問證件掏出來,在談晚麵前晃了晃。
“這件案子社會關注度很高,局長希望案子能儘快破案。”
“有誰不想案子儘快破案?”談晚言語絲毫不收斂,“不是厲顧問動動嘴就能破的。”
能和自己對罵,看來精神不錯。
厲覺嘴角微揚“你彆把我當成敵人,你真正的敵人不是我。
我不會打擾你們組的工作,隻是來走個過場,你不用緊張。”
談晚聽了他的話,眼睛沒有離開電腦屏幕,神色平靜地嘟囔了一句“沒人緊張。”
厲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喝起茶來。
“聽說謝莫聞被你們組的李東遼給抓了?”
談晚操作鍵盤的手頓了頓,看向他“消息挺靈通,你怎麼知道的?”
隻見厲覺打開手機,在新聞界麵隨便點了幾下。
隨後一則新聞消息被點開,隻見新聞的標題是‘震驚!!紅心孤兒院院長被人殺害,凶手被目擊證人當場抓獲,現已被警方逮捕!!’
新聞標題下麵赫然配著一張謝莫聞被拷上手銬帶上警車的照片,從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狗仔從山上拍的。
那個角度沒有拍到謝莫聞的臉,隻是一個背影,熟悉謝莫聞的人能一眼認出來。
此案發生了不到12個小時,謝莫聞被帶進審訊室不到5個小時。
這篇新聞就已經被網友衝上了熱門,上熱門的時間不長,談晚一直在工作沒機會看手機,對網上輿論發酵程度渾然不知。
“簡直是胡說,警方還沒對外公布的事情,這些無良媒體怎麼能胡亂寫!”談晚將厲覺的手機拍在桌上。
厲覺“這種案子兩年遇不到一件,是大案,既然是大案,就一定會有無良媒體蹭案子熱度,彆放心上。”
門外有人敲門,在準進入後,一名實習警察走了進來。
談晚認出此人是法醫部新來的小警察,轉頭看向那人“什麼事?”
實習小警察“張法醫讓我來說一聲,屍檢結束了,喊談隊你去一趟。”
談晚點點頭,放下資料就起身。
經過厲覺身邊時,她停下步子對厲覺說道“來都來了,一起去看看咯。”
高美子的屍體躺在解剖台上,身體已經被清洗乾淨。
在無影燈柔光照射下,裸露在白布外皮膚顯得異常白皙,泛著乳白色的質感。
完好的皮膚被筋脈和碎骨相連,像一個破碎的瓷娃娃。
老張這會兒剛在助手的幫襯下脫掉手術服和手套,正在自來水槽內清洗雙手。
“師父,譚警官來了。”小實習生將談晚帶了進來。
知道談晚等結果已經等了很久了,於是老張沒有廢話,直接說明了屍檢結果。
老張“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半到一點半期間,死者渾身上下多處骨折,分彆是後腦勺、鼻梁骨以及雙膝這四處。”
這和自己觀察到的結論一樣,談晚心中暗暗想。
她緊接著追問“致命傷呢,是哪兒?”
“後腦勺是致命傷,凶手一錘直接乾碎了死者頭骨導致腦死亡。
死者臉上的灰就是普通的鍋底灰,肺部存在少量吸入的情況。
可以推測凶手應該是在死者還活著的時候塗抹在受害者臉上的。”
老楊走到屍體頭部,指了指“頭部是第一個受到攻擊的,然後是鼻梁,緊接著是雙膝,最後一擊又回到了頭部,大致是這個順序。”
談晚一隻手架在胸前,一隻手抵住下巴,在心中默默盤算。
凶手第一擊是在死者腦後,也就是說當時候死者是背對著凶手的。
從高美子死亡的位置,以及地上的血跡來看。
凶手擊中高美子後腦勺的時候,兩人的位置應該是在房間中央。
高美子被榔頭打中了腦袋摔在地上,可這一擊卻沒有讓高美子立馬昏迷。
從地上被拖拽過的痕跡來看,高美子想逃出房間,卻被凶手拖到房間更深處。
然後在牆邊,凶手第二次揮動榔頭,這一次的目標是高美子的臉部。
這一擊導致高美子的門牙和下齒斷裂,也讓她說不了話。
再之後凶手連續打斷了高美子的雙膝,讓她無法沒有機會逃走,隻能乖乖坐在牆邊上任由凶手的暴行。
一想到這兒談晚就覺得頭大,稍稍歎了口氣“又是一起變態殺人魔的案子。”
“對了,各位中有剛吃晚飯吧?”老楊彆有深意地問道。
談晚一愣“還沒吃,怎麼了?”
老楊“我們還在死者的胃裡發現了大量昆蟲殘肢,以及一些觀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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