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趁著混亂,沈乘風悄無聲息地跑了出去,第一次犯案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雕塑室。
看著雕塑室內的人形雕塑,他心生一計,抱起角落中的一個還未乾透的雕塑,將針筒插進了雕塑下方,隨著陶泥慢慢將針筒完全吞入其中,沈乘風的心也稍稍定了下來。
可還沒平靜兩秒鐘,身後就傳來羅昕悠悠的聲音“把凶器藏在這裡,確實是個讓人難以察覺的地方。”
“”沈乘風像受驚的動物,猛地回頭看去。
隻見羅昕雙手環抱在胸前,身體一側倚靠著大門,正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
沈乘風被抓包,屏住呼吸沒有隨便應聲,臉上還能強忍著裝出鎮定,手卻早已經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他不斷地咽下口水,但喉嚨依舊乾澀。
沈乘風心中暗暗分析羅助理是靈媒古小姐的徒弟兼助手,他一定會向警察告發自己
可下一秒,羅昕卻反手將雕塑室的門關上,悠哉悠哉地走向了自己。
羅昕的臉上帶著戲謔,絲毫沒有恨惡地樣子。
沈乘風警惕的目光始終盯著羅昕,看著他一步步穩紮穩打地朝自己走來。
羅昕看出了麵前男人的憂慮“彆擔心,我不會告發你的,但你得付出點代價。”
沈乘風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但依舊警惕地問道“代價?什麼代價?”
羅昕走近沈乘風,伸出兩根手指頭,直言不諱地開口要道“兩百萬,當作封口費。”
原來是要錢,沈乘風心裡琢磨。
能用錢搞定的事情都不叫作事情,但他更明白另一個道理,一旦將對方的胃口喂大,就很難停下來了,這是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沈乘風站在原地盯著羅昕看了許久,深邃的眼睛裡藏著捉摸不透的心思。
過了很久,他才幽幽開口“可以,那就兩百萬。”
眼看著計謀得逞,羅昕得意地笑了一下,臨走前不忘回頭叮囑“彆耍花招,你知道的,我可以讓你進監獄。”
回到房間,沈乘風進浴室將手掌心上的陶泥清洗乾淨。
水龍頭裡的水嘩嘩流著熱水,熱氣騰騰而起。
密閉的房間內,沈乘風雙手撐在水池兩側,猩紅的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的眼神遊離而深邃,仿佛在熱水形成的霧氣中尋找著某種啟示。
“如兒,我能處理好這一切,徹底處理乾淨。”他低聲說道。
無人回答,隻有水龍頭的流水聲在空氣中回蕩。
沈乘風放下毛巾,站在鏡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腔因為疲憊而微微起伏。
他緩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從眾多號碼中找到了羅昕的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很快被人接聽“是我沈乘風,兩百萬我準備好了,我在後廚等你。”
羅昕不知為什麼要在後廚見麵,沈乘風沒有多言,草草應付完電話那頭的羅昕就出了門。
沈乘風比羅昕要早到。
這會兒公還沒到晚餐時間,館內的幫工大多都在房間裡休息,不會有人來這兒。
沈乘風抬起手,將指尖輕輕按在嘴唇上,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站在後廚的爐灶之間環顧了一番,這裡有刀具、鐵鍋、鐵鏟到底選哪一個呢
刀具的把柄容易留下指紋,噴血量過大不好清理;鐵鍋鐵鏟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引來其他人就不好辦了,還有就是
沈乘風正思考著,羅昕卻在此刻來了。
羅昕進了後廚,他左看右看,然後看向了沈乘風“你倒挺會選地方的,我剛好餓了。”
羅昕估計是覺得自己對那兩百萬勢在必得,因此他來到後廚也不著急問沈乘風拿錢,而是找了一點剩飯準備給自己煮碗粥吃。
剛開火,水還沒有煮沸,羅昕就聽見沈乘風在自己背後翻找廚具叮呤哐啷的聲音。
還不等他回過身看沈乘風在乾嘛,突然眼前閃過道黑影,被一根粗壯的木棍打到地上。
後腦勺瞬間一陣劇烈疼痛,羅昕摔在地上一摸頭,一手的血。
羅昕想怒吼,但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虛弱而顫抖。
他的視線模糊,但依稀看到沈乘風站在那裡,手裡握著一根擀麵杖,眼神冷漠地看著自己。
“你你”羅昕想要咒罵,但他的舌頭似乎打了結,隻能無助地盯著看著沈乘風朝身後慢慢挪動想要逃離此處。
沈乘風沒有說話,隻是居高臨下地站著,冷冷地看著羅昕。
沈乘風感覺心跳似乎恢複了平靜,有了第一次殺靈媒的經驗,這一次好像得心應手了些。
羅昕躺在地上,隨著血液慢慢流失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眼看著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羅昕卻沒有辦法自救,任由自己躺在那冰冷的瓷磚上停止了呼吸。
沈乘風單膝跪在羅昕的身邊,用手探了探羅昕的鼻息。
確認人已經死了後才丟下擀麵杖,他取了一塊廚房抹布,小心翼翼地將手握的地方擦拭了幾遍,確認指紋被擦拭乾淨後才將擀麵杖丟在地上。
雖然沒用刀,可衣服還是被那家夥噴濺出來的血給弄臟了,得快點去清理乾淨
想到這裡,沈乘風趕忙朝外走。
可剛走出廚房的門,就聽見拐角處傳來腳步聲。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廚房內的屍體,然後將視線停留在身旁的立式擺鐘內。
鑽入擺鐘,透過縫隙朝外觀察。
來的人是談小姐,她很快發現了羅昕的屍體。
趁著談小姐離開,沈乘風抓住機會,猛地推開擺鐘的隔門朝三樓客房衝去。
後來事情還是暴露了,藏在雕塑內的凶器證實了他殺靈媒的這個證據,而他留鐘表內的血跡,也將他殺害羅昕的事實板上釘釘。
他越是拚命想要掩蓋前一次的罪行,就越是一步錯步步錯。
而惡果的種子一旦種下,它會依靠寄主的養分不斷發芽生長,最終占滿寄主的軀殼,將人推向不見天日的深淵
inf。inf